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聒噪。“老鼠人抬头望天,之前还口口声声自称为‘本仙’,只是此刻一双鼠目中便是充满了恐惧,全身瑟瑟发抖。这一副模样落到镇民们眼里便是纷纷发笑,只因老鼠人本身就丑不可言,此时又是发抖,神情动作极是好笑。他们也是好奇刚刚那声谁何人传来,便抬头望空,”仙人啊!“
只见一美丽女子立于空中,郊外狂风呼啸,只见其在狂风中傲然伫立,任凭劲风扑打,身影未退半分。
但见她一身绿光如九幽下的烈焰,双手持着一把仙剑立于身前,一身青衣被风刮的猎猎做响,但其不无所动。“哼,跳梁小丑,也敢出来害人性命。”冷哼一声,便是于虚空中动了身影,左右双脚在虚空中走出几道步伐,步伐时缓时急,平凡却又奇妙无比,只见其走过的痕迹,芸芸散发着光芒,待得几步走完竟是在空中形成了个太极图案,片刻间便是光彩腾腾。神光照耀下,那些巨鼠都是仿佛无形中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老鼠人也有点眼力,看出这个女子道行高深,定是隐仙玄门的高才,身前还有一个黑袍蒙面人,想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这次就算逃了也得掉一层皮,但他也是混迹多年,一双老鼠目贼溜溜的转了几圈便是想好主意,当下黑袍一掀,双手将黑袍一挥,便是化成尽百只巨鼠,各个牙齿锋利,爪利如猛虎,“嘶嘶”就向前涌去,如同一片黑浪般,”区区小术,也敢出来丢人现眼?“这人也是个道行精湛的人,这等障眼法似得邪术难逃此人的法眼。
女子双手持仙剑向下一压,只见那太极黑白二光闪烁阵阵,”呼“地一声像是受了驱使一般,便是变幻成一道数丈方圆的巨盘,将这片天地都是遮盖住了大半。此人持着仙剑,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有正气,聚因有道情。仙威射幽冥,世间永无邪。“这口诀乃是隐仙玄门心法口诀,因为魔教之人多是魔气滔天,邪云蔽日,修为不精者不免道心不稳,气势低落,斗法时坏了性命。于是便有了此诀,念此口诀者一可坚道心,二据说道行高深者可调动天地间的正气,但是也只是传说,隐仙玄门中亦许久没出现这样的人物了。
口诀响起,虽是声音不大,但就是那么的清彻,让人一听心中都是一正。落到心术不正的人耳中,顿时只觉心虚胆颤,就如那老鼠人一般,但见那人身上青光如龙吸水一般倒灌入仙剑之中,“嗡”的一声,光芒四射,蓝天白云在其照耀下都是黯淡了许多,仿佛这里是一片绿色的天地。只见那人手中仙剑原先只有三尺长,但现在绿光涌入,顿时便是多了一束近十尺长的青色剑芒。原本笼罩在此人身边的绿光随着灌入手中仙剑而消逝不见,其真面目便是显现出来,这是一个妙龄女子,青色衣衫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二尺青丝柔柔的铺在背上如云飘逸,正是苏青樱。
“果真是九天上的仙女下凡啊,如此神姿。“镇人见此唤之仙女,这也不难理解,普通百姓哪里见得此景,便以为天上下凡的仙人。
“不是,那是隐仙玄门的弟子。”当中也不乏许多商客,或是眼力老练者。“此人在隐仙玄门也是极厉害的人物。”这些人都暗暗心惊,这道法使用出来,气势磅礴,顿时天地间浩然之气荡荡不息,令人心仪。
苏青樱听到这些言语,心下也是一喜,这是她第一次与魔教之人斗法,只不过这人不是很厉害似得,不过也无妨,就当是试手了,心里这般想着。她刚刚下山便是手中雨梨仙剑轻轻抖动,仙剑为历代七剑所持,以正道之气滋养,以对邪气产生感应。除魔卫道乃是玄门宗旨,于是其便是先放下师命,持着仙剑朝着邪气处而去。恰巧在此地碰到这人不人鼠不鼠的怪人,便是出手。
“是青儿,青儿的道行真是得师姐真传,连气势都和从前的师姐如此之像。”着黑衣,带假面的古灵芝如是想着,不免又是一笑道:“就是气质不一样。”不过下一刻她便是眉目紧皱,“嚯”的一转身,黑袍翻动,她道行高深,又与魔教之人交手甚多,魔教之中修为低于她的,除了一些藏气的邪法之外,其他的只要仔细一查便是能被她发觉,只觉西南方不远处林鸟纷纷飞走,有一股更大的邪气朝此处缓缓而来。不有双手握紧,随时准备出手。“青儿快快出手。”刚刚苏青樱前来时,古灵芝就认出这是玄门道法游虚诀,加上那仙剑她见了这么多年,一看便便知是师姐的弟子苏青樱,她不揭穿只是其本意也是想锻炼下苏青樱,自己便未出手,而且自己处于下方也好观察周围是否还有其余魔教之人,此时正又有一股邪气而来,便忙出口道。
