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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袭

魔石窟是驱魔师的总部,具体位置在哪里我一直没弄明白,洞内安静异常,只偶尔在石壁上发出阵阵咚咚声,像是谁在外面敲击石壁。这里四季温度均衡,我从没见过一丝光射进这里,但这里始终明如白昼,在洞内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风吹过,但空气却常年清新。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被洞内的奇异现象深深吸引。洞内怪石林立,空间狭小,55位驱魔师站在这里更显得局促。我看着老师佝偻的背影,突然想到,老师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呢?我和相处这十年,虽然与他朝夕相处,但他除了修行的事,几乎和我没有任何交流,并且对我的无数疑问从来都置若罔闻。他只不停地提醒我一件事:必须努力修行,成为驱魔师,将魔人全部封印,否则就会被魔人追杀至死。现在,我也明白了老师的个性,他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他不想说的就算你费劲心机也不会说一个字,听到老师今天替我说了这么多好话,我真是受宠若惊。

老师说完,把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抬起来,示意我到他身边,我赶忙向老师身边挪了一步,扶住老师的手,这时,我明显感觉到老师在颤抖,只是他竭力在控制,外人是看不出的。

大驱魔师听了老师的话,有些不客气地说道:“百影门主,我们在听你解释你徒弟杀死蓝魔之事,你扯到自己遇到的怪事,这恐怕不合适吧!”

老师看了看大驱魔师,哈哈大笑道:“老弟,你还是那么心急,你耐心听我说下去,就会明白我说的怪事和我徒弟杀蓝魔一事密不可分。”

老师把手重新背到后面,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起和我一起经历过的惊心动魄的驱魔之战: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当时刚刚入夜,我正在生云洞内教授天默蓝魔封印术。想这魔石窟中,各种石窟数不胜数,稍不留神就会误入焰泉被吞噬,即使是各位驱魔师想找到我们八位门主的八门石窟,没有我们的指引也很难找到,我所在的生门石窟更是八门石窟中最隐秘的,我这徒弟天默在这里修行一年,也得靠我每天带进带出。当时天默正在运功试法,我隐隐约约感受到魔人的气息,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随着气息越来越重,我开始发现事情不妙,可能有魔人闯入。我告诉天默,原地静坐,不要出任何声音,天默这小子还算机灵,立刻盘地而坐,屏住呼吸。当时我还在想,我们驱魔师与魔人争斗已近千年,还从未听说过魔人闯入我驱魔总部的事情,况且它们还能找到我生云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我们辛苦修建千年的总部就要暴露,其后果不堪设想。虽然我心里还在怀疑自己可能年纪大了,出现了错觉,但眼睛一刻未敢放松,紧盯着魔人气息最重的方向,时刻警惕着它们出现。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洞内生门池里隐约显出蓝魔的身影,令我震惊的是,这身影不止一只,是十只!”

台下又是一阵喧哗,大驱魔师也非常震惊,忙问道:“老头子,你可别乱说,我们驱魔总部从来没被魔人发现过,甚至连通晓神鬼之术的天魔道人都找不到这里,你是不是看错了?”

老师郑重说道:“这么严重的事,我怎么敢乱说,这件事我已连夜禀明驱魔星君,一会儿的八门长老大会,我还会重提此事,现在在这里提及此事是为了证明我徒儿的清白。”

我看着老师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背影,突然一股热泪涌出,我赶忙假装捋头发悄悄拭去眼泪。原来老师对我的关爱,远比我想的要深沉得多,我一直用父母一样的关爱去衡量老师,我一直为有这样一位老师而愤恨,今天看来,都是我错了。

大驱魔师急得左右踱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老师的面前,急切地问道:“那十只蓝魔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封印?你快说!”

老师紧盯着大驱魔师,用手从背后示意我到他身边,我赶忙上前扶住老师的手,可老师却将我的手甩开,侧过头对我说:“下面发生的事情你来说,慢慢说,把所有细节说清楚,别让我老弟着急。”

大驱魔师面向我,表情严峻地说:“快说!”

