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手臂紧紧地环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这样的怀抱她挣脱不了,竟也不想挣脱。
“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我没想到第一个谎言是为了让你来到我身边。电话里说的也并不全是假的,撞到快艇我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真是万幸,我没失忆!”
这样的话让她听得好笑又疼惜,一动不动任他抱着,认真地听他自言自语般的解释。
“整整一个星期,我忍了又忍不打电话给你,可我无法排遣那份沉重的思念,于是我回了故乡,去了海边,只是,身边没有你。”
“第一天,我坐在山上一棵跟许愿树很像的松树下,从清晨想到日落,我想不通。我们不是曾经聊过,以后你来韩国,我一定会带你到我的故乡,给你当最尽职尽责的导游。明明两个月前你是笑着答应我,还说一定会缠着我游遍釜山,吃好多好吃的海鲜,等冬天的时候你会尽地主之谊,带我去看哈尔滨的冰雕节和最纯美的雪乡。可最后一晚,你为何突然说再也不要联系?”
“虽然我之前不能肯定你是不是也爱上了我,但我觉得至少是互相喜欢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你不知道分开后的第一个星期我是怎么熬着过来的,我无法想象以后的时光如果都没有你,该如何面对?”
“第二天,我就去冲浪了,累得实在冲不动了准备回岸边,却无意中一瞥,看到远处漫山遍野的松树,那一瞬间突然想到——如果我也在这里等出一棵飘满红丝带的许愿树,你会不会就来了?这就样,走了神,然后……”
“醒来之后,我就想我不能再等了,也许这一撞撞得刚刚好,这是上帝给我的启示和借口。你说不联络,可你终归还是接了我的电话,还是来了。事实上,仔细想想,你之所以执意要离开我,是因为你也爱上了我,但害怕只是入戏太深,因为无法确定我的心意,所以只想逃避,对不对?现在,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
海默慢慢将一直一言不发的白茜兰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双泪光闪闪的眼睛。
他一手握着她的肩,一手温柔地伸出食指,在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上刮了下鼻子,“坏丫头,怎么哭了,明明是你欺负我好不好?……别哭了,我会心疼的,特别是——如果你的眼泪是因为我的话。”
她不是没想过,但顶多是一闪而过,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是真的也爱上自己了,而且表白的如此深情款款。
原来真的可以激动到热泪盈眶,无语凝噎。
他再次拥她入怀,爱怜地抚摸她柔顺的发,她任由眼泪汩汩涌出,弄湿了他的衣衫。
这不是在戏中,没有人喊CUT,贴着他宽厚暖暖的胸膛,白茜兰真的感觉很幸福。已经四年了,这是第一个让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又如此挂心的男人。
如果注定要离开,就让我最后再任性一回,留下一个可以永远放在心上的不是属于简洁和许愿,而是只属于白茜兰和海默的美好又真实的回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仰起小脸蛋,对他笑了。“我饿了,欧巴。”她撒娇地撅起嘴,“你骗我千里迢迢地赶来,有没有给我准备好吃的?”
他顿时觉得整个房间亮了,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