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流氓啊流氓！
……
“人家晕轿嘛……”
“你不是说在我身边是照顾我的嘛？怎么现在我不舒服了，你却这么狠心！”
果果那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真真是百试不爽。几番软磨硬泡下来，一向说一不二的慕容寒竟然点头允许了。“好罢，不过你要注意些形象，莫要大惊小怪，让外人看了笑话。”
“恩恩！”见着自己的小计谋得逞，果果心中雀跃了一番。终是亟不可待地掀开了遮帘的边角，一颗小脑袋好奇地向轿子外望去。
……
“云清云清！”果果探头看了一眼跟着轿子行走的云清，对着她招了招手。
“娘娘？”云清见到主子在唤她，当下急步走到了轿子旁，低声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哎呀，王爷都说了低调出行，别叫我娘娘，要叫我小姐。”果果瞪了她一眼。
“是，小姐有何吩咐？”云清从善如流，当下开口便改了称呼。
“呐，你看见那个做糖人的老爷爷没？”果果的眼睛贼溜溜地看着街道的一处摊位，悄悄地对着云清指了指。
云清顺着果果的手指望去，果然在街道的一旁转角处看见了许多的孩童围着一个白发老父，而那个老父也在笑呵呵地给孩子们捏着糖人。
“小姐是要糖人吗？”云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包在我身上吧！”
说着，云清转头便欲走向那个老父，却听得身后的果果一下子叫住了她，“哎，等等！给我……给我拿两只糖人回来吧。”
云清一听，心中偷偷暗笑：看来娘娘这是要与王爷一同分享啦。当下脚步如飞，迅速跑向了捏糖人的老父。
“方才你们主仆二人说了什么体己话？还这般偷偷摸摸的？”慕容寒在一旁闭目养神，有些好笑地问道。“该不会是果果你又看中什么好吃的了吧？”
“没……才没有！”果果虽然有些心虚，但却是满口否认。
这时，慕容寒睁开眼看了看一旁的果果的神色，当下心中已经猜中了七八分。
嘴上也不说破，只是对着轿夫吩咐道，“靠在一旁等一等吧。”
“是，主子。”轿夫应了一声，而后便将轿子停在了街道的一旁。
……
云清怕主子着急，脚下三步作两步，不大会儿功夫便跑到了老父的周围，和这帮不大点儿的小孩站在了一起。
“呵呵，这是给你的小文子，拿好了哦。”老父的脸上布满了橘皮般的褶皱，笑起来虽然并不动人，但却是十分和善亲人。
老父说着，手中的一个“小猪”形状的糖人便递给了一个擦着鼻涕的褐衣小童。这个小童年龄不大，头上总了两个角，模样倒是憨态可掬。
“谢谢你周爷爷。”这个被称作“小文子”的褐衣小童呵呵笑了一笑，珍而重之地将糖人拿在了手中。而后，只见他在自己的袖子里翻寻着铜钱付账。可是到了最后，翻来翻去却只摸出了两个小铜板，当下小脸上也是变得委屈了起来。
要知道，糖人可是需要四个铜板呢……看来今天的糖人是吃不成了，早知道在出门的时候就多向爹爹要几个铜钱了。
“周爷爷……我，我……”小文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将手中的糖人递还给了那个卖糖人的老父，声音微不可闻，“我今天的钱没带够……”
见状，周老笑着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糖人你先拿着，改日记得给我就行啦。”
本来以为与糖人无缘的小文子一听，当下激动地鼻涕流的老长，憨憨地点着头，“谢……谢谢周爷爷。明日早上，我一定把铜钱给您。”
小文子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手中垂涎已久的糖人，随后在周围的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下，“啊呜”一口咬掉了“猪脑袋”。一边吃着，一边哼哼着童谣回家去了。
周老目送自己的一位小顾客离去，脸庞的笑容宛如菊花盛开般美好。
周老的目光扫过了身边的众多孩童，一个个或生脸或熟脸，神色之中满满都是对糖人的渴望。
最后，周老的目光停留在这堆小萝卜头中唯一一个大个子的身上，当下神色一动，沙哑着嗓音拱手问道，“这位姑娘也是买糖人的吗？”
周老看着这个姑娘虽然是丫鬟的样子，身上穿得也十分简单。可这个姑娘在这气质上却不输以往他见过的任何贵族丫鬟，当下言语间也不敢怠慢。
云清见他老人家恭敬的样子，也赶忙还礼道，“云清不敢承您老人家礼。我只是奉我家小姐之命，想请您老做两个糖人。”
说着，云清从怀中摸出了几块碎银，放在了周老摊位的桌子上，“您老也辛苦了，这些便不用找了。就当请周围这些小朋友们吃糖人吧。”
周围的小孩们一听，齐齐欢呼了起来。只有那周老，先是一愣，而后对着云清缓缓摇了摇头。
桌上的几块碎银足以顶的上卖几百个糖人的铜钱了，这周围的小孩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个人，这个老人已经很赚了呀？可为什么还摇头呢？云清很是不解。
只见，周老沾染着糖汁的手掌，只是从桌上一堆碎银中拿起了一块放在了怀里。“这一块银子便够了……够了。”
说着，周老便不再理会云清投来的奇特目光，手掌在盆里洗了一洗，便开始了工作。
……
“哟？这是哪来的小娘子啊？”
就在云清有些焦急地等待糖人之时，却突然听见了旁边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
