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妖帅说完,用手一指,那翻腾的火焰“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弹出四个火球,火球好似长眼一般,电光火石直袭四方八爪金龙。纵八爪金龙为司雨大神,神力非凡,却也未避过一击。
那火球遇物即着,这司雨大神也未幸免,转眼间变成了四条火龙,任龙神想尽办法,却怎么也弄不灭身上的烈火。四龙无奈,忍痛行云飞去,也顾不得了然道长在一旁施法相约。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妖帅见自己略施小术,便驱走了四位司雨龙神,不由精神大震,志得意满的道:“了然老道,你的招法不灵了吧,灭不了大火,你就输了,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还是乖乖交出圣水。也可保全你滴水观上下数百大小老道的性命。”
一旁的刘利心中暗惊:原来这无常妖帅竟也是为圣水而来,凭妖帅适才所施能为,却还要来讨圣水,可见圣水确系灵物,听其与了然道长所说,二人已有赌约,赌注便是圣水,看来这妖帅十有八九能获得胜利。了然道长修为颇深,却也不是妖帅的对手,更何况自己了。虽然此来多备金银珠宝,但在此当口儿,恐连粪土都不如。要知道,钱与生命是彼此不可替代的,只有傻子才会为了钱而不要命。自己不畏劳苦,奔波千里来到此地,看如今情势,恐怕是难遂己愿了,换做是谁,也都会心有不甘。在场其他远来滴水观之人,当也感同身受,暗叹自己时乖运蹇,虚妄此行了。但是又都心有不甘,盼望此事出现转机。
了然道长见四大龙神负伤遁去,连忙道:“四位大神不要走!”
四条入爪金龙哪里顾得这许多,天下一切皆是过眼云烟,唯有性命才是真实存在,丟了性命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四位司雨大神降雨之术天下无匹,逃命的本事却也毫不逊色,都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了然道长万般无奈,心中暗道:今日之事,自己恐怕回天无术了,唯今之计,也只有认赌服输,交出圣水,或可免去滴水观的一场浩劫,保住历代前辈苦心经营的大殿不被付之一炬。想到此处,不由得眼含热泪,面向大殿,了然道长悲声道:“历代祖师,弟子了然无能,几十年来虽兢兢业业,却未将滴水观发扬光大,今日滴水观蒙此劫难,弟子却无应对之法,使之脱险,实为弟子之过。为了保全滴水观,弟子无能,只得交出镇观圣水,还望历代祖师怜鉴。”说罢,忽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自侧两名小道士连忙上前想要搀扶了然道长。
了然道长摆了摆手,自行转过身,并用手擦了擦嘴角血运,苦笑道:“妖帅,本道认输,圣水可以奉送,只是这滴水殿建之不易,也为本观根本,还是收了火吧。”
无常妖帅听罢,自是心花怒放,洋洋得意地道:“当然可以。”说着,右手一指,说了声“收”,那熊熊烈焰顿时收敛,眨眼间,火已熄灭。使人称奇的是,这火势甚烈,又烧了一段时间,那滴水殿用木颇多,火灭之后却丝毫未损。大家不由暗自称奇。
了然知是无常妖帅手下留情,那妖火即可以烧这么长时间而滴水殿丝豪不损,乃是妖帅有意为之,其实,这要远比将滴水殿烧成灰烬为难,更需要拿捏得当,由此可见,妖帅功力当真了得,自己确远非其敌手。今妖火已收,了然自持身份,只能交出圣水,这也是保全滴水观的唯一办法,拼命抵抗当可保全一世英名,但滴水观也因此尽毁,与此相比,自己微末声名又算得了什么,两害相权取其轻。了然道长一咬牙,一横心道。:“妖帅,贫道领你去取圣水,请跟我来。”说罢,转身朝后院儿走去。一众大小老道紧紧跟随。
妖帅见了然答应,自然喜不自胜,亦率领手下跟在后面。
其余诸人本是希望了然道长拒绝妖帅,这样自己还可保留一丝希望。如今却见了然道长答应将圣水交给无常妖帅,本来一点点的希望也已无望,若转身离开滴水观,心中又有不甘。于是跟在后面,也去看一下圣水的情况,凑凑热闹也好。
人往往都有从众的心理,看别人做什么,也都去做什么。即然有人跟去,其他人也一个不落,跟在队伍最后。
走了半天,大家已然来至山根。眼前是一座不大的小院,上写三个大字:落水台。大家却不知是何意思。
了然道长轻推院门,只听吱嘎声响,小门缓缓打开,显然此院少有人来,门很少被人开启。
大家随了然道长鱼贯进入院落,只见院中却无屋舍等建筑。有一青石甬路直通山跟,两侧尽是野花野草。青石路甚宽,尽头已至山下,是一宽敞石台,上有一座石像,是一道人模样。雕工甚是精美,刻得栩栩如生,与真人一般。那道人胯下骑一独角怪兽,不知为何。右手托一羊脂玉净瓶,立于山脚之下。看来此人或是滴水观的的前辈祖师。
刘利心中暗道:了然道长把大家领至此地,看来这圣水当在那羊脂玉净瓶中。自己千辛万苦即为此而来!
了然道长在石台下站住身形,转身对大家道:“诸位道友,此石像乃本观祖师常微道长,手中羊脂玉净瓶中所盛便是大家朝思暮想的圣水,这圣水乃由山上滴落,每年只有三滴,分别出在大年初一、端午节和中秋节。物以稀为珍,圣水虽少,但可医百病,三滴同服,明心开窍,除愚去昧,纵不可得道成仙,却可胜世间万般医药神方,实为天下难得灵物。”了然道长语带低沉,显然是为自己不能保全滴水观圣物而自责不已。说罢,看了一眼无常妖帅,继续道:“妖帅,圣水就在净瓶之中,你可自行去取,望妖帅得后用之正途,造福天下。”了然道长话一出口,却又有比后悔,自己的话好像并不恰当。
无常妖帅一时意气风发,大笑道:“道长,我若造福天下,还能是妖吗?还称得起妖帅吗?”说罢,纵身驾风飞向石像,伸手去取那白玉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