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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火焚

时间:深夜

地点:镇虎庄“忠义堂”

乌拉司牟一语既出,立刻惊动了大堂之上的所有人,各炮头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下面嘈杂着一阵议论。可此时高坐之上的“扎木萨庆”却未发出任何言语,手里只把玩着一只羊脂玉物件。突然此时一名炮头冲出质疑道:少他么在那放屁!这兔崽子没安好心,要我看定是乌拉颜公皙那老家伙派你来的吧,想引我们入他的圈套吧!说罢一把夺过身后炮手的长枪,抡起对准了乌拉司牟的太阳穴!

炮头:妈了个巴子的!再不老实,老子定飞你飘儿!(要你命)

乌拉司牟全无畏惧,只一双冷眼盯着那炮头,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

突然听得高坐之上砰的一声枪响,只见扎木萨庆对着凌空扣动了扳机,顿时大堂中鸦雀无声。起身站起喝令到,来人!将这杂种给我押起来!不容分说,众人一拥而上将乌拉司牟当即束缚住。

时间:夜半

地点:会客厅

两名炮手将乌拉司牟送至一处极为奢华的厅堂中,双眼被黑布蒙住,就在两人除下黑布时,只见大瓢把子及众位炮头俱在。厅堂中摆放着数不尽的美酒佳肴。

扎木萨庆首先迎上抱拳道:司牟兄,大堂之上人多嘴杂,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兄弟海涵呐,说罢附上一阵笑声。

乌拉司牟也略带微笑道:怎么着,不怕我是派来的码线了(奸细)

扎木萨庆摆手道:兄弟切莫多心,来,老哥哥我为你远道而来特意接风,说罢高举酒杯,众人同饮。

酒宴期间,乌拉司牟告知了扎木萨庆,称南政洪唯曾躲在庄上数日。只是庄主护的紧,不得近身,如今已离去,去向不明。扎木萨庆听罢后众人无不勃然大怒,其中几名性情火爆的炮头便要此时一把端了乌拉娜旗!却被白虎制止,料想到,他既来此,肯定不止告诉我这些,必有下文。

果然不出所料,乌拉司牟接下来所说之事,立即引起了镇虎堂众人的极大兴趣。乌拉司牟因为怨恨庄主欲将家业拱手让给南政洪唯,心中着实不甘!但凭一己之力却很难与其抗衡,自己在族中说话分量并不是很有底气。所以想借镇虎堂之手,干掉以乌拉颜公皙与老一辈族长,那么自己便可稳坐庄主之位。

听到此处,镇虎堂的人问到,若我出手助你,此番如得手,我等的好处是什么。乌拉司牟允诺给扎木萨庆一桩婚事,将自己门下的小女儿下嫁给大瓢把子。除此之外,山庄每年向镇虎堂献贡,两家从此永结安好。

此刻扎木萨庆想到,如此这般,对我等好处是不可估量的,想他乌拉娜旗山庄富甲一方,如若与他结为盟友,那么无论人财皆为两旺,那自己的势力将会延伸至更多的州镇。此等好事,何乐不为!双方当即一拍即合。

乌拉司牟私下串通镇虎堂,为达到自身目的,帮助自己篡夺家族势力,定在四月初七那日傍晚,里应外合夺下乌拉娜旗山庄,干掉乌拉颜公皙等人!

时间:夜晚

地点:乌拉娜旗山庄

乌拉颜公皙在床榻上熟睡,正此时,忽然房门开启。老庄主应声而醒,起床后拾起一件外衣披上,吹燃了火折子燃了一枝蜡烛放进灯笼内。提着灯笼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见到此刻门外全然不是庭院,而是一处隐秘的森林。老庄面容平静略带疑惑,一言不发的向着门外的深处密林走去。越向里走越发的黑暗,周围只有高耸的古木参天,脚下堆积着厚厚的树叶,走在上面只听得嚓嚓声响。突然山林之中迸发出一声猛虎的吼叫。撼动着山林呼啸。庄主紧张的四下巡视者,提着灯笼找寻着那声音的所在。

正向前走时,只见一人背对着自己在那方,庄主来到那人身后,还未开口那人便转过身来,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门下族人“乌拉司牟”

乌拉颜公皙:你在这干什么?