我疑惑地看着大驱魔师,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此事如此紧张,我注意到大驱魔师那张棱角分明的充满敌意的面容,突然一阵恐惧袭来,身体不停地打寒战——这张脸,我十年前见过,绝对见过,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一时却想不起来。

“臭小子,又走神!快点说!”老师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生气地说道。

我连忙低下头,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再颤抖,讲起当时的情景:

“那十只蓝魔出现的时候,老师显得很震惊,那些蓝魔速度很快,瞬间就把老师围了起来。我记得老师讲过,魔人在人间出现,大多是寻找为人时的亲属,并无恶意,但他们也会不经意间造成伤亡,并且给人类世界造成恐慌,所以我们才会封印他它们。一般情况下,魔人碰到我们驱魔人一定会第想尽办法溜走,除非被逼到绝境,否则绝不会主动进攻,但这些蓝魔却大为反常,它们疯狂地向用手中的利器向老师刺去,可能是因为我能力还不够吧,他们一开始就没有看到我,而是全体向老师不断进攻,似乎要置老师于死地,我想要上前去帮忙,但不知哪里飞过一个土块儿,打在我的头部,我立刻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大驱魔师打断了我的话,急切地问道:“也就是说,你不知道那些蓝魔到底怎么样了?”

我连忙摇手说道:“不不不,请您听我讲完,因为老师平时的严苛训练,我运气护体的能力已经很熟练了,所以在我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就自行运气,让自己渐渐恢复意识。我用力睁开眼睛,发现老师正被收在结界里,旁边还有一只瘦小的蓝魔,手掌中喷出一尺来高的蓝色火焰,看样子正准备用那团火焰攻击老师。我看老师在结界里无法反击,情急之下将全身之气凝于手心,配合我所学的黑魔封印术,狠命打向那只蓝魔,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招竟然没有形成常规的封印黑洞,而是形成一团巨大的黑气,不仅使那个蓝魔瞬间灰飞烟灭,还意外将老师的结界打开。我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我修行的第一天,老师就告诉了我作为驱魔师的最重要的准则:只能封魔,决不可杀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公平的规矩,但我一直没有破坏过这规矩。请大驱魔师通融我这一次,我必须成为驱魔师,不然,我会死的!”

大驱魔师似乎并没有听见我说话,一直凝神静思,他的脸慢慢离开我的视线,转向老师,平静地说道:“除了被杀死那只蓝魔,其它的应该都被你封印了吧?百影门主。”

“你说的没错,而且我还要补充一点,被我封印的是十只,被杀的那只是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用紫光结界术将我困住,手中喷出的是三昧真火,要不是天默及时将他消灭,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这了,哈哈哈,老朽与魔人战斗过无数次,魔王近卫也没能把我怎么样,昨天差点阴沟里翻船!”

“照你说来,你徒弟杀蓝魔一事,倒是可以原谅喽。”他有些轻蔑地说道。我从侧面似乎看到了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老师微笑着看了看大驱魔师,又微笑着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众多驱魔人,然后把目光重新定在了大驱魔师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异常坚决:“今天除了驱魔星君和几位门主长老,其他驱魔师都在现场,我现在就在这里表个态,李天默这个徒弟是我这所收徒弟中最有资质的一个,他必须成为驱魔人,如果大家因为他杀死蓝魔一事拒绝他入会,那就把这件事算在我头上,我走,天默留下!”

大驱魔师回过头来看着台下的驱魔师们,快步走到驱魔师的队伍中与他们商议此事,老师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但站在老师身边,我感到无比安心。这一年来,我不敢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亲人,每日活在思念家人的痛苦之中,这一刻,我终于又有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感动的泪水在脸上慢慢滑落,我没有再去擦拭。

十分钟过去了,我感觉这十分钟就像十年那样久远,他们在下面讨论的每一个声音都让我的心剧烈跳动,大驱魔师重新回到主持人的位置,他清了清嗓子,我的心也跟着他的声音悬在半空中,终于,他开始宣布:“经过现场54位驱魔师商议,最终决定,李天默可以加入驱魔师总部,但,李天默必须在这里答应大家一个条件!”

我刚刚落地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这条件,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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