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膺少侠。”李香玉侧身护住聂无双,面若寒霜:“请自重。”
膺秋水表情一僵,干笑道:“李姑娘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李香玉回头张望,发现没有见到白苏,心中小小的恼怒了一下:“这白公子跑哪里去了?真令人着急。”嘴上却不依不饶:“膺少侠,聂无双现在意识不清醒,我不能就这样交给你,况且你一张嘴就说是他俩的朋友,你可有凭证?”顿了顿,见膺秋水还要狡辩,李香玉脸色更冷,哼道:“聂姑娘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莫公子却是真的受伤,你避重就轻,分明是图谋不轨!”
膺秋水被李香玉说的张不开嘴,恼怒道:“你..你不要胡说!这五台没有旅店空房,莫希与聂无双就住在我们梅庄,我真是他们朋友!”
李香玉厉声道:“那就请膺少侠搭手,先将莫公子救回梅庄,聂无双我自然会照顾,我就跟在你后面。”
擂台周围的人早就散开,中山派山口处却拥着许多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膺秋水见李香玉不肯相信自己,只好伸手扛起倒地昏迷的莫希,一脸不情愿的走在前面,李香玉提住内力,搂着聂无双的身子跟在后面。
“李香玉,你去哪啊?”身后传来一声询问,李香玉回首一望,却是白苏。
一见白苏,李香玉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气恼道:“白公子真是的,方才是跑到哪里去了?”白苏嘟囔道:“哦,我..我肚子疼,方便去了。先不说这些了,莫希他怎么样了?”边说,见李香玉搂着聂无双吃力,弄得俏脸上香汗淋漓,便很自然的伸手要接过她怀中的聂无双。
“白公子!我不累,男女授受不亲啊。”李香玉提醒道,将白苏的关心记在心里。白苏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收回手,干笑道:“呃..也对,见你累了,就想搭把手。”
两人跟着膺秋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梅庄,膺秋水一进梅庄,就将莫希扔给下人,转身对李香玉和白苏说道:“李姑娘,白兄。下人会带着你们去厢房的,在下先暂离一会儿。”说着,急匆匆的走了。
白苏哼道:“真是的,不就是衣服上弄了些血迹吗?”李香玉低声道:“先看莫公子的伤势。”
白苏拉住李香玉,说:“既然已经到了梅庄,我也放心了,我还有点事,要先走。”
李香玉点点头,道:“嗯,白公子要小心。”然后扶着聂无双,跟着带路的下人走了。
中山派。
中山立于中山上,千层跌落千层灰。
中山的巍峨壮观,在山脚下就能感受一二,抬步上山,山路时而平缓,时而陡势,两旁怪石嶙峋,山松扎根在上,树干弯弯曲曲,明明生长环境如此恶劣,却开着青翠的松针。正瞧着一路风景秀丽,走到中山山腰上,早已经有些高度,望眼瞧去,五台风景一览无余,胧月湖的景色尽收眼底,而脚下,正是巨石:中山。直插湖面,鬼斧神工,天造地设。
再行,似是身置于云巅之上,路行门派下,两根玉柱高耸,左宣:一只云鹤踏梦来。右宣:千年中山正道行。
横梁之上悬挂一块镶金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中山派。
中山派大殿之上,数十个白衣长老坐在椅子上等待,不一会儿,从殿外缓步行来一老人,但见他鹤发童颜,眼眉低垂,一身青白锦绣,步生气势,迈入大殿中。
数十白衣长老纷纷起身,迎喝道:“掌门。”
这老人就是中山派的掌门,殷春秋。
殷春秋微微一笑,道:“众位长老请坐。”说着,行至一张摆在中间的掌门座椅坐下。
左侧站出一位老者,正是靖康的爷爷,靖柳。
靖柳躬身道:“掌门,有大事禀报。”
殷春秋笑道:“嗯,说来。”
靖柳直起身子,朗声说道:“当今皇上,明日要来我派。”脸上透出一股兴奋。
殷春秋微微一愣,脸上依然带着笑:“他一个大皇帝,来我们这小江湖,是何用意?”
靖柳微微一笑,道:“俗话说,江湖无小,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掌门说笑了。”说着,身旁的长老们都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
殷春秋哈哈大笑,应道:“也是,不过他掌管天下,这次来为何?”
靖柳轻声说:“说是有事情要与掌门商议。”说完又道:“掌门,这次皇上来乃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殷春秋哼道:“机会是,但何处好?”
靖柳再躬身,朗声道:“以此事扩建门派,更能争夺江湖上的话语权。”
此话一出,大殿上顿时一片寂静,半晌,殷春秋笑道:“明日,是要好好迎接才是。”
“是。掌门,我等告辞。”众长老起身应答,并退出大殿。
夜里,梅庄。
莫希浑身包扎着绷带,坐靠在床上,聂无双早就醒了,陪在莫希身边。
膺洪过来探望了一下莫希的伤势,又给莫希请了医术高超的医生,开了很多补血补身子的药。这才擦了擦汗,走出屋。膺秋水闷闷的看着父亲这般,待到没人的地方,哼道:“父亲,真不知谁是你的亲儿子,我这次比赛也很艰苦...”
膺洪喝道:“秋水!别再给我丢脸了。”
膺秋水不服气,怒道:“他不就是聂姑娘的下人?至于这样关照他吗?”
膺洪听后一愣,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你呀,还是太年轻,等你见识广了,就知道为父的用意了。”
“哼,不就是朋友多,路子广吗?”膺秋水不再跟父亲说话,转身走了。膺秋水搞不懂父亲的用意也是正常,他根本就不明白莫希修炼的内功是多么的恐怖,他也没在意那天在雨中莫希发出的气波,只有盛师羽瞧出来门道,告诉了老友膺洪。
这梅庄上下看到莫希打出气波的其实就几个人,那天大雨滂沱,屋内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膺洪与盛师羽也没有向谁提及,这事情也就这么完了。
膺洪正在叹息,却见行来一位青衣女子,那女子彬彬有礼,轻声道:“膺老。”
膺洪笑道:“是莫少侠的朋友吧?今夜就不要走了,在寒舍暂住一宿,招待不周多多包涵。”李香玉轻笑一声,道:“膺老言重了,这五台,还找不到第二家能比得上梅庄的呢。不过小女的师父在外,小女恐怕不能宿在梅庄了。”
膺洪瞧着李香玉温柔美丽,心中欢喜,道:“小姑娘龄岁有几?师承何处?”
李香玉脸颊生晕,小声道:“今年十九,师父是住在清水居的一位闲人罢了。”
膺洪一惊,慌忙道:“原来你师父是枯草灯人?哎呦小姑娘可真了不得啊!”
“膺老谬赞了。”李香玉微微躬身,柔声道。
膺洪笑道:“没有没有,既然你师父来了,不如转告他,来老朽的梅庄坐一坐,交个朋友。”
“自然转达,时间也不早了,膺老早些休息吧,小女也该回去了。”李香玉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