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三人的脚步不同深浅的行进着。四周的环境很静,偶尔会听到风吹动碎雪的声音,最显著的还是其三人脚踩雪‘咯吱咯吱’的声音。
雪山下,白天行走,很容易迷路,漫天的雪花就是一大障碍;晚上启程,容易辨清方向。雪无疑起了照明的作用反而有益。
三人朝积雪山脉西北方向去,行走了一夜,离山庄越来越远。直到月色渐暗,东方的太阳将要升起,山头淹没在白茫茫的大雪中才想要停歇。
艰难的在茫茫白雪中行走着,大雪铺满了一地,相隔得很远才会有一两颗的雪松。三人停靠在一棵背风的雪松树下,鹰儿找来干的枯树枝,堆在一起,生起火堆,然后围坐在一起取暖。
苏允照重新拿出路线图,里面标注的地方寥寥无几。整个积雪山脉人迹罕至,唯一一块地方还是存在了百年不为人所知的百草山庄。
“照现在看来,还没有迷路。这些都是我走过的地方,其次就是你们走过的”苏允照手指着路线图,“我们现在一直是往西北方向去,在中断有个小岔路,顺着小岔路一直往东北方向走,可以顺利到达积雪山支脉覆雪山顶端”。
姜土在旁边若有所思,“那我们一直在绕远路?”“覆雪山的背风处有一大块凹陷处,如果没有去过很有可能陷入雪窝”。
苏允照结果鹰儿递过的热水,“前些年,我和雀儿来过这,当时就是差点掉入雪坑,得亏当时的雪正在融化,整个大的轮廓看的很清楚”。
“三小姐,你看不远处就可以到岔路口了,轮廓很清晰。”鹰儿兴奋地指着方向说。
二人同时起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可以出发了”苏允照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树上显眼的位置系了根红布条。苏允照赶在前面开路。鹰儿在后面和姜土相互扶持着。
到了岔路口,已是辰时。转向东北方向继续走。太阳光映着积雪反射的光分外刺眼。积雪太厚,三人不得不走走停停。
“小老头,这殊风草生长在山巅之上,有没有生长在半山腰的可能”,苏允照说完不忘扒拉一下脚边的雪。姜土支撑着树枝,停下深深地喘了口气:“不可能,不要忘了,你的那棵就是在山巅之上发现的”。
三人在此时驻足,到了半山腰了。三人都喘着粗气,苏允照把头顶的帽子拿下,拍打了下积雪,又戴上。鹰儿拿出水壶给姜土喝了一口,自己也灌了几口,又塞回包袱内,搀着姜土继续走。
时间过得仿佛很慢,前方的路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
距离山顶,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天已经暗下来了。“这天好像要来大雪了,不妙啊”姜土看了下天空担忧的说道。“师傅,前面三小姐已经找到了一个山洞,快过去吧”鹰儿扶着姜土过去。
此时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愈下愈大。
三个人坐在柴火堆旁,还在研究路线,鹰儿在煮着晚饭,不时的有风吹进来,柴火堆的火星子乱飞。鹰儿出去寻找干燥的枯枝,正当弯腰的时候,隐约可看的不远处,雪中好想有什么东西,急忙叫了洞中二人过来。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扒拉开雪,露出一张清秀但豪无血色的脸,三人吓了一跳。姜土替她把了下脉,发现还活着。“这不是在山庄看到的那个人嘛”鹰儿说道。三人他看你你看我的相互迷惑着。
“只是冻透了,赶紧抬进去,不要离火堆太近,慢慢地移过去”三个人将此女子小心翼翼的移到多风的山洞中。
苏允照给她喂了些温水,满满的往火堆旁移。洞外的雪越下越大,不多时外面的雪面长了半尺后。寒风呼啸的统领了整个山脉。
雪中的女子慢慢醒转过来,见到三人,连忙道歉并且道谢,谢救命之恩,致跟踪歉意。
“苏小姐,姜大夫,我叫淳于和沅,家居江南,此次前来是为了给母亲求救命之药,殊风草”淳于和沅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意图,不加丝毫隐瞒。温暖的火光中,四人的四肢都暖和了过来。
“淳于姑娘,这殊风草不一定存在,我们此次出来也没有抱能找到的希望,你难道就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茫茫雪山雪山寻找,随时丢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苏允照不无担心的说道。
“可是我现在遇到了你们”,淳于和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甜甜的笑。其余三人被震撼到了,在逆境中成长的人意志原来这么强大,可以在苦难中谈笑自若。
苏允照开始对面前沉稳执着而又真诚善良的女孩顿生好感。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整装待发。下了一夜的雪更深了。四个人一深一浅的往前边走去。本来还不算迷糊的路线,经过一夜,苏允照已经摸不清楚方向了。
风越来越大,刺骨的寒风久久的吹在脸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和麻木。只听得到狂妄冷漠的寒风从耳边呼啸的来呼啸的走。淳于和沅的身体刚刚恢复过来,走的很慢。整个行程不得不减慢速度。
“咱们这是迷路了吧?”鹰儿拿着路线图,左比比右对对。
“是迷路了”苏允照大声的说。
四个人默然的站在空旷的草地上,雪已经摸过了膝盖。
“不是应该继续往东北方向走吗?”
“是啊,我挂在树上的红布条根本看不到。”
由于雪盲得缘故,每个人用浅色的布条蒙住眼睛,先恢复了一下视觉。
“不能停下,很容易被大雪埋了的,凭感觉走,跟我来。”苏允照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大声地对其他三人说。
不知道走了多久,每个人都很疲惫。刚刚大太阳,一会儿就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极端的气候,冷冽的寒风,四个人只能默默地往前走,最后连说句话都很难。
不多会,四人累的停了下来,风力不见仍有增大的趋势。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啊?”淳于和沅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