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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联席会议

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会议室位于五角大楼的内部密室,这里就是美国国防部的所在地。宽大的走廊从现代危机中心前面穿过,里面挤满了“星星”和“杠杠”,比美国政府在全球的任何其他大厦或者军事基地里面都多。

格蕾丝跟着弗拉德将军走在走廊上,朝着周围络绎不绝行色匆匆的校官和将官不停地敬礼,饶是她的神经反射速度远超常人也差点漏了几位。在她后面跟着的三角洲指挥官直接保持着敬礼姿势,以腰为轴让上半身左右旋转,搞得跟行为艺术一样。

弗拉德将军走得心事重重,已经走到了三楼才抽出空回头看了一眼,让两人停止敬礼。五角大楼不是个轻松、悠闲地工作场所,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其气氛显得更加严肃。

会议室宽大的对开门两边有两名海军陆战队队员站岗,各自穿了一身崭新的西服还戴上了墨镜,要不是胸前戴了海军陆战队的徽章多半会被当成保镖。华盛顿的大佬们鱼贯而入,里面很快就站满了人。总统内阁的所有人员和他们的助手们一起三三两两地走进房间,直到差不多装不下才告一段落。内政部部长打头,紧跟着的是健康与公众服务部部长,随后是国务卿。五分钟之内,除了总检察长外整个内阁都到齐了。助手和各自的上司说这话,向他们提供最新资讯。整个会议室很快便人声鼎沸,仿佛一家拥挤的酒吧。

先一步进入房间的联邦调查局局长洛奇和麦克马洪刚一走过门槛便被劈头盖脸的问题埋没。不过他们很幸运,仅仅几秒之后那扇大门就被格蕾丝和她身旁的另一名少尉推开,弗拉德上将和其他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就进入了房间。弗拉德走向桌子的远端,把一个黑色大号陶瓷咖啡杯放在了桌上。

“大家都坐下,”弗拉德威严的声音响彻大厅,众人的说话声立刻稀落了下来,“各位,我们开始吧。”弗拉德拍着手,指向安排在四十英尺的长方形会议桌周围的椅子,“我们有很多事要干。”

与会者纷纷落座的同时,副总统巴克斯特、总检察长图特维勒和达拉斯一起进入房间。三个人走到弗拉德上将的对面,在桌子的另一头已经为他们留好了椅子。国务卿是海耶斯总统的密友,他立刻斜靠过来问巴克斯特究竟发生了什么。当他正问着,中情局局长斯坦菲尔德与肯尼迪带着詹斯一起走了进来。弗拉德指着巨大桌子靠近他这端的三个位置,然后示意脸色铁青的格蕾丝去把门关上。

“各位,”弗拉德宣布道,“我不会再在此事上畏首畏尾了,就今天早晨发生在白宫的事件,流言四起,但他们大多没说到点子上。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早上九点,一队恐怖分子袭击并控制了白宫。”

房间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咒骂和交谈的声音。

“各位!”弗拉德大声喊着,试图维持秩序,“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讨论,都先闭嘴吧。”将军生气地瞪着华盛顿的大佬们,直到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他没什么耐心,这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识。弗拉德让大家明白了这一点,然后继续道:“正如我所说,这伙人已经控制了白宫,并且抓捕了数量不明的人质。所有情报中,唯一一个好消息是海耶斯总统在袭击过程中安全的转移到了地堡里。虽然通信已经被切断,但我们至少知道总统还是安全的。

就此说到我们的第一个问题,秩序。很显然,海耶斯总统不能够继续履行他作为总司令的职责,因此根据第二十五修正案,在海耶斯总统可以重新开始履行职责之前,美国总统的权利将移交给副总统巴克斯特。我已经被告知,大多数内阁成员已经同意此事。同时我向你们之中那些早前由于向各部门间信息传递混乱而无法联系上的人表示抱歉。”

将军双手紧握,置于胸前:“让我们明确一下这件事。此刻,副总统巴克斯特是代理总统,以及我们的三军总指挥。”弗拉德再次环顾巨大的会议桌,给所有人片刻的思考时间,然后补充道,“然而,为了让事情更清楚,他仍将被成为副总统巴克斯特。大家都清楚了吗?”

