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当你的年龄越来越接近三十而立时,心就会越来越觉得疲惫,每天都会有人不停地告诉你,三十而立的含义。重新审视自己,你会将曾经的理想打破,去重塑自己的爱情观、婚姻观、甚至是事业观,你会觉得人生青春的岁月、激情的岁月早已走过了很多,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奋斗与追求,越来越觉得安定是最好的选择了,这才发现,原事每个人都一样,走过一定的道路后他会明白应该顺从于这个社会生活,也许这就是想要的渴望的安定吧。
渴望安定——真是心灵的疲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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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SARS带来的不安定很快就停止了,十一黄金周又成了旅游的旺季,趁着这次机会家瑛准备去二次蜜月,这一次他们准备去法国巴黎,这样也算是圆了李海峰的愿望,回来后两人就准备生个孩子,这几年安安心心地抚养下一代,等孩子大一点一家三口再继续不停地旅游。9月底家瑛两口子就启程了,这次蜜月正值李海峰辞职,所以两人把法国有名的景点几乎全部游玩了一遍,回来时这个城市早已是隆冬季节了……
“给你的,纯正的法国香水。”家瑛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把带来的礼物给谭冰。
“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回来给你过生日的,硬是在国外长大了一岁。”
“哈哈,别让我再笑了,最近一直笑的肚子疼。刚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我为什么不多玩几天啊,等明年,好好让你给我过一个。”
“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你怎么都有理。”
“别生气了,我赔不是了。“边说边作辑。
“听说你回来去上海了,你哥和他那小对象怎么样?”
“别提了,早分了,那女孩也太小了,我见照片了,听我哥说只是个爱玩,一天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家里的,什么都不干。早上起来连被子都不会折。”
“这么夸张,那你哥那时候还说她多好多好的。”
“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问题结了婚或是恋爱了你就会懂的。”
“烦人,不说我还不想听了呢。”
“我家那少爷又不知道哪根经不对了,说是想出国,还想去非洲。”
“哈哈,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估计到时他会给你带回来一个黑人嫂子。”
“我警告他了,出国可以,换个地,万一不想回来了,我要是去看他,还得去非洲,很郁闷的。”
“你对黑人有偏见,这不对吧,你看人家的牙多白啊。”
“不许乱说,这个问题就严重了,我可没什么偏见,只是我听说非洲人很野蛮的,再说了,我们中国人好好的,为什么非找一非洲黑人啊。”
“爱情是没有国度的,难道你不懂?”谭冰可是找了个机会欺负一下家瑛,所以故意很惊讶地问。
“少欺负我,说不定我的孩子现在就在肚子里听我们说话,不要贬低他妈妈的形象。”说着还故意扶扶肚子,谭冰一看,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却看到家瑛给自己一记白眼,摇摇头收起了笑脸,看起来是正经多了,其实心里还笑成一朵花呢。
“君兰知道你回来的事吗?”
“知道,不过人家说很忙,人现在在珠海,我去上海,我哥说君兰前阵子也去了,他和他那小女朋友分手,也是因为君兰。”
“是吗,为了什么事啊。”
“具体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出来,还是因为沈君兰。”
“你会不会恨君兰?”
“想什么呢,要是一个值得我哥爱的女人被君兰气跑了,那我肯定会臭骂她一通,这个小女生和我哥在一起。她图什么?还不就是我哥是个小老板吗,金钱不会有问题。他俩就是利益下产生的一种需要,什么爱情,真正的爱情不是这样的。”
“你们都是过来人,我是不知道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谭冰也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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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谭冰给君兰打了个电话,君兰早已回到了隔壁的城市,谭冰问她为什么不来看看家瑛,君兰说:“看什么,看她一眼的幸福?然后再对镜保留我一脸的孤独?”
“君兰,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这样想,家瑛怎么会有炫耀的意思。”
“是,她没有,但我心里有,我心里的东西已经改不了了,再说我气走了他哥哥的女朋友,她能不恨我吗?”
“沈君兰,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会不了解家瑛?她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是,那年我没有和她去同一个公司,我们之间的友情就应该早结束了吧。还能有今天?”
“当时大家都刚出学校,都天真,没有什么过多的计较,现在不同了,乔家琪也到了应该结婚的年龄了,有个女朋友还因为我走了,人家能不生气吗?”
“你看到了,还是你听到,别说又是你的心里感觉到了。他哥的那个女友他们家就没人认同,就连乔家琪自己都找不到爱她的理由,又爱她什么,只是两人的一种需要,你又何必这样,总认为是你做错了什么呢。”
“哼,爱的理由?爱这个东西太累了,该过日子就过日子吧,爱情也不能当饭吃。”
“君兰,我知道,你的生活不如意,但你不能用这心理去报复别人吧,你难道希望别人和你一样,是不是那样你就开心了?”
君兰沉默了,谭冰知道君兰不想说,也可能是不屑再说,叹息一声谭冰说:“君兰,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虽然你今天过的不幸,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早日选择自己应该走的路,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自暴自弃。”不等君兰回话,谭冰就挂掉了电话。
谭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有起了脾气,本来性格很好的她慢慢也会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生气,但她却很少发泄,一是没有发泄对象,二是她觉得坏脾气不能滋养,尽管自己很生气,她宁愿压在心里一点点去化解。也不想发泄出来伤人伤己。一点也没有心情工作了,看看时间也还有一小时就午休了,随便拿起个资料,谭冰去找余姗聊天了。
看到谭冰过来,余姗就知道这位主管又没心干活了,或是活早已干完了。此时的她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都属于总经理直接管理的人,别人说不了什么,因为余姗是经理,而谭冰这个财务分析主管也是独立的,不受财务部管制,所以她们很自由。谭冰故意说想查个资料。余姗便将她让进了经理室。
“怎么了,你又‘查’什么资料啊?”
