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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幸的真相

拉菲克阿齐兹看着形势研究室的电视,然后看了看他的表。从会议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弗拉德上将刚刚平息了一场闹剧。目前会议室里人心不稳,正是敲打的好时机。

阿齐兹仔细研究着自己旁边的大型通话系统,他看着这二十几部电话,它们分别标示着事先编好的电话代码。其中大部分标签阿齐兹都不认识,但有一些是他熟悉的,在第一列下方偏右的位置,他发现了自己在找的那一个。那台电话上标识着“JCBR”,是参谋长联席会议通报室的直连电话。阿齐兹又检查了一遍他的讲稿,然后拿起电话按下按键。

弗拉德上将旁边的电话铃声轻轻响起,将军听见时,不久前带着文件夹返回的格蕾丝正在做关于海豹部队突入计划的报告。弗拉德朝下瞥了一眼看电话是从哪打来的,电话顶端的屏幕上显示着“白宫形势研究室”。上将举起一只手,示意格蕾丝暂停汇报,另一只手从托架上抓起电话听筒道:“我是弗拉德上将。”

“我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开会。”

弗拉德上将紧握着电话,问道:“你是谁?”

“那不关你的事,把电话调到免提,这样我就可以对你们全体讲话。我讨厌一遍遍重复我说过的话。”

弗拉德上将考虑了一会然后不情愿的让步了。他按下一个按钮并把电话听筒放回托架,双臂抱在胸前:“好了。讲吧。”

阿齐兹的声音从会议室顶上的扬声系统里倾泻而下:“我已经完全控制了你们的白宫,任何将它夺回去的企图都是徒劳的。美国目前掌握并冻结了属于伊朗的一百四十七亿美元财产,当腐败的沙阿政府被真主阿拉的人民推翻时,你们非法夺去了这笔钱。如果你们明早九点之前把这笔钱全部归还给伊朗政府,我将释放我目前扣留的七十六名人之中的三分之一。这个标准没得商量。如果不能准确按照我所说的满足这个要求,我将每小时杀掉一名人质,直到要求得到满足。我再一次提醒你们,任何救援人质的企图都将是徒劳的,自负的联邦调查局人质救援小组和我的人没法比,就像你们那些被高度吹捧的特勤局一样,他们和我的人没法比。十五分钟后,我会将所有的伤者和死者放到白宫西翼入口的外面,允许进入医疗技术人员,但必须着短袖衬衫,长裤,两人一组,每次一副担架抬走尸体。不需携带任何设备或者包。每次只允许两个人和一副担架接近。有任何异常我们就开火。”

声音停顿了一秒钟,随后更加坚定地说道:“这笔钱应转入的账号如下......”

阿齐兹花了一分多钟念完账号的所有数字,之后又重复了一遍要求,没给任何提问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他向后靠着,享受着这一刻。简短,让各怀鬼胎的他们惊慌失措,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知道谁在控制局面。他就像是有个预言水晶球一样,确定无疑地知道明早九点会发生什么,他已经读过了所有前特工人员写的关于人质谈判的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巴克斯特副总统正在主事,和巴克斯特一起的还有总检察长图特维勒。

阿齐兹对图特维勒的历史做过功课。他通过互联网得到了她的讲话和报告的副本。这个自负的检察长曾在“卢比岭”时间和“韦科”事件中直言不讳的批评过联邦调查局的技术手段。在图特维勒看来,联邦调查局应该逐渐降低抓捕力量,并确实的满足犯罪团伙的一些小要求,通过谈判来提高人质获得释放的可能性。

她是多么愚蠢才会公开这样的讲话,让全世界所有准备袭击美国的恐怖分子都能够有机会去研究她。他很清楚这个美国人的每一步,两天之内他就能击溃他。当巴克斯特终于认识到应该听他的将军们的讲话时已经为时过晚。那时候,阿齐兹应该已经抓到了总统,那时候,他最终目标所需要的一切就都就位了。

.......................

