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引入正堂坐定,片刻蓝文浩从内堂走出来,很礼貌的双手抱拳行礼,英秀的脸上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思索道:“鲍大人,不知这么晚了,各位来此还有何事要问?今天两位少将军不是都已经问过了吗?”
“蓝公子,是这样的,今天风公子在府上被爆炸轰晕了,他刚刚醒过来就想到凶手尚未抓获,还有很多的地方没问清楚,所以这么晚来打扰蓝公子。”鲍熙年满脸堆笑上前解释道。
蓝文浩听了心中有些不悦,却依然笑着看向风颖月道:“午后两位少将军也来问过了,文浩知道的已经都说了,不知风公子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蓝公子。”风颖月淡笑道:“还有很多的疑点风某尚还未明,还要有劳蓝公子了。”
蓝文浩不耐烦的瞥了风颖月一眼:“有什么就快点问吧,不过,文浩已经没有什么还可以告诉风公子的了,文浩知道的,官府也全都知道了。”
“依风某看,不一定吧。”风颖月锐利的目光瞥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文浩听到风颖月的话脸上不悦,厉声道:“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呢?非要这么晚来查吗?”
“对。”风颖月冷瞥了他一眼,冷傲的仰着头:“就是今晚,凶手自己就会走出来。蓝公子知道的,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呢。”
蓝文浩也不视弱,一脸的鄙夷讽笑道:“风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今晚?就这么一晚上我就不信你能查出来什么,有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不行。”风颖月凌厉的目光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他的威严:“我答应过我的朋友,今晚是最后的限期,也是凶手浮出水面的时候。”说着风颖月靠近蓝文浩,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显得有些阴森诡异,放慢声音:“我希望,蓝公子不是心虚,才不敢让我查下去的。”
“你说什么?”蓝文浩听到风颖月的话,脸上突然变色强沉住气道:“你们想查就查好了,本公子奉陪到底,我到要看看你能查出来什么。”
“好,既然蓝公子支持,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风颖月漫不经心的坐在桌边,这种态度更让蓝文浩心中倍感不安。
蓝文浩一脸不悦看着风颖月没好气道:“风公子,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要找出真凶就快点。正好,我也非常想知道真凶到底是谁。”
“好。”风颖月浅浅笑着,侧身看向上官建廷道:“建廷,我今天让你跟张远兄帮忙查的事情,真相如何?”
上官建廷哼笑着站起身,走向蓝文浩淡淡道:“蓝公子,可记得我今天问过你,你懂得医理的事?”
“我懂医理那又怎样?”蓝文浩不以为然哼笑道。
“不怎样。”建廷浅笑注视着蓝文浩:“不过,颖月醒来的时候曾跟我说,在爆炸之前他在蓝伟涛身上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在蓝伟涛右肩的曲垣穴上,曾有人为他施过针。”
“我伯父被施针跟他的死有什么关系呀?”
“当然有。”风颖月郑重其事的瞥着蓝文浩:“蓝公子懂得医理就应该知道,曲垣穴是个很重要的穴位,一般大夫施针是不会刺得很深。太深了会性命不保,太浅了只能达到一般治疗的作用,只有不深不浅刺进去刚刚两寸,就可以让一个人毫无知觉的麻痹过去。”
“哼!那跟我伯父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懂得医理而以,你不会说我祖父和伯父都是我杀的吧。”蓝文浩嗤笑的横了风颖月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下。
风颖月看着他轻笑道:“在下可没说过你是凶手,这个好像是你自己说的。”
蓝文浩一听脸上变了色怒道:“风公子,请你注意言词,如果你找不出凶手就请回吧,文浩不送了。”
“风公子,你就快继续说案情吧。”鲍熙年见蓝文浩发怒,便牵强的笑道。
“风颖月。”蓝文浩满腔怒火盯着风颖月:“你今天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如果今晚你风颖月若是不把真凶找出来的话,就不要怪我把事情告到京城,到时候你风颖月可是难辞其咎,脱不了干系。”
建廷见蓝文浩脑羞成怒,便笑道:“蓝公子,你不要如此生气么,其实风公子也是破案心切,想尽快找出真凶,让两位死者冥目呀。”
“既然如此,就请风公子快快道来吧,真凶到底是谁?”蓝文浩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的心里却像似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那就让我先说说凶手是怎样杀人的吧。”风颖月见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可笑,缓缓走到他身边道:“大家都知道,两位死者是被黑将军所杀,可是这黑将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凶手,是一个懂得医理的人,他在死者的曲垣穴施针,使他们麻痹晕了过去,就因为他们没了知觉,才把黑将军放入他们的嘴里,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
“可是,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凶手就不怕黑将军杀完他要杀的人后,会跑出来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整个晋阳城就会变成一个死城。”风颖月凝视着蓝文浩思忖片刻方道:“就在这个时候,陈杵作中毒身亡,我这才想到凶手会在尸体上做手脚。当时,凶手怕黑将军伤害到自己,曾在自己身上涂过硫黄硝,因为凶手懂得硫黄硝是黑将军的天敌,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蓝坚的房间里有硫黄硝的味道了。可是,他却在蓝坚的身上涂了剧毒‘勾吻’,就因为这样害死了陈杵作。其实,凶手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蓝伟涛死的时候,也就是今天早晨,我来到蓝伟涛的房间,就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因为硫磺与硫黄硝的味道相似,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只是想尽快的仔细检验蓝伟涛的尸体。在我发现蓝伟涛的曲垣穴被人施过针时,黑将军便开始从他的嘴里爬出来,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才察觉房间里的并不是硫黄硝而是硫磺,于是我想到凶手是要炸毁蓝伟涛和他的房间,以免黑将军出来害人。”风颖月轻轻叹息着:“凶手的目标只是蓝家父子,他并没想过会害死其他人,陈杵作的死也是一个意外。”
风颖月说着眼睛瞥向窗外,轻挑眉目,脸上透着一丝诡异。当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黑衣人从窗外飞了进来,手持一柄剑,只见剑光一晃刺向蓝文浩。众人皆惊起身,建廷上前把刺客的剑挡了回去,可是那黑衣人的目标却是蓝文浩,而且还招招致命,分明是想杀他而后快。
风颖月护着几位姑娘和鲍熙年几人躲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只见上官建廷和张远与黑衣人对阵,几招过后,黑衣人占了下风。他见抵不过二人,左手一挥,一排暗器冲着建廷和张远射了过去,建廷和张远一躲,那黑衣人便顺式把剑架在了蓝文浩的脖间。
“你别伤害蓝公子。”鲍熙年见状吓得脸都白了,躲在风颖月的身后喊到。
“你们别过来,我今天就是来取他狗命的,再向前走一步我就立刻杀了他。”黑衣人斥道。只见那剑峰紧贴在蓝文浩的脖子上,划破了他的肉,鲜红的血顺着剑峰滑下来,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割断他的大动脉。
“等一下,蓝公子跟你有何仇怨,非要杀了他呢?有什么话好好说。”
“姓蓝的都该死。”黑衣人大吼一声,举起剑就朝蓝文浩的身上刺去。
正当剑要刺到蓝文浩时,又一个蒙面人从窗外飞了进来,一刀挡掉黑衣人的剑,一手拉回蓝文浩。这时,那黑衣人一闪,闪到风颖月身边,只见他慢慢的摘下脸上的面布,此人正是陈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