“装什么糊涂,查什么查,过来你这就是坐会。”
“怎么了,看起来你的兴趣不是很高,哪个不长眼的又招惹我们冰人了。”
“什么话吗?冰人多难听啊。”
“那你指望我叫你什么,美人?算了吧,现在美女多了,不说都能看出来,冰人就不一样了,不说没人看出来,还以为是活人呢。”
“越说越不对,什么叫活人,感情我是死人一个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了,以前大学一个同学,感觉她的改变太大。”
“正常,谁不变啊,你有时候就是想的太多,没必要这样,所谓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为人处事的方式,没必要都和自己一样。”
“不是,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现在感觉特别的陌生,你说因为工作改变了很多,我承认这谁都会变,但彼此的友情有必要变吗,同样是好朋友,她生活不如意,她就希望别人和她一样,看到别人幸福她总是那么的不屑,好像我们应该陪着她‘享受’她的不快那才是对的。”
“也许是一时吧,那是她好胜的心在作怪,家庭生活中女人不应该太强。”
“她一点也不强,倒是太过懦弱了。”
“这两个极端都不能走,太弱对方会看不起,以为你好欺负。”
“是啊,所以我说她家庭生活不如意,可做为朋友我们能帮的都帮了,现在她好像对我们爱理不理的,让人觉得似乎这里面有我们什么事似的,真是烦人。”
“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谁不是自己过自己的呢,别太在意了,这么郁闷那就中午请我吃个饭吧。”
“有你这样的人吗,我郁闷还让我请你吃饭。”
“没见过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了。”说着便拉起谭冰去吃饭了。
晚上,谭冰又去赴了一场她所谓无聊的约会,回来后,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着说着就又转到了个人问题上,谭冰觉得自己就象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明明是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却像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她选择了沉默,心里就是有再多为自己辩解的话她都不想说了,挂掉电话,坐在漆黑的房子里,谭冰没有开灯,想想自己走过的路、经过的事,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累好累,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心中一阵莫名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她总会不由自主去想,为什么自己的人生路就这么的难走,上学时自己的学习也算可以,本以为可以考上一所大学,可7.7的大雨将自己冲到了桥下,固执的性格让她选择了自学考试,她用四年的时间换回自学考试专科加本科的文凭,她以为四年她可以抚平伤痛。用四年的努力希望换回一个和普高生同样的待遇,可惜求职的路上她看了太多不屑的眼神,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努力换回的只是一纸文凭。用人单位对她们这些五大生总是另眼相待的,想用她的单位更多的是看好了她的长相可以做个花瓶。总算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工作的环境却让自己感到了人性的险恶,学会了虚伪、学会了奉承。更学会了如何去应付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记得上大学第一年的那年夏天,小姨专程来看自己,走时天色已晚,身上仅有7角钱的谭冰踏上了回校的公交,因为小姨告诉她自己来时只用了五角钱,谭冰以为真的可以,就将五角钱给了售票员,结果换来的是票员和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当然她脸红极了,但因为太晚,她没有下车,找了个角落站了下来,在车上时她不时会感觉到有人碰触她的手臂,开始她以为是因为人多,而发生的正常接触,后来她才发现身旁一个40多岁的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她,她才知道自己受到了骚扰,但那时的谭冰好像什么都不懂,骚扰这个词也是多年后她想到的,生气的她在快到学校的前一站下了车,并且一路哭到了学校,那时的她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可今天想想,这又算是什么呢?今天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条件优越的女人,长的漂亮,又是公司白领,还有什么人生的不如意?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内心的苦闷。一个人在异乡漂,每当华灯初上时,看着那亮着的一扇扇窗,她总会想:“哪一扇窗是属于我的?”夜深人静时,看着一扇扇熄灭灯火的窗,她又会想:“此时此刻,会有谁和我一样站在窗下等待寂寞噬食自己的心灵。”真想找一个人爱却找不到自己喜爱的,真想找一个肩膀依靠却怕靠错。有时想干脆不结婚了一个人生活吧,除了没有那份资本,也放不下生命所谓的责任,不为自己也要为关爱她的亲人。也许这就是生命吧,没有谁的生活可以随心所欲。想着这些看似沉重却解决不了的问题谭冰又一次感觉到了睡意,看看时间已到了凌晨三点,谭冰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律跳的很慢,曾经熬几个通宵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可自从上次头痛病后,她就觉得已经不能通宵了,医生告诉她,不能劳累、不能生气,可她做不到,失眠是她的天敌,每天从睡下到睡着她都要用很长的时间,谭冰抚了抚胸口告诉自己:“睡吧、睡吧,黑夜总会过去的,明天谁又不为生活奔波?”
第二天早晨,谭冰觉得眼睛很疼,可她早已习惯了,推开窗看看外面蓝蓝的天,吸口清新的空气,谭冰又觉得其实一切还是很美好的,她相信她还有希望,还有梦想。也许这就是谭冰吧,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甚至有点自负,愤世嫉俗的她总会更相信有一天自己一定会闯出一个世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