苏青樱一惊,方才来时就觉得这个黑袍人似有些熟悉,只是此人气息内敛,又着一身宽大黑袍,带着假面,不知是谁。此时见她开口便知是古师叔,轻点额头,整个人又是飞上了许多,纤纤玉手握着雨梨仙剑,忽反手将其一划,顿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绿弧,好似弦月一般,剑芒朝下,对着数丈方圆的太极图刺去,只见剑芒刚一触碰到太极图光圈,便是化为细针一般的流光,一时间就如针雨般落下,那老鼠人道行低微被这派场景所震慑的都是呆了住,此时生命有了危险,方才有了本能的反应,才想到施出他的绝技“打洞”逃跑,无奈漫天绿光,躲无可躲,顷刻间便是将命丧在了此处,老鼠人一死,那些巨鼠纷纷都是现为原形,原来只是百只老鼠皮,被做成黑衣,不知被施了什么邪法化成巨鼠,但想来也不过是邪魔外道罢了。镇民们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待老鼠人死时,纷纷都是心奋不已。
“好,真是仙人啊。”
“这手段,这道法。”
。。。。。。
待老鼠人死后,古灵芝心中可是一点没有掉以轻心,因为她所感觉到那股邪气极为强势,这里隐仙玄门脚下,但那邪气却是丝毫不收敛,她心思缜密,当下便是想好了处对之法。她先是出言让镇人先回镇上,只因过会儿说不定还有一场斗法,伤了人可就不好了。当然她并没有如是说到,而是随意找了个借口。镇民们刚刚也听这个黑袍人喊那仙子,想来此人也是同列,又因是她救治镇民,发觉老鼠人的阴谋,众人都感激不已,对于她所说的话,当然是欣然从之。镇人都走完之后,古灵芝才一身跃到空中将苏青樱扶下,以真气输入体内,便是微微摇了摇头:“青儿,这妖魔道行极低,你施这‘雨诗针’,未免太过小题大做。”古灵芝将面具拿下,但见一双柳叶眉似有灵,又有朱砂点于右眉间,肤如凝脂,一双眼似是能减水一样,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只是此时神情似有些责怪。转念又想“青儿,西南处又有一邪气而来,非同小可,你先回门禀告你师父。这里有师叔在,此事颇不简单。”
“可是,师叔你。”苏青樱此时有些气结,这也是她第一次与魔道中人交手,不是她道行不够,只是这一招幻化太极图,又以雨梨剑加之所使用的剑法“雨诗针”太过消耗真气。她手上的仙剑也是感应到了那股邪气,只是一时好强似不想走。
“青儿,或许这是魔教之人的计谋也不无可能,你刚刚消耗太多真气,师叔怎能放心你在此?况且师叔的修为,你还不知么。“古灵芝见苏青樱如此不由微笑道,年轻之人一时好胜也是情有可原。又开口道:”切莫冲动而为,要谨慎行事。“
”那师叔你要小心了,我这就回去禀告师父。“苏青樱点了点头,自己这师叔早已突破游虚境达元虚境,要知道在隐仙玄门中道行有元虚境的人也只有那么数十人。平日里除了师父,她便是古灵芝教导,也算的上她另一个师父。
苏青樱不再多语,对于自己这师叔的能力,她是很相信的,只不过想起临走时师父交代,还有那名师弟,只不过想到那名师弟时又是一阵不屑,不过嘴上还是说了出来:“师叔,师父命我下山寻你,似有急事。令有一事便是我医堂有一弟子‘神’受了些刺激。”
“哪一弟子,可是穿着灰衣的弟子?“古灵芝有点疑惑,接着眼神中似有些急意。
“正是着灰衣的弟子。那时我观他神情似静似狞,只可惜弟子医术不精,只好先封住其身周脉。师父又有事不在。”苏青樱回想了一下,将当时之景说了出来。
“如此,你先回去,我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便赶回。”古灵芝外柔内躁,是个急性子性格,此时说完话也不管其他,便是直接向西南方走去。
苏青樱见此也不恼,她也知自己师叔的性子,轻笑一声,便是御诀而去。
河源镇四通八达,后有太玄山脉,前有古河‘汨江’,左通中原腹地,又通东方诸镇。西南方乃是一古道,不知何时建起,其史早已不可查,以往此处是人极多的地方,但近日因为河源镇发了一场怪疫,所以此处人也极少,加上此时快临夜晚,人影更是没有。但忽见夕阳红光照耀下,迎着这红光走来一胖乎乎的身影,手上拿着一酒壶,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加上胖胖的身影极为滑稽。
“千年情,一生思。世间人,望眼处皆是虚情假设,凭地潇湘,何出遣情伤?
