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秦家有女初长成
“嘛,堂下人也无需太伤悲~”那阎罗忽道,事情似乎有了点转机,“你这世也算是个善人,虽未达到九世,也不过勉强算少了一世,本王便姑且让你当个皇子吧~。”
一听阎罗那样一说,秦玥双眼一亮、迥然有神,可谓是悲后大喜。忽觉得那殿上高坐、肥胖臃肿的阎罗怎么可爱?
现下最该做的……秦玥立即“扑通”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头。
“小人叩谢阎罗大人大恩,叩谢阎罗大人大恩!”
姑奶奶这辈子没跪过谁、磕过谁,但看你好歹是个神仙,又这么给力、给面子,嘛,姑且拜一拜吧~。某人如是想到。
“好好好,”阎罗笑眯眯地捋上自己的胡子,跟着手一伸,自他右手聚拢的食指、中指发出一道光束,直中秦玥灵魂。
陡然间,秦玥感觉自己不一样了,魂体轻飘飘、懒洋洋,好不舒服安逸,或许跟前世那些磕药的有的一拼。但具体是哪不一样,她却也说不上来。
“勾魂使者,领她去投胎。”光束过后,阎罗别过脸,对着之前将秦玥领进来的其中一个勾魂使,凶相毕露,没好气地吩咐道,“你的过错,等你回来再跟你算!”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犯了错的勾魂使哪敢说什么,嬉皮笑脸,连声应下。领着秦玥,忙不迭地跑了。
……
“阎罗大人,您难道真让她投胎做了皇子不成?”
待到勾魂使、秦玥走后,一脸奴才相的判官躬着腰,从旁轻声问道。
“皇子?”阎罗闻言,眉毛一挑、冷笑一声,“说起来,以她的资历想做皇子,甚至太子都不成问题。
可现在天界也跟人间学,天上那群年轻人,正流行什么‘人间百日游’,说是去凡间历练道心。皇子、太子、公主什么的,都被挑光了,我哪去给她?”
他说道,双手一摊,颇显无可奈何,旁边的判官则立即应道“是是是”。
“呵,在本王看来,”阎罗又继续开口,大谈特谈,大抒己论,“说到底那什么‘人间百日游’也不过就是天上那群小屁孩去人间镀个金,将来回天,上升的快一点罢了~。本王就不屑的很嘛~!明明是天人,非要和凡人扯到一起,本王看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哦~。”
阎罗说的激动,唾骂星子横飞,手上连番变动手势,或摆或浮、或上或下、又忽左忽右。
只苦了一边弯腰屈膝的判官,东西直往他脸上飞,他还不能有丝毫异样、还得小心陪笑:“阎罗大人英明、英明呐!”
心里则早把身旁这个超大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恨不能和他母亲、祖母,乃至祖祖母发生什么耐人寻味的关系。
“哈哈哈哈,还是你甚懂本王、甚懂本王呐!”阎罗说的高兴,大手拍上判官后背,一下、两下,就像一根铁棒锤在他身,苦不堪言也只能小心承受。
………………
另一边,秦玥被勾魂使带着投胎,一路上灵魂见了不少,各种死法都有。
或是头上插了柄砍刀;或是舌头伸出三尺长;又或是两眼昏黑、脸庞发白……或悲或喜,他们的神情细究起来不尽相同,但眼下都忙着一件事,那就是——投胎。
“看什么看!快点!”勾魂使狠踢了秦玥一脚,凶喊道。阎王他得罪不起,一个灵魂~呵,还不是小意思。
“踢什么踢!”秦玥被他踢的生疼,转过头,毫不客气地瞪着他,“要不是你的失误,姑奶奶我会死吗?需现在投胎吗!你还踢我,你凭什么踢我!”
“耶~我说你~”一个灵魂都敢顶撞,那勾魂使听的怒由心起,左手扬起,一巴掌就要打下~。
“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奈何桥边望乡台,望乡台里孟婆汤,喝下孟婆汤,今生忘,明生赴。”
不远,有苍老女声传来,勾魂使一听似乎心有忌惮,扬起的手放下,只喊着“快走快走~。”
“姑娘,来,喝孟婆汤。”
这就是孟婆?秦玥接过一只盛满小半碗黑红药水的瓷碗,不禁多看了几眼,衣服样式很古朴,头上包着围巾,很苍老、却很慈祥,连皱纹都不难看。
一直口口相传的孟婆就是这个形象吗?千年以来都未变的,估计也就眼前这位老奶奶了吧。
“姑娘,来,快喝。”孟婆慈祥又道。
“啊,好好。”望乡台上,秦玥看了最后一眼人间,而后那碗水凑到唇间,一饮而尽。
……
不多时,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好像水池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秦玥面前。即刻就要进到池里投胎了,她无比激动,眼珠子轱辘直转,打算等到投生那一刻就把孟婆汤吐到池子里。
嘿嘿,孟婆汤她怎么可能喝呢~,喝了还怎么运用现代知识去古代逍遥自在?其实都拤在喉咙里呢,嘛,这也算是她这短暂的一声还能稍微拿的出手的一点小玩意吧。
“滚!投胎去吧~!”
再不一泻心头火就没机会了,那勾魂使恶狠狠道,同时抬起一脚,狠狠踢到秦玥屁股上。一踹将她踹到池子里。
“我去!你丫的,公报私仇!啊~啊~啊~”
秦玥小声啐道,猝不及防下难掌平衡,双手张开身子前倾,最终倾到水里,不过还好,喉咙里那口水是吐出来了……
……………………
“师太,我女儿、我女儿她没事吧!”
谁在说话?女儿?!她没成男的!?
“秦夫人,您放心,令爱无大碍,不如先寄养在贫尼这吧。”
“好好,水月师太,那就拜托您呐。”
秦夫人?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娘娘,那她也不是皇家的咯?
丫丫的!该死的阎罗,混蛋!两样都骗了姑奶奶我!
……
“啊切~啊切~。”
阴曹地府阎罗殿,正在办公的阎罗大人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一刹那,“轰~轰~轰~”整个地府都跟着抖三抖。
“难不成是谁在骂我?”他揉揉泛红的大鼻头,呢喃笑道,又继续俯身办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