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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求返灵露

在甬道出口谛听了许久,见没有异响传来,徐离才小心揭开石板,爬了出来,将青石板挪回原位后,他连衣裳都不记得整理,便匆匆赶往药堂。

看着天色,距离再次浸泡药液的时间仅有二个时辰不到。没想到竟在陈师兄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到头来连望天草也没拿到。

如今这种情况倒是十分窘迫,不知莫瑛是否肯马上帮自己炼制返灵露,假如时间一到,没有返灵露的话,自己便真的再无回天之力。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央求她了,除此以外自己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徐离行至药堂附近,才在一个墙脚下整理着自己的衣装,将能除去的尘土尽量除去,虽然看起来还是略显灰头土脸,但他一时也不想过于计较了。

方一踱进药堂大门,徐离便四处寻找着那位小道童,见小道童正悠闲地站立在一个药架边,于是脚步便向他移去,走到近处,就悄悄拉着小道童衣角说了来意。

小道童见徐离多次来找师尊,师尊也都没有赶他的意思,于是当下便邀徐离进入偏厅,请徐离稍坐。

徐离有些焦急地轻轻抖动双腿,心下想着如果莫瑛一时不能帮自己炼制返灵露,自己将面临的情境。

但他转念又在心中默默诵念着一篇清神法诀,随着文字涌入脑海,他方才平静下来,安静地等候着莫瑛的出现。

片刻后,小道童进入偏厅,遗憾地告诉徐离,自己师尊现在不便迎客,请徐离自行回去。

徐离闻言,心境又起波澜,只是转瞬平静下来,但他脸上却露出焦急神色,央求道:“师兄,劳烦你相告莫师伯,小侄的确事出紧急,非常需要那个丹药,也带了一些材料过来,恳请她一定出来相见一下,到时如确实无法,小侄定当自行离去,不再打扰。”

小道童见徐离这般神色,倒是心中不忍,于是让徐离继续等候片刻,自己把情况告诉师尊,到时师尊不愿相见,自己也无可奈何了。

徐离便走回座位,静静等待着。

不知这莫瑛为何不愿出来相见,看那小道童说法,她似乎有意在躲着自己。

徐离一声叹息后,口中默默诵起清神法诀,直到心里一片清宁,方才睁开双眼。却是瞧见,莫瑛在一旁冰冷地看着自己。

不知这莫瑛何时到来,扭头一望,自己身侧放着一杯温热清茶,一丝水汽缓缓升腾,似乎莫瑛竟来了一段时间,自己也不曾察觉。

想来这先前和陈师兄一番博弈,让自己身体疲累不堪,如今在这地方坐定,一时失去对周遭的警惕之心,竟忘却了许多时间。

徐离想到此处,便听莫瑛口中柔声踏着寒气而来:“你有何事?”

徐离定睛凝望莫瑛娇俏美眸,口中说道:“启禀师伯,小侄想恳请您再帮我炼制一份返灵露,如今小侄非常需要此丹液。”

莫瑛却是美目一闭,鼻息微微变化,再度睁开双眸,冷然说道:“你究竟以为我是那悬壶济世的世俗医者,还是那任人摆布的玩偶?你叫我炼制,我就便要帮你炼制吗?前次相帮,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如今你竟又狮口大开。”

徐离闻言,心中一凛,但事关他的未来与性命,思前想后,他还是央求道:“师伯见谅,小侄并未如此看待过师伯,此次也是小侄逼不得已之下才跑来央求师伯,绝非将师伯当成予取予求的玩物!”

莫瑛本就心中有些不忍,从弟子处得知他一副焦急样子,方才进来也见他满身尘土,一身疲惫模样,便有些担心他为何如此打扮就来求见自己。看他打定失神,却也不好打扰他,只好在一旁静等他自己醒来。如今再一听徐离这般说话,心下包裹的冰冷便褪去一分,转而试着用平静的话语问道:“你究竟为何如此窘迫,能否相告一二?”

徐离闻言,略一考量,便将自己浸泡药液凝聚真元之事告诉了莫瑛,当然他没有提到殷十九的事情,只是说到在一古书中查阅到此法。

听到徐离说到返灵露能够令他丹田复原、浸泡后自己身体也产生了种种反应之后,莫瑛檀口微张,一副惊异模样,她就觉得此丹液有古怪,自己非但未曾见过此种如此简单又近乎都是相克的材料的搭配方法,炼制此丹液竟也让自己略有感悟,停滞多年的修为似乎年许之内便可突破瓶颈,晋入更高层次。

不过当她听到徐离说到,假如今夜未能继续浸泡药液,便前功尽弃,甚至危及性命之时,面上的冰冷倒是浮上一点柔情,出声询问道:“所以你才来找我要返灵露?”

