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空间
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他们了解他，还需要一些摩擦，一些火花。
谢度站在楼顶上，看着河岸四周逐渐围满丧尸。从远处闻到烤肉味的丧尸从远处而来，然后就站在河岸边作了观众。
河里飘出味道，掩盖了楼顶众人的气息。
这个小镇本就不大，不算新市场那里，方圆也不过两三里。现在最少一里内的丧尸都被惊动，这个范围内的丧尸嚎叫着，能赶来的也都在赶来，房间里出不来的也开始学会撞门。
一里内的丧尸暴动。
“这里我们先不要管，先把房间里的丧尸，我们能杀的都找出来杀掉。”
看着眼前的形式，谢度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现在河里的丧尸，被河岸边的丧尸围着，他们已经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杀那些，在民宅里没有出来的丧尸。
那些丧尸嚎叫着，人类可以顺着声音，轻松容易的找到它们。这让他们的行动变得比较好做，清理河这边的丧尸，每清理完一宅，都把门关好，不让外面的丧尸有进来的机会。而且对于楼顶间的距离，也找东西搭在上面，形成楼顶间可以通行的过道，这样就可以让实力弱的人，也能在将来跟上大家转移的速度。
就算是主道，也找一个比较窄的地方放置了铁索。像谢度几人都可以轻松的过去，然后把相对的两个商铺打开，把商铺里的东西都堆在街上，堆出了两个高大的屏风，中间作为来往的过道。
然后又去清理街道另一边的民宅。反正河这边的丧尸已经不多，就是围在政府大大院的丧尸也已过来，剩下散落的丧尸挡不住众人。
清理到天黑，清理到政府门口。
但是天黑了，大家累了一天，浑身疲惫，想好好的休息，所以不管那大院里面有没有人，谢度也不想再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明天再处理吧。
收集好众人手里采集的脑晶，一共有一百多颗，分出来二十多颗深度黑的脑晶，把其余的给了梅念霜让她分配。想来明天可用之人会更多一些。
谢度和舒娟姐妹一起进化，不知道她们姐妹能不能吞噬那枚青晶。
进化后，谢度的感知力达到三十米，这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做神的潜质，三十米啊，方圆三十米的距离，他能清晰的感知一切，只是地下没有那么容易穿透，一楼往地下的感知，差不多三米就感到头疼。
收回感知力，看看她们姐妹，林雪翩也已经停下，舒娟还在继续，她这一次吞噬的最多，有二十颗，谢度五颗，林雪翩也有五颗，剩下的是有意留给舒娟，看她这次能吞噬多少。
只见舒娟伸手，把还剩下的几颗脑晶，一次性放进嘴里，过会后舒娟示意青晶，谢度欣喜的把青晶从矿泉水瓶里取出，第一时间放进她嘴里，让她感觉到一股熔浆般的热流进入身体。
熔浆炙烤筋脉和血肉，有一部分进入魂晶，姑且叫魂晶吧，嗡嗡然的震动，以前模模糊糊的空间，能够清晰的随着自己的意念，远远近近的飘动，然后她在自己灵魂里看见了另外一张纸。
忍受身体被炙烤的疼痛，很奇怪她并没有感到无法忍受，她能感到疼痛，她能感到自己的血肉在减少，筋脉变得更坚韧，她能感到自己的体质在进行质的变化。
这些疼应该让她跳起来，让她要死要活，但她的注意力放在印堂魂晶上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魂晶上。
这就好像是上天的安排，当她刚刚感受到疼痛，预感到疼痛的强烈程度，她的注意力就被印堂里的魂晶吸住。
也可能是境界的原因，不管是谁只要到了这个境界，面对这样的情况就自然而然的做着相同的事情。
她尝试用自己感知到的空间的纸，在空间里去触碰另外的纸，一开始轻轻的碰，后来试着用纸张稍稍的弹了过去，感觉就好像是，下雨天的雨落在池塘里，每一滴雨水都在无声无息的氤氲着池塘，而池塘却始终平静的好像从来不曾动过心。
池塘里一圈一圈的涟漪像春花，一朵一朵的盛开着。
每一朵都在影响着另一朵，但每一朵都感觉不到另一朵，当有一天有一朵能感觉到另一朵花，它就好像开启了天地的密码。
好像整个天地都生动起来，好像每一朵花都有了灵性，它们能够感觉到彼此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这让人着急。
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只见谢度本来在地上坐得好好的，两眼看着她痴痴的好像一个少男，正在他有些心醉的时候，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向后倒下。
