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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阳下慢慢蜕变(3-10)

3-10

也许是年关将至,公司还算考虑了大家的心情,没有再次进行裁员。而上海那份工作因为谭冰这边的工作没法结束也招了别人。7天的春节假,谭冰过的还算舒心,小峰已是大二的学生了,思想比起从前成熟了很多,就是放假回家很少愿意呆在家里,总是和同学有聚不完的会,回到家也很少说话。上大学了,在家人看来也就是成年人了,可以赞同你交朋友了,所以谭秀芳总会给儿子旁敲侧击地说说,可小峰对此只会淡然一笑,说感情的事让父母别太操心。谭冰问过小峰,是否还和初恋的女朋友联系,小峰说早已没联系了对方考上了深圳一所大学,在那样一个城市里生活想出于泥而不染是有些困难,刚开始他有时间还会从广州去深圳看她,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聊一聊,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少了高中时代心里的那份情怀,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感情就已经淡了起来,只是小峰因为学生时代父母反对过彼此心里有很大的心结,放不下过去,总觉得一切只是暂时的,有一天他们还会像初识时一样。他想尽自己所能好好弥补这一切,所以一有时间就会去找她,女孩却是越来越不愿意见他,后来打电话说过去时经常说有事,学习忙,他也知道自己也开始慢慢退出了她的感情世界,再后来有一回他打电话到女孩宿舍,从别人口中得知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学校新留校的一位老师。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明明心里已告诉过自己千百回,无论怎么样都应该祝福对方,可知道的那一刻,他失去了理性,他感到了伤害,他觉得一个男人的自尊被践踏了,打去电话质问与争吵,那女孩却说他有什么资格管她,他是自己的什么人?曾经在她最需要他时,他在哪里?学校时她遭到老师同学冷眼相对时,他是教师子女却可以不受伤害,她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他们两人的还是她一人的,本来美好的感觉因为挂上了早恋,挂上了勾引老师子女,让她无地自容,没错,当大家一开始慌乱地指责她时,林峰主动提出要和她在一起来扛些流言蜚语,她为此很感激,她也想保护这一份美好,直到彼此学业有成,可后他又以很多的道理让她暂时放弃,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以为爱情在某一刻可以重来,可是很遗憾,爱只会一点点逝去,等你想起时,等你觉得是时间再次继续时,它早已空虚无味,疲惫不堪。不论你出于什么心情暂时放手了,爱情都不可能重来的。听到这些话时,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失去她了,她说的都对,他无言以对。从此,他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城市。他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对谁错了,如果当时家里能尊重他的感情,冷静对待这件事,也许他们会是一对平凡的恋人,就算不能同在一所学校,至少感情不会有这么多的裂缝,今天的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可是现在哪,他只能面对现实,这个女孩是他的初恋,也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忘记她带给他的快乐,也不会忘记自己带给她的痛苦。从那时起他发现自己变了,变的消沉了,变的不爱说话了,也变得成熟了。他学会了吸烟、酗酒,学会了在学校的林**上对来来往往的女孩品头论足,学会了不带情感地去与某个女孩暧昧,可当别人对他另眼相待时,他却冷笑地走开。他说自己不可能再对别的女孩付出感情了,至少现在还不能,任何的感情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伤害,父母的恩情伟大,爱情的力量伟大,可再大的情感都没有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生之发肤、受之父母,他觉得自己很可悲,他告诉谭冰希望她不要象自己这样,如果有让她心动的人一定记得要珍惜,爱情没有对错,只有那份说不出的情愫与牵挂左右自己,真的很美。

小峰的这些话说的很成熟,让谭冰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答,而事实上小峰也是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的心情,现在的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再需要别人告诉他所谓的道理了,他需要自己用心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既使有一天他发现这条路是错的,也是他甘心情愿地付出,不会去后悔的,那一刻,谭冰突然感觉到长大了连亲情都会渐行渐远。

眼看着女儿25岁了,谭妈妈不免对谭冰的个人问题担心起来,没错,虽然她有信仰,也相信因果,但难的却是红尘中的修行,她没有办法不闻不问。没有一个人能洒脱地不去在意当下年龄里周围人的生活是什么,谁也有勇气表示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所以回家的日子里念叨总会有。而谭冰总是一笑而过,她更重视她工作的问题而不是还无踪影的感情,谁都相信以谭冰的能力与条件找一个好的女婿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尽管还是没有头绪,谁都以一颗平常的心等待着,只是谭冰在听完小峰的一席话后,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很现实、很理性地面对感情,也许别人都会盲目,但她却不会呢,也许是因为她一直相信女人的一生不止有爱情一件事可做,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那些为爱要死要活的女人们,真是太幼稚了。可你问她是不婚主义者吗?她去能肯定自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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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十一号,公司突然下了一份辞退通知,当王芸告诉谭冰时,谭冰觉得自己终于轻松起来了,一直在去与留之间猜测着,其实很累,也静不下心来做事,当这样一份通知拿到手后,谭冰一下子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忍不住想,下月发工资时自己可以一下子可以拿到五个月的工资,是否代表可以休息五个月再找工作呢,这样想想,心情也好了许多,看着办公室不同表情的面孔,她不觉得这个地方还有自己留恋的东西,用半天的时间交接完工作,走出公司大门那一刻,谭冰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这个城市的空气从没有那一刻那么清新,人生真的是有很多的第一次,谭冰的人生也多了几个别样的第一次,第一次失去了工作,第一次被人炒了鱿鱼。

下午的时间她一直呆在家瑛的咖啡屋里,家瑛很想安慰一下谭冰,可又看不出谭冰到底是什么心情。加之谭冰的个性,在不想让别人关心时你要是不停问来问去,反倒让她很烦,所以她只能给谭冰一杯咖啡,一曲音乐,让她自己沉醉于自己的心灵世界里,而谭冰手里拿着一本《荆棘鸟》整整看了一个下午,当回上书,她的却久久被梅吉的话所影响,“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谁都不怨恨,我不能对此有片刻的追悔。”不论书中的主人公为了自己的人生都做过些什么,可一切都是梅吉自我的追求。谭冰回头看看忙碌的家瑛,又转过头来看看窗外,路上的行人有几个是面带表情的?很多的人都和自己一样眉头深锁,急急赶路,我们真的有那么急吗?急着去干什么?上班?学习?约会?还是什么?而我们所要去做的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找的,我们需要的。我们认可的,可我们为什么却是一脸的凝重呢?既然是自己的选择与追求,我们有什么资格谈追悔呢?失去工作没有失落那是假的,可从自己毕业开始踏上打工的路时,失业就与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这是自己的追求,既然是追求便不要去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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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生活开始漂来漂去了,日子久了,也就越来越习惯了,当习惯成为一种自然时,你就会像一个齿轮一样越来越适应这个社会的这种生活,没有什么对与错。走入社会时间越久,你的学历就越来越不重要,甚至会淡出你工作的舞台,而你所拥有的能力与社会交际也会一步步走入生活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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