第三十五章:分别
……
“杀就杀!谁怕谁?”
见着他们是非不分的模样,同样憋了一肚子火的王忠也是拔出暗藏在马车上的铁棍,随手一挥,便是将冲到最前面的几名士兵打到在地。
“早,早就该这样!”相对于王忠出手的干净利落,李邦则表现得十分粗暴。
李邦甚至连兵器都懒得用出。只见他长臂挥舞,直接将两名强壮的士兵打倒在了地上。
“都给我上!给我上!”士兵头头见着如此凶悍的二人,只得不停地从城门守卫军处招来人手。
可是,这些普通的士兵对于王府的精锐护卫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也就是不大会儿的功夫,这城门的守卫军便是躺下了七七八八。
若不是王爷在出发前严令不许随意伤人,他们早便是抽出佩刀,将他们一个个砍翻在地了!
那些等着进城的百姓们远远避在一旁。他们见着王忠和李邦大显神威,私下里竟是有着不少的百姓在小声喝彩。看来,这些百姓们对于蛮横的守城士兵已经不爽很久了。见着今日终于有人教训他们,自然也是乐于见此。
……
马车里,慕容寒已然知晓了王忠李邦的举动。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却并没有反对他们的做法。
这样糊涂不讲理的士兵,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嗯?怎么这么吵?”果果隐约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当下也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
“没事,你先睡吧。”慕容寒将果果身上的狐裘紧了紧,对着她柔声说道。
“哦。”睡意又是涌向了脑海。果果索性两眼一闭,也懒得再计较什么了。
……
“都住手!”
一方仗着力量,一方仗着人多。就在两方依旧在不停缠斗之时,只听一阵煞是好听的声音一下子掩盖住了厮杀的喧嚣。
王忠和李邦十分默契地跳回马车的两侧。守卫军们也是三三两两搀扶着避在了一旁,为刚刚声音的主人让出一条路来。
这时,只见一匹雪白色的宝马载着一道削瘦的身影从城中走了出来。那道身影,身着亮银铠,头戴紫金冠,身上还披着一条雪白的披风。就宛若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待那人离得近些,王忠和李邦才看清来者的模样。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让来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将。可是他那坚毅的目光和冷峻的脸庞,却让得王忠和李邦心头一凛。
“好俊俏的将军。”王忠和李邦暗暗喝彩。
“秦小……将军,您可来了!”士兵头头见到来人,激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就是这帮人伤了守城的弟兄们!依小的看来,他们其中必定有鬼!”
“你放,放屁!”李邦骂了一声,随后对着慕容寒的轿子拱了拱手道,“我,我家少爷才……才不是鬼,鬼!”
“呆子!”王忠示意李邦停下。而后,王忠上前了几步,对着白衣将军拱手道,“秦将军,方才是我等冲动伤了守城的兄弟,希望您能够大人大量。但同时,也希望您能清楚,您那些守城士兵们的性格如何……”
“你!”士兵头头听着王忠的明嘲暗讽心中虽然火大,但碍于方才王忠的凶威,竟愣生生止住了话语。
“够了!”秦将军喝了一声,那士兵头头便是悻悻住了嘴。
秦将军先是粗略扫了一眼受伤的士兵,而后深深看了一眼王忠道,“看来轿中之人……来头不小啊。”
声音似山林间的一汪清泉,让人不免对他放下了几分警惕之心。只见,王忠将方才的令牌又是展示给了秦将军看,“秦将军请看。”
秦将军看清了王忠手上的令牌,心中也是暗暗讶异。
“敢问秦将军,可否放行?”王忠见着秦将军的表情,便随手收起了令牌。
“嗯。”秦将军点了点头,随后勒马而回,对着守城士兵喝令道,“让开!放行!”
守城头头见到秦将军都发话了,便也乖乖地命人将拒马木推开。
“多谢!”王忠对着秦将军拱了拱手,便与李邦一同回到了马车之上。
“驾!”王忠挥了挥缰绳,两辆马车便慢慢驶入了汶州城内。
……
就在秦将军与慕容寒的马车相错而过的一刹那。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了马车窗帘的一角……
而秦将军不过是惊鸿一瞥,便是被那方寸之间的美颜深深吸引住了。
车中的人儿披着狐裘,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俏脸淡妆素抹。乍眼望去,竟是恍若天人。就仿佛有着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那一刻深深抓住了秦将军的心。
“将军?将军?”士兵头头捂着肿胀的胖脸,悄悄唤了他一声,“他们已经走远了!”
