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正在睡梦中的我感觉到有身上有些不对劲,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衣服,我下意识的嘟囔道:“嘿,凯蒂,别啃我的衣服!”,等我睁开眼后才发现是林在帮我换衣服,他一边换一边对我说:“早上好,假人先生,爱丽丝她生病了,都是我不好,让她着凉了,你也换身衣服吧,毕竟你是个稻草人,打喷嚏会喷出稻穗的。”,哦我亲爱的林,谢谢你在早晨给予我的关心和快乐,你和爱丽丝一定会幸福的。
林回去照顾爱丽丝了,他将我的衣服挂在了门前的风信标上,风信标吱呀吱呀的转着,像放风筝一样。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阳光十分的充足,我身后的麦子吸收着饱满的阳光,翠绿的茎上似乎又增添了几分金黄,向日葵也比平时看起来精神多了。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因为爱丽丝生病了没有出来的缘故,我总觉得今天游荡的僵尸比平常多了,它们往往成双结对的走来走去,有的听到了牛羊的叫声,甚至歪着脑袋去拍打牛棚的大门,让上面的大锁‘咚咚咚’的乱响。每当这时,林总会将它们吸引到小屋的门边,用隔板们将它们挡住,之后用锋利的锥钻扎进僵尸的脑袋,将它们一个个杀掉,每次我看他吃力的样子总会感到心疼。
虽然我不知道林的腿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令人高兴的是他开始尝试使用拐杖走路了,透过小屋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有时候还会不小心摔倒。
一天之中没有爱丽丝的陪伴总会觉得很空虚,我无聊的四处乱看,有时还仰望蔚蓝的天空,那一团团一簇簇嫩白的云,悠闲的从我头上飘过,它们的影子映在地上,映在我的身上,映在爱丽丝的屋里,映在金黄的麦田里,显得那么安静与闲适。盛夏的风徐徐的吹着,那棵枝叶葱茏的大榕树摇晃着身子发出‘沙沙’的响声,小草也被压弯了腰,随着风儿拂过留下一路痕迹。我就这么被挂着,但我不想就这么挂着,也许有一天我会有一双腿,一双可以获得自由的腿,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从这十字架上跳下,然后在麦田里拼命的奔跑,在草丛里打滚,在干草堆上跳来跳去,之后向林借一身优雅的燕尾服,稍作打扮后敲敲爱丽丝的房门,去看望她,再邀请她和林一起共进晚餐。但那只是我单纯的想象,我只能这样默默地站着,做一个守望麦田的稻草人,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嗞……这里是国家电台,嗞……截至目前,灾难共造成了全球约20亿人的死亡,近一半的民众感染病毒,嗞……亚洲地区的情况最为严重,死亡人数占总人数的百分之六十……’,(收音机换了一个频道)‘据卫星发回的图像显示,全球约百分之四十五的地区已经成为了无人之地,病毒传播速度与日俱增,我台记者……’,(切换)‘我X军区陆战队已撤离美国东部地区,原因为东北至东南沿海的僵尸数量暴增,已超过普通军队无法阻挡的地步,其余部队向南部地区撤离……’,(切换)‘各国领导人及各国元首在联合国会议中表示,会集中所有武装和医疗力量来控制病毒带来的威胁,但就是否会使用核武器的问题却没有任何说明……’,‘咔’爱丽丝关掉了收音机,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显然还在生病。
“路易斯,我现在好难过。”爱丽丝往林身上凑了凑,林将她身上的毛毯紧了紧,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没事的,亲爱的,有我在,别怕。”,爱丽丝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宝贝。”林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下爱丽丝的额头,“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你还要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一起照顾他们,给他们起名字,教他们说话、走路、穿衣服,我还要让他们骑在我的脖子上转圈圈。”林说着,双手还在空总比划着,爱丽丝看他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说:“小东西们会尿在你身上,还会扯你的耳朵。”“嗯,到时候你这个当妈妈的可是要解救我哦!”林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爱丽丝先送林上楼休息,林也叮嘱爱丽丝早点休息,他今天做了许多工作,也该好好休息了。
“假人先生。”爱丽丝坐到我身旁的干草堆上,双手托腮,“世界上的僵尸越来越多了,我们的国家也是危在旦夕,我好害怕,害怕和路易斯分开,如果没有这次灾难,我多想在家当一个好妈妈啊。”说着说着,眼泪便悄悄的从爱丽丝的眼角流下。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还略显稚嫩的小女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的心却一直在痛,我不知道到底那是不是我的心在痛,因为我只是个稻草人,干巴的躯壳,空洞的灵魂。
就在爱丽丝转身进屋的那一瞬间,一颗流星从她头顶划过,之后更有一大片流星雨经过,它们飞快的划过留下一道光影,拖着长长的尾巴,化成无数散发着点点星光的碎片将整个夜空点亮,是那么的绚烂,那么的美,最后化为一阵光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