乌拉司牟向庄主走来围着他说道:六叔啊,您操持这个家有多少年了

乌拉颜公皙:大半辈子了,我记得刚接手家业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呢,这一晃过得可真快呀,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们呐。

乌拉司牟:六叔,我还记的我晓得时候,您多么疼我呀,经常抱着我去山里采榛子,采野果。六叔,您还记得这里吗。

乌拉颜公皙:当然记得,你小时候,我就带你来过这。我有时候就想啊,你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该多好啊。

乌拉司牟:六叔,我很庆幸我长大了,不然,我永远都看不清你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一语既出当下一阵惊讶,乌拉颜公皙刚要讲话,突被乌拉司牟拦下,只听他轻轻一声:六叔,你看那是什么!

乌拉颜公皙回头一看,只见一头斑斓猛虎只奔自身而来,张开血盆大口,呼啸着冲向自己,一把将其扑倒在地!将自己按在地上嚎叫着。

乌拉颜公皙拼命的与那猛虎挣扎着,就在猛虎即将咬向脖颈时,就在那一瞬间,一头浑身雪白的雄狼突然杀出将那头猛虎扑倒在一旁!待那猛虎定神之后,与那头白狼盘旋僵持着互相死死的盯着对方,双眼都泛着冷冷的杀气!

乌拉颜公皙仍伏在地面,仔细才辨认出,搭救自己的那头白狼,正是睡梦中梦见的那头狼,浑身雪白的皮毛,一双湖蓝色的双眼。此刻紧紧的盯着斑斓猛虎,嘴角颤抖着发出欲要攻击的准备。突然双方猛冲向彼此,拼命的撕咬在一起,猛虎的嚎叫与雄狼的鸣吼充斥着整个山林!双方互相撕咬越发的激烈。正此时,凌空突然风云变色,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翻云涌动,凌空突然一记炸雷落在地面顺着树干燃烧起来,终酿成熊熊烈焰!那猛虎与那白狼就在那熊熊大火之中拼命的攻击着对方!

乌拉颜公皙持起一只手遮掩住来势汹汹的火焰,此刻视线越发的模糊,最终只看得前方一虎一狼的影动。突然一声惊呼!从床榻上惊起,不断的喘着粗气,冷汗一浸透全身,定了定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场噩梦,不过这噩梦,有些过于真实。拾起床头的衣物披在身上,下床来,斟了一杯凉茶,刚要凑到嘴边去饮,突然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发红!当下将茶杯放在桌上,猛然冲出房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呆立在那方傻了眼!

只见山庄最顶端的祖先堂着起了大火!此刻除了闻到浓重的烟熏味,只剩下庄上不断的呼喊与嘈杂。乌拉颜公皙此刻完全信服此为天意,依然站不住的他强撑着扶在一根大柱上,眼中泛起泪水。随后紧闭双眼摇了摇头。

正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过一名慌张的下人,说道:孩啊,帮我个忙!

那下人喘着粗气说道:老,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乌拉颜公皙双眼泛着泪水哽咽着,双手攥着他的臂膀:去把赵管家找来。

下人应允了一声便匆匆跑去了。独自庄主一人落寞的回到房间内,掩上房门,来到一方八仙桌旁,填饱了笔在信纸上快速的书写着。

此时赵管家一下推开房门疾步的来到庄主身后:老爷,您找我。

乌拉颜公皙回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赵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赵管家:老爷,祖先堂大火!话未讲完被庄主拦下道

乌拉颜公皙:赵先生,您先别管那些,一切,都是定数!我现在交代你一件重要的事,你要仔细听好,趁此时慌乱之际,没人会理睬你,你迅速出庄,连夜赶往伊巴丹“乾圣宝局”找到一名叫南政洪唯的人,将此书信交给他。事成时候,你就不要回来了,尽早远离这是非之地!我这已经为你预备好退路了,说罢拿过一个包袱。赵先生,这里有你的所有契约,过于匆忙,我没有好好为你准备什么,如今,只能还你个自由身了。

赵管家:老爷!您这是!