海耶斯总统看着自己的办公厅主任瓦勒莉琼斯,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两个人并排坐在长沙发上,琼斯看起来很不安。海耶斯终于问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他的办公厅主任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摇了摇头,看着地面回答道:“我不知道。”

海耶斯几年前在国会工作的时候就见过琼斯。在那之后,这个受过常青藤联盟教育的纽约人去了CBS,在那里工作并得到晋升。琼斯聪明、勤奋,但有时很粗鲁。如果她是个男人那就会被称为混蛋,不过因为她穿着裙子,所以有些人说她是个真正的****。琼斯知道这点但并不为此而烦恼。作为总统的看门人,这些被人咒骂的特质是她的工作优势。每天她都会接到无数要求面见总统的请求,如果她对每一个打来电话的人都很耐心、很友好,那请求的数量就会每周翻番。这份工作的特点要求她必须显得迟钝、坚决,并睁着眼说出诸如“总统时间不够”、“精力不够”之类的瞎话。

“瓦勒莉,你必须有个概念,你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海耶斯看着她,等她回答。他没有得到答案,于是便继续展开他的问题。“主席和你说了什么?”海耶斯问道。

“他说那个男人是一个很富有的阿拉伯王子,想要给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捐款。”

“一个外国人想要给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捐款?”海耶斯生气的摇着头。

“拉斯说一切都是合法的。”

海耶斯皱了皱眉头:“我想我对你们所有人都说过,‘不要耍花招’。我希望一切都摆在台面上。”海耶斯压低声音,微微掩饰着自己的愤怒。

琼斯没抬头去看他,回答道:“那是很多钱,而且是合法的。”

海耶斯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从他决定竞选总统的那天起,有一些原则就是他一直坚定不移的,其中便包括不让美国政府被外国控制。他脸上的表情让他的办公厅主任确信,这笔钱的数额不能减轻他的罪过。

琼斯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对于这件事,一句‘对不起’肯定是不够的。”

琼斯抬起头,相当恐惧:“您想说什么?”

“我说的是,‘对不起’是不够的。有人死了,瓦勒莉,有很多问题需要回答。”海耶斯总统盯着她,一确信她真的了解了形式的严重性。

在靠近地堡大门的位置,高级特工杰克沃奇坐在他的床铺上,四肢摊开靠着冰凉的水泥墙。平常很死板的沃克在这会儿脱了上衣解了领带,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海军用折叠床上,靠在枕头的旁边。三十英尺乘二十英尺的房子里有十八个铺位,两组四个,沿着长边的两面墙,一个下铺一个上铺都用螺栓铆接;门旁边的墙上还有两组。床铺都是没有任何装饰的部队风格,不用的时候就吊起来挂在墙上,几乎不占任何空间。地面和正面四英尺见方的墙上,同撤离时的通道地面和墙壁一样都蒙着棕色的毯子。地堡的另一头有一个小洗手间和厨房。房间中间的长方形上摆着两张长沙发和两把双人椅,四件家具都是用棕色的乙烯材料制成,很像真皮。无缝的天花板和墙壁都被漆成灰白色,让房间单调的外观显得稍微柔和了些。

负责总统特勤队的高级特工伸手拿起他的黑色摩托罗拉加密手机,他肉色的耳机和手麦缠在床头的枕头上。他们进入总统地堡不到十分钟的功夫,这个昂贵的电子设备便开始“丢码”——这是特勤局对无线电不工作的戏称。不仅沃奇的无线电如此,所有特工都彼此查看了一些,立刻明白他们的信号都被切断了。恐怖分子已经控制了数字加密系统并摧毁了它,成功的让所有无线电都掉了线。沃奇把步话机切换成数字电话,花了五分钟疯狂尝试与特勤局联合行动指挥中心建立联系。电话能用,但对方没有应答。然后线路就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特勤局已经挡住了进攻,他们就不会仍然坐在地堡里。无论有没有通讯联系他的人都知道密码,随时都能打开大门。必须设想发生了最坏情况:特勤局已经失去了白宫。

沃奇看着地堡另一边头发凌乱的海耶斯总统和他的办公厅主任。他们正坐在其中一张长沙发上低声交谈着。是时候公布这个不幸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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