扶桑花,难相见。蓝桥云,只有多情流水伴人行,端的决绝,天又为谁春?“
“哈哈哈。。。真是好酒啊,好酒。”
只见此人一路晃悠悠,又是一路念词,其声潇潇然,夹杂着丝思念,又有些无奈与悲伤。此情此景倒是极符合他的词。随后这人更是狂笑几声,带着凄凉,带着愤怒。
“是你!”只见从一片林中走出一黑袍假面人,只不过声音清脆如林鸟一般。
“嗝...”这胖乎乎的人打了个酒嗝,斜歪着头聋拉着脑袋,一双细缝眼不知是眼小还是迷糊了。又是拧开酒壶,“咕噜咕噜”两口灌下,声音极不文雅。但那黑袍人也不恼,等那胖子将酒喝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太阳已经落下,今晚是一轮弯月当空,其光透过树叶一道道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也淋白了二人身上的衣饰。
“我们似有十几年没见了。”黑袍人先开的口,似是想了下以前的遭遇。
“十几年前,你向我询问你......的事情,当时我也只是随意说道。你莫在意啊,哈哈。”那胖子又是喝了一口酒,不由微微一笑道。但是胖乎乎的脸笑起来让人觉得那么的猥琐。“而且我素来算的不准。”末了还补上了一句。
黑袍人似是轻微抖动了下,又是一阵宁静,忽而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又平淡了下去:“你来此是为何?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如今这一身邪气冲天,不怕被隐仙玄门诛杀吗?“
“哈哈,怕,我当然怕啊,怕的紧啊,嘿嘿,七剑合璧谁不怕?”胖子连忙说道,说道后面也不知是怕的说的那句话,还是意在其他。“至于我身有邪气吗?我管他是邪气还是正气,能助我的就可。”
“你这样未免太过于自私自利。”黑袍人似是极听不惯此话,说话之声不免都是有点鄙夷。
那胖子似是沉迷于美酒的味道,笔者双眼正享受其中,过了一会儿,才睁开了双眼道:“以前也很多人问过这句话,如今我都懒得解释什么了。”活是一副无赖样。
“那你来此处是为何?”黑袍人一步走出,只见其双手已是真气显露,随时随刻准备出手。
“哎呀,你不必如此,我们好歹也算是有点交情,说来我也只不过是来看看太玄山脉而已,这太玄美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来了。不过可惜山上却是多了群臭道士,真是虚妄了这一番美景。”胖子指了指黑夜中的太玄山脉,右手又是拿起酒壶,但却似乎没了,胖子似有点不信,又晃了晃,将壶口对着右眼,“唉,又没了,好了,我走了,打酒去了。”胖子极为气恼,甩了甩酒壶又决一气,不由的直接将其甩远,不知扔向何处,然后胖乎乎的身影转身。
“你这酒是何酒,十几年前你尚不爱酒。“黑袍人忽地悠悠来了这么句话。胖子回头看了黑袍人一眼也是有点疑惑,只是月光下这黑袍人带着假面不得见其神情,便将头转向一边的草丛中。”这酒叫濡桑落,至于爱酒吗?这个我怎么以前没想到,酒啊,真是个好东西呢。“说完又是转身离开。
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来时一样,东倒西歪,晃晃扭扭的走向黑夜中,只是那逐渐消逝在黑夜中的身影有些凄凉。
黑袍人看了会儿,“濡桑落”,轻轻嘀咕了一声,便是转身离去。漆黑的夜晚,偶尔有着微微的风吹来,月光依旧洒落在地上,似乎什么人都没来过,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