乌拉颜公皙:赵先生,你我交情一生,这是我最后托付给你的事了。莫再多言,就趁现在,快走吧!

两人依依不舍后,赵先生心头一横,挥泪离去,身后背着那包袱,驾着一匹马,冲出山庄直奔伊巴丹而去。

时间:白日

地点:伊巴丹(州镇口)乾圣宝局

赵先生终于赶到了“伊巴丹”驾马急速的冲过人群来到乾圣宝局的大门时,当即勒紧了缰绳,座下的那批枣红马顺势嘶鸣着倒了下去,赵先生顾不得马匹的死活,硬生生的冲进了宝局内。正在厅堂之上众人在此议事,突然门外一声请安:大掌柜的,有客登门,此人声称一定要见南政先生!大掌柜的将其让进厅堂内,赵先生道明缘由,众人无不惊叹。

时间:白日

地点:伊巴丹“君悦酒楼”

宝局的几位掌柜来到君悦酒楼,一进门酒楼掌柜一步迎上来,一脸的愁容道:哎呀,你们可来了,我正要打发人去请你们呢,你们府上新来的那位爷,自打进得我们这门槛,就一直喝到现在,劝都劝不走啊!

宝局女掌柜:人在哪?

酒楼掌柜:人在酒窖里呢!

三位掌柜要求酒楼老板带路。来到地下酒窖当中,四下寻不到人。众人一起在地窖中叫喊着他的名字。终于在一口巨大的酒缸里发现了他,正躺在里面酣睡。

酒楼掌柜:唉呀妈呀!这货啥玩意变的呀,这可是我深藏地窖达二十年之久的古酿啊!喝上一斗,便能足足睡上三天呐!

宝局掌柜:那这人还能不能要了?

宝局女掌柜:别废话了,先弄回去再说吧。

众人刚要伸手从里面将他拽出来,只听得洪唯冷冷的一句:是不是有客登门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尤其那掌柜,张着大嘴说什么也合不上了。洪唯独自从酒缸中窜出。对着身旁的三位宝局掌柜冷静的说道:走吧,莫让人家等的慌了。说罢来到已经木讷的酒楼掌柜身前,将一摞银元放在他的手心里。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南政洪唯:喝了你不少酒,这是酒钱,您收好。说罢对其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欠账,就要还钱!欠命,就该以血来还,您说对吗?

南政洪唯一行人来到厅堂之上,众掌柜俱在此。赵先生见那方来的人正是洪唯,便一步冲上去将其挽住,惧声泪下的诉说着那晚发生的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他。洪唯拆开信件,之后将那信纸团在手心之里,面容露出杀气。大掌柜的此时来到洪唯身前。洪唯冷冷的说道:庄主怕是有麻烦了,他救过我,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我现在马上就要动身,赶在镇虎堂的人杀到乌拉娜旗之前先灭了那帮畜生!说罢对厅堂里的诸位宝局掌柜抱拳拱手道:各位,我来此地,是想请诸位帮忙,血洗了镇虎堂,报杀父杀姐之仇!如今恩人遇难,我宁愿自己玉碎,也不会让仇人瓦全!上天要我与诸位弟兄相识,是看得起我南政,让我有幸结识诸位!我南政即刻动身前去与仇家拼个鱼死网破,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此番愿哪位仁兄愿与我共同浴血!我便与他八拜为交,结为兄弟!说罢抱拳半跪在地!厅堂内众人只看着他,没有言语,此时大掌柜从腰间掏出匣枪,冲着角落里码着一墙之高的酒坛,顺势瞄向了那方,扣动了扳机,只听得几声枪响,一面墙的酒坛全部崩碎!二掌柜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烟,将其点燃了,吸了几口将那燃烧的半枝香烟掐在指尖,一下弹飞至那方,只听轰的一声!厅堂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大掌柜不慌不忙的捧起一坛老酒,其余众人也都各自拎过一坛,那女掌柜将一坛酒奉到面前,众人便在熊熊烈火中,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伴随着浓烟,乾圣宝局陷入火海之中!南政洪唯与宝局的各位掌柜携带着枪支弹药驾马催鞭,呼号着直奔向“乌拉娜旗山庄”势必要与那镇虎堂,做个彻底的了断!