徐离微微点头,略微失望地继续说道:“只是小侄今日多番筹集,也是没有凑够需要的材料。如今只差一味望天草,恳请师伯能够帮忙炼制一瓶返灵露。”

莫瑛听到望天草,蛾眉轻锁,淡淡说道:“这望天草,想必你也知道了,前次你拿来的却是妒天草。若非你的丹方中清楚写到望天草之名,我真要将妒天草放入炉中了。”

徐离尴尬地看着莫瑛的清冷容颜,苦笑道:“多谢师伯将妒天草取出,小侄也是一时不察,才误将此毒草放入其内。”

莫瑛冷淡地檀口张动,说道:“如今再炼制一份返灵露恐怕已是来不及,且不说炼制失败的情况,我炼制此丹液也要一个时辰。”

徐离闻言顿觉不妙,自己方才打定竟花去那么多时间,自己以为仅仅是片刻,不成想却是近半个时辰。

此时只听莫瑛口中柔声继续传来:“不过,好在我见此丹方不同寻常,私下也炼制了几瓶,可给你二瓶。”

随后轻轻推着二个玉瓶,放在徐离座椅旁边。

徐离见药心中欣喜,凝眸直望莫瑛的绝美容颜,一时间又陷入万千柔情中。莫瑛见到此景,却是望着徐离轻轻一笑,悄悄催动法诀,在徐离脑海中度去一抹绚烂牡丹,令徐离一时间坠入无尽春色中。

徐离微觉异样,缓缓凝神,才幽幽醒来。见到莫瑛娇美杏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更加艳丽似天上仙子。他的面上也不自觉地泛上笑意。然后说道:“谢谢师伯赠药,此恩小侄没齿难忘!”

莫瑛一敛神色,平淡地说道:“别贫了。如今返灵露已经给你了,你退去吧。”

徐离闻言却没有动身,面上笑意褪去,平静望着莫瑛的脸庞,继续恳求道:“回禀师伯,小侄还有一事相求?”

莫瑛讶异地望着徐离,檀口轻启:“你还有何事?”

当下徐离,认真地将自己浸泡药液后产生的种种变化,和丹田修复以后,将有磅礴天地元气灌体的事情细细说与莫瑛。

莫瑛边听边露出同情神色,这天地元气顷刻间灌体的危害自己当然知道,当初自己从闻道期晋入凝气期,便经历过这样一遭,幸好自己是炼仙之人懂得如何聚引真元。而徐离如今是一个普通凡人,天地元气骤然入体,无法引导炼化,不顷刻爆体而亡才怪。

只是听到后面徐离说到须要一个凝气期的纯阴之体的女子在那时帮助自己度化天地元气之时,莫瑛脸上倒是泛上作难表情。

这个徐离如果能重新踏入修真之门,倒也是一桩好事。只是他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犯得着自己为他如此辛苦。她想到这里偷眼望了一眼徐离,却偏又感觉到一股浩荡的男子气息涌来,涤荡着自己的心房。

她又凝神想到,如果自己不相帮这个徐离一下,恐怕他拿着返灵露也是无用,倘若他到时一意孤行,在没有人为他度化元气之时,强行破除丹田封锁,修复丹田,天地元气猛然涌入,爆体而亡,如何是好。莫瑛觉察到,想到徐离死去,自己心中竟隐隐有着疼痛感。

同时,莫瑛也想到,这个返灵露,如此神奇,假使能够亲眼见到它发挥药力,也将会给自己炼药水平的提升带来莫大好处。

况且这个徐离,虽然不肯说为何会知道自己是丹田封锁,还需要如此繁琐的浸泡过程,但自己也想见识一下他体内这种罕见的丹田封闭情况,旁观之下或许略有感悟,为自己日后提升修为带来一点助力。

他的体质似乎也有异于常人之处,听他所说,原本只需一瓶返灵露的,不成想九日过去竟用去两瓶返灵露,这最后一日竟也要一整瓶返灵露,这是何等奇异的体质。

莫瑛竟未察觉出,自己心内有着许许多多的理由在引诱着自己答应徐离的请求。

莫瑛脸上的表情虽依旧冷若冰霜,但徐离见她久久思虑,想是在考虑是否要帮助自己,于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冷静地欣赏着莫瑛的美貌。

随后便见莫瑛咬着嘴唇站了起来,冷然望着徐离,轻声说道:“好,今夜我自会前往你居所,如今你且回去做些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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