弗拉德上将等了一会儿,看是否有人蠢到胆敢激怒他。让后他看向他左手的特勤局局长:“现在,特雷西将给我们介绍今天早上发生的白宫沦陷事件的详细内容。重申一遍,在他讲完之前请不要提问。”

特勤局局长一脸严肃,他站起身走向靠近弗拉德上将桌子这头的讲台。特雷西个子不高,长得很敦实,凭借着一副大脑壳执掌着世界上最杰出的执法机构。他朝讲台走着,就像被押上绞刑架一样,默默地把文件放在讲台上,双手放到讲台两边。

特雷西一脸疲惫,用颤抖的声音开始到:“昨天深夜,民主党委员会主席派珀打电话到白宫获准与总统会晤,会面定于今天早上九点钟。白宫工作人员违反了特勤局的规定,没有给特勤局时间对主席的客人进行背景调查便准许派珀和他的客人面见总统。我们现在知道,这位客人就是拉菲克阿齐兹,是举世著名的恐怖分子。”特雷西抬起头,并没有特别看谁,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道“阿齐兹通过假冒阿曼的卡里布王子的身份接近了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并给了民主党一张两千万美元的支票。作为回报,他要求与总统亲自会面。”这次他停了下来,特勤局局长将目光更清楚地投向了桌子最远端的那群政客。

几乎所有的内阁成员都是民主党人,他们看着彼此忧心忡忡的表情嘀咕起来。这种信息的交流全然一副“国会听证”的架势。

差不多过去了六秒钟,特雷西继续道:“阿齐兹和派珀主席尽早到达白宫的同时,我们接到来自中央情报局的内部报告,说白宫时恐怖袭击的目标。当阿齐兹和派珀正准备进入白宫的时候,一辆本地区签约公司的亚麻卡车像往常一样进入了财政大楼。特勤局的一名制服部军官彻底违反了安全规定,没对卡车进行适当的检查就允许它进入了地下停车场。”特雷西强迫自己挺直身子,出于纯粹的尴尬,他停了一下向下看了看他的笔记。阿齐兹进入白宫可以归咎于派珀主席,但卡车是特勤局的过错。“现在看来,这辆卡车的后部装载了数目不详的恐怖分子以及用来破坏财政部隧道安全设施的装备,这是我所管辖部门的重大违规,我们已经展开内部调查。”特雷西顺着桌子看向副总统巴克斯特,“今晚我们会准备好初步的汇报。”

他的目光又回到他的笔记本上,继续道:“负责总统特勤队的高级特工杰克沃奇在接到来自中央情报局的内部情报之后离开了他在应急救援行动委员会的办公室,去白宫西翼和海耶斯总统商议此事。当沃奇到达时,派珀和他的客人已经在椭圆形办公室里了。沃奇发现有未经批准的访问之后立刻进入椭圆形办公室查看总统是否安全。在那之后,事情发展得非常快。华盛顿酒店屋顶上的一个狙击手朝白宫屋顶上担任警卫的特勤局军官们射击,几秒钟内通往财政部地下通道的大门被攻破,沃奇下令将总统撤入地堡。正如你们大多数人所知道的,白宫的旧地堡建造于二战时期,现在只能算是一个加固的地下通道。新的地堡建设已于一月份完工,位于大楼的地下室三层。本项工作由陆军工程部队负责。他们使用的标准军事设计已经被应用于我们所有的指挥和控制中心......请原谅。”特雷斯把头转到旁边,咳嗽了几声。

“不过这个新设施还没有完全启用,地堡本身的建设已经完成,它的生物、化学、辐射过滤系统也已经就位并开始工作。但是地堡的通讯系统还未安装。这些将在今年夏天进行。不过,地堡内已经储存了日常给养和其他的必需品。”特雷西慢慢恢复了些自信,“我们百分之百确信,高级特工沃奇已经成功地将总统先生、瓦勒莉和其他八名特勤局特工撤离至白宫的地下室地堡。我们一直通过加密无线电通讯与白宫保持联系,直到大约九点十五分。之后所有的通讯联系都很困难。我的技术顾问告诉我,恐怖分子正在利用干扰器来阻止无线电信号通讯。”

“我们已经证实,十八名特勤局军官和勤务人员已经遇害。十五人情况尚不明确。”特雷西的声音有一些颤抖,“我们估计这十五人也已经被害,或者被羁押为人质。”特雷西的喉咙里像是堵了块什么东西,迫使他停下来调试了一下。他用大拇指翻着他的笔记本,过了几秒钟才继续道:“我们估计,最不乐观的情况下,阿齐兹及其同伙在某处羁押了八十到一百名人质,死者数目不详。特勤局已经控制了白宫周边地区,如果你们要求,反击小组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夺回大楼。”特雷西合上他的文件夹,再次顺着桌子看向巴克斯特副总统。他最后说道:“我必须汇报唯一一个好消息——总统是安全的。我已经和建筑新地堡的工程师谈过了,他们说阿齐兹绝不可能抓到海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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