时间:夕阳

地点:乌拉娜旗山庄

乌拉颜公皙独自一人来到山顶的“祖先堂”此处供奉着庄上的列位先祖。由于天火之灾,将奉先殿烧得残破不堪。护院的家丁守在门前,见庄主独自一人来到此处,当即俯身行礼。庄主仍向里面走去,被家丁拦下:庄主,不可再往前走了,此地危险。

乌拉颜公皙并未理会他,仍执意向着奉先殿内走去。眼见大殿内已残破不堪,向前走了几步,拾起地面的灵位,擦了擦上面的灰烬,将其放回原处,凝视着祖先的灵位跪倒在地,底下头颅,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之后出了大殿,掩上了殿门。

行至一片青石路,两侧皆是青松翠柏,来到一处吊桥时,只见在那桥头伫立着一妙龄女子,正在那方面容没落的流着眼泪,庄主向那方走去,这时只见那女子登上山石,便要向那湖中扎去!刚要跳下,膝盖处便觉得为之一痛,立即向后栽倒,落地之时被一人接住,定了定神看到不是旁人,正是庄主“乌拉颜公皙”女孩当即抱住庄主哭喊了一声:祖爷爷!

乌拉颜公皙:孩子,如何这样想不开。

那女孩正是乌拉司牟的女儿,名唤“乌拉雁飞阳”因为不愿嫁给镇虎堂的大瓢把子“扎木萨庆”所想到投湖轻生。在庄主的怀里哭诉着,此时乌拉颜公皙也显露出复杂的神情,轻生劝慰道:好孩子,不哭,不哭。只要有祖爷爷在,定不会让你与那群畜生在一起!

时间:夜晚

地点:乌拉娜旗山庄

扎木萨庆带着镇虎堂的一众炮头与手下,连同着“乌拉司牟”一行人来到距离山庄不远的地方,迎着月光见到那山上气势恢弘的山庄金碧辉煌。扎木萨庆与乌拉司牟驾马在前,扎木萨庆望着月光下的山庄的殿顶闪烁着光芒,感叹道

扎木萨庆:真是一处好地方啊!比起我那镇虎庄,简直要不得!

乌拉司牟:大瓢把子何须如此感慨,只要在肯向前数步,便唾手可得。

扎木萨庆:司牟兄,俺乃一介粗人,住不惯那琼楼玉宇,俺这伙子弟兄,还是稀罕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热炕头,咱们是兄弟,兄弟之间理应互相帮忙。今日我帮你拿下这地方,日后老哥哥我有个不济的地方,你老兄别故意推辞就是!

乌拉司牟微微一笑道:大哥言重了,日后小弟唯大瓢把子马首是瞻,岂敢做那不义之人。

扎木萨庆哈哈笑道:我看这乌拉娜旗,就得是你司牟老兄的天下,那颜公皙老家伙岂有你这魄力!哼,老东西不识时务,和我镇虎堂作对,那便是找死!日后你我兄弟共坐天下,这方圆数百里,都得是咱哥们的!

听到此处乌拉司牟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日后全仰仗大瓢把子照应便是!再啰嗦一会都要挑帘子了(天亮)

扎木萨庆高呼一声:好!弟兄们,托起天王塔,良子顶火!压上去!(武器准备好,冲上去)一语既出,众人掏出各色枪支弹药,呼号着冲向山庄!

就在一行人冲到山脚下是,当即勒紧了手中缰绳,随着马匹的嘶鸣,只见在那山口处,伫立着五人!必是那山庄的五名庄主长老!此刻正在此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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