“啊!”秦将军白皙的脸上竟是浮现一抹隐约的红色。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心头:“朱六,你去找个精明些的人,悄悄跟上那两辆马车。”
“将军是要?”被称作朱六的士兵头头愣了一下。
“少废话,照着我说的去办!”秦将军催促着朱六说道。
“是!”
……
福源客栈
虽然经历了一个小小的波折,但慕容寒一行人等总算到了客栈之中。
“唔,到站了嘛?”果果伸了个懒腰,一双剪水瞳中此时亦是精神饱满。“哎呀,真是累死我了。”
“走罢,我们下去吃些东西。半个时辰之后我们便赶路。”慕容寒从马车中的箱子里翻出一把纸伞,携着果果的手一同走进了客栈。
“呦!几位客官点些什么?”见着慕容寒一行人走入了客栈,店小二赶忙上前招待道,“请坐请坐!”
“先来两壶热水,再来六碗阳春面。”慕容寒从袖中拿出了一些碎银,随手交给了店小二。“越快越好。”
“得嘞!”店小二点点银子,见到银子足够,便是到庖厨后吩咐着去了。
此行除了慕容寒和果果,还有王忠李邦以及两名车夫,总共六个人坐在两张桌子。是以慕容寒总共要了六碗阳春面。
前一个车坐的是果果和慕容寒,后一个车似乎是装着一个庞大的木盘……也不知是何作用。
慕容寒瞧了一眼果果。见着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慕容寒有些无奈地笑道,“怎么?见着我出手不够阔绰?”
“倒也不是。”果果摇了摇头。此时,正赶上店小二将热水和几个铜板的找零放在桌上,果果随手拿起了一个铜板道,“毕竟咱们是低调出行,所以还是不要太显眼得好。”
“咦?”慕容寒含蓄的表示了惊讶,“没想到睡了一觉你便聪慧了许多……”
“看来以后你应该多睡一睡。”
果果:“……”
……
“嘶!”
阳春面还没上来,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声。
随后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的布衣男子快步走进了客栈,四下瞧了瞧,便径直向着慕容寒一处走来。
“罗寂?”慕容寒瞥了一眼来人,一下子认出了他的身份,“可是前线有什么变化?”
罗寂与王忠李邦一样,都是慕容寒身边忠诚的护卫。
“是的!”罗寂的声音十分严肃,“王爷之前命我持令箭和手书到岭安借兵,可谁知岭安太守竟寻借口推脱此事!如今北宁已经朝不保夕,最多两日时间,怕是就要失守了!”
“公孙铸呢?他不是到北宁了吗?”慕容寒脸色阴沉的可怕。
“公孙铸的确到了北宁……”罗寂顾及周围环境,便低下声来说道,“只因唐周翰与荆国一役折损了大半守军。公孙铸虽然从中极力斡旋,但仍只能堪堪拖住荆国的脚步。”
罗寂言罢,目光不禁悄悄看了一眼果果。
“不用看我。我二哥本来便有错,也怨不得旁人。”果果饮了一口水,又转头望向慕容寒道。“如果继续坐着马车,恐怕还没到北宁呢,北宁便是失守了。”
“你若是着急,便先骑马去吧。”果果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也不知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我跟着马车去,到时候我们在北宁汇合就好啦。”
正在心里盘算着时日的慕容寒闻言,转头望了一眼果果,笑道,“你又想自己偷偷跑出去玩!”
“……”心中的小算盘被发现,果果嘟了嘟嘴,辩解道,“才不是!我是关心前方的战事。”
说着,果果将犀利的目光投向王忠李邦,半问半威胁地说道,“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呃……”王忠李邦后背一凉,赶忙如小鸡啄米般点起了头,“对对,王妃娘娘所言极是。”
“……”慕容寒心中也是担心前方的战事,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对着王忠李邦说道。“王忠李邦!”
“在!”王忠李邦抱拳道。
“你二人护送着王妃与木盘,本王便先行一步。”话到此处,慕容寒的眼神陡然一冷,“若是王妃有半点闪失,你们知道后果如何!”
“遵命!我等必誓死保护王妃娘娘!”王忠李邦郑重其事,对着慕容寒恭敬地拜了下去。
……
“果果,那我们便说好了,到时在北宁的城南茶馆相见。”慕容寒摸着果果的头,对着果果万分关切地说道,“切记,不要离开王忠和李邦半步,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果果有些羞赧地避开了慕容寒的目光,“你……你也注意安全。”
“嗯!”慕容寒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一旁的罗寂沉声说道,
“走!我们先去岭安一趟!”
“本王倒要看看这个太守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