林雪翩在旁边张大了嘴，跟见鬼似的躲得远远的。
谢度也是一脸惊讶，这是空间之道吗？不是这么玄乎吧？玄幻里的空间之道不是破开吗？不是瞬移吗？不是储物吗？而这又是什么？
这怎么看着像是意念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东西？
但是心里又暗怒，我好不容易装一下，看着你的容颜，陷入沉醉，就好像在春天里，虽然我不懂的欣赏花，但是一眼看去全是欣赏花的，就我一个不懂的欣赏，这很尴尬。
等我好不容易学会怎么去装的时候，你却一棍子抽在我头上，虽然我们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偶尔装一下少年也好啊。
唉，太不懂情调了。
而陷入到自己灵魂里的舒娟，不明白外面谢度和林雪翩的迷茫和惊讶，还有谢度的腹诽，他正看着舒娟的进步，幻想自己以后的好生活，被她一下子打醒了。
只是看着自己的纸张，微微的抽打了另外的纸张，而那张纸被她抽远了一些，然后在灵魂里看看，就又看到还有一张纸，不过跑不见了。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那两张纸是谢度和妹妹。
她感觉纸张太生硬，好像牛皮纸，她想让纸张柔软一点，最好是像丝绸一样，她想用这样的空间的力量，像情人的手一样，轻轻柔柔的去摸摸谢度，想知道那样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还有不知道空间纸张能不能变得像丝绸一样容易掌控，可以在谢度身上绑上一圈，拉倒自己身边来。
舒娟想想，灵魂里有一些暗笑。
试了试，感觉做不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量还是不够。
想了想，既然控制不了空间，干脆打烂它。
然后她无思无想，待自身空间恢复原状，观察着纸张的流动，感觉着纸张的感觉，感觉怎么攻击才能把纸张，按着自己的设想，能很容易的给击出一个窟窿，寻思着以前自己是怎么做的，感觉着感觉，但是纸张的律动就像水波，而且是自己可以生长变换层叠的水波纹，很难找到能够随心所欲破开的标准线。
以前怎么做到的呢？以前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她想，有点头疼，感觉如果够快够准，而且能感觉到纸张的弱点位置，她能很随意的把空间破开一个大口子，她能钻的进去，但是现在为什么就没有那样的感觉呢？
第一次看到空间的时候，她还以为空间是一层层的纸张，现在她才明白，她以前所看到的，她所明白的，或许是因为没看清楚，或许是第一次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都是假象，从头到尾，她看到的，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空间，自己的那张纸，其它的她根本就没看到。
而现在她能看到更多，能知道的更多，却没有了第一次的感觉。
现在她的纸张，能够更为自由，而且好像，自己明白了真相，而刚才刚好把纸张延伸到了谢度和妹妹那里，所以她才看到，其实她没有看到，她是感觉到，她很明白发生的事情。
现在她感觉到自己有些急躁，需要静气凝心，专注在自己魂晶里，想想自己学到的知识，但是感觉到不是很对。
到底要怎么做呢？
难道还要想第一次一样，懵懂无知吗？就算是回到那样的状态，就一定能行吗？
时间往前走，不可能回头。
站在了高处，就不可能再回头，重新开始。
而现在自己研究的是什么呢？研究的是空间，而空间又是什么？空间就是空间不是什么别的，这是死定律，不能搞什么空间不是空间，什么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那种为了当一个缩头乌龟专门研究出来，为了退缩而持有否定心态的哲学，不是进取之道，如果她这一次退缩了，她有预感，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
就算是她下一次吞噬，也会受到这一次的影响。而且一次是一次，每一次的心态不一样，感悟也必定不一样。这个世界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来生，有的只是这一生的这一世。
我不能消极，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需要凝心静气。
我需要的是找出方法。
我只争这一世，就算是到头来灰飞烟灭，我也无怨无悔。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