转头望去，却见得一堆家仆打扮的男子中，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而刚刚的那阵恶心的笑声，就是这个年轻公子发出来的。
“小娘子倒是俊俏！跟少爷我耍耍啊？”年轻公子似乎是喝醉了，脚下一步三晃由着家仆搀扶着。但那双精神奕奕的小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云清，时不时还闪过一丝猥琐之色。
“放肆！”云清后退了几步，壮着胆子对他喝道，“光天化日，你想要干什么？”
“哟！还是个厉害的呢！”年轻公子似乎对她更来了兴趣，言语间的挑逗，令得他身后的家仆哄然大笑，“光天化日之下，本少爷当然是想要你啦。”
“臭无赖！”云清见势头不好，也不与他纠缠，转身便欲离去。
“给我站住！我家少爷没让你走，你还敢走？”然而女孩子家的动作不如男子迅速。转眼间，云清便被一堆家仆围在了中央。
“你！你们！”云清推搡不过他们，急得快要流出泪来。
“小娘子，你看你一身寒酸的样子，想必主子也不大阔绰，不如跟了本少爷，也好天天快活呀……”年轻的公子醉着步子，一下子扑向了云清。
云清毕竟胜在清醒，先了年轻公子一步，闪在一侧对着年轻公子喊道，“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让我家主子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
此时，街道旁已经围了许多百姓。他们的心里虽然同情这位姑娘，可是大家都知道这年轻公子的身份，到了最后谁都不敢出声阻止。
糖人摊位周围的孩子们都被坏人吓跑了。一旁做糖人的周老也早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只见，他苍老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掌也是悄悄向桌子下探了探，似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
“哟？你家主子？”年轻公子拍着胸脯，有些不屑地说道，“除了当今的圣上，本少爷还从未怕过谁！”
云清心中暗暗叫苦。眼下之计，只得想办法拖延时间，使得王爷王妃能够听到动静赶来救她。哼！等我家王爷来了，看不把你打得连名字都不知道。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
云清含着泪花的眼睛微微一动，一边与对方周旋，一边则尝试着套出对方的身份。
“呵！我是谁？那你听好了！本少爷公孙铸是也！”公孙铸骄傲地昂了昂首，随后对着云清笑眯眯地道，“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就乖乖顺从本少爷吧！”
“来人，给我抓住她！”
接到了主子的命令，两个壮实的仆人迅速跑到了云清的面前。只是轻轻一抓，便是将云清的双臂控制得不能动弹。
“混蛋！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云清泪如泉涌。心中暗暗期盼道：娘娘，娘娘，您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嘿嘿！小娘子，我来啦。”见到云清被擒，公孙铸奸笑着卷起袖子，摆出了一副饿虎扑食的模样。
……
然而就在公孙铸准备意图不轨的时候，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臭流氓，你给我住手！”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人群之中挤出了一位女子，迅速地冲向了云清这边。而刚刚的厉喝声便是从她的口中传出来的。
云清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用看也都知道，是娘娘亲自来救她了。“呜呜。娘……小姐，快来救我！”
果果提着裙摆，迅速跑到了云清的面前。手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对着擒住云清的两人一推，便是将云清救了下来。
“小姐！”双臂失去了束缚，云清一下子抱住了果果，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乖，不哭，不哭。”果果安慰着拍了拍她的后背。
……
“咦？还来了个更俊俏的？原来是这小娘子的主子呀？”公孙铸看着妆容精致的果果，眼前顿时一亮。
“哼，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大流氓！”果果恶狠狠地瞪了公孙铸一眼，然后也不再理他，带着云清向人群外走去。
“给我拦住他们！”公孙铸只是一招手，那些凶神恶煞般的仆人便又将果果两人围在了中央。
“敢在我公孙铸手中抢人？你还是第一个！”公孙铸的眼睛不断在云清和果果身上扫过，啧啧叹道，“不过本少爷一向对女人宽容，对美女则更加宽容了。何况主仆二人都这么漂亮！”
“既然都送上门来了，那么……”公孙铸目光炽热，眼神贪婪。
“今天晚上，你们都是本少爷的人了！来人，给我带走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