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刘半仙儿颇为意动,他可能是寻思着,带回家里也好,可以顺便讨个口头便宜,揩个油什么的,我估计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眼睛一瞪,一股凛然杀气,朝着刘半仙儿漫浸过去。
刘半仙儿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抖,估计已经遍体生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
他琢磨了一下,对女人说道:“不是我不给你治,只是今天实在是时机不对,这无论是看病还是看事儿,都不能强求,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你看我一个糟老头子,已经工作了一整天了,已经挺累的了,你且容我休息一晚上,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保证你药到病除!”
那个女人好歹算是被劝住了,不情不愿地走了。
刘半仙儿这才站起来,转回身,先是看了看我,接着又往我身后搜寻。
我说道:“不用找了,你刚才听到的话,全部都是我说的。”
刘半仙儿又疑惑地看了我几眼,最终像是接受了我是一个小屁孩的事实,他倒是也不含糊,对着我就是一个长揖到地,说道:“多谢上仙方才指点迷津,还望上仙不吝赐告,该名女子的病症因何而起,可有救治良方,我日后也好救治世人,积德行善,广布上仙威名。”
我没搭他的话茬,没事儿掉什么书袋子,我摆摆手说道:“什么仙不仙的,我就是她们家邻居,两家的墙隔音不好,她们家所有的声音,我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对她们家的事情,我门儿清。”
说完,不再理会刘半仙儿,我快步朝那名女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女子正站在路边打车,我装做过马路,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朝她左肩膀重重地撞了一下,同时渡了一股道气过去。
身后传来女子的尖叫声:“神经病啊!”
我嘿嘿一笑,过了横道,向路人打听清楚了返回学校的路线。
我就读的是北华大学东校区,距离这里还挺远的。
我一路走,一路兴灾乐祸,估计刘半仙儿的脸现在还绿着呢。不过,有两个字,他倒是蒙对了,“天时”,治疗那名女子的“病”症,“天时”很重要!
回到宿舍,和三名室友互相认识了一下,大家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又寒暄客套了一番。
一宿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来了,没法子,在山里生活时的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呢。
我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很仔细地刷了牙齿,ps,我昨天晚上虽然很疲累,但是也有很认真地刷牙,因为每次下山云游之前,师父都会郑重其事地告诫我:现在的城市里,污染很严重,从食物到空气,就没有让人放心的;所以一定要注意口腔卫生,牙齿必须认认真真地刷,毕竟,拨牙是世界上最痛苦、最让人绝望的事情!
额,扯远了,回到现实中来,我出了校门,逆着昨晚走回来的路线,朝着世纪广场走去。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坐公交车?
:是这个样子的,东北的天亮的要比南方早一些,尤其现在还是夏天,天亮的就更早了,所以此时公交车司机还未上班呢!
嗯?我为什么不打车啊?
:其实我也是很想打车的,但是现在的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的噻!)
走到世纪广场的时候,昨天那名女子已经到了,她边上还站着一个男人,胖胖的,应该是他老公。
刘半仙儿也已经到了,双方似乎相谈甚欢,这老头,忽悠人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
其实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昨晚我在那女子的肩头撞了一下,用道气将骑在她肩头的灵体给震晕了。所以她的各种症状肯定会缓解一些,否则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顺利。灵体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是驱利避害的生物本能还是有的。
灵体一旦骑上人的肩膀,就会不停地吸食人体辐射出的能量,以维持自身的生存,这就造成了人身体上凉嗖嗖的感觉。从这点上来说,灵体算是寄生生物,它无法离开宿主而长期单独存活。
此外,灵体还会向外辐射情绪波,干扰到宿主的生理及精神磁场。这会造成宿主多梦和内分泌失调,进而造成心悸和易怒。至于宿主怕光,那是因为灵体怕光,而且是最深切的恐惧,传染给了宿主而已。
我没有现身,而是走到刘半仙儿的视觉死角处,尽情地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又打了一套降龙伏虎拳,耐心等待着。
终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向着我们这里迫了过来,我连忙向刘半仙儿传话说道:“抓住那女的,别让她跑了,强迫她在阳光底下晒足一分钟,她的病就全好的。”
刘半仙儿听了我的话却没动弹,他看了一眼女人身边心宽体胖的男子,没敢动手,估计他一怕挨揍,二怕这是我的恶作剧,毕竟他搞不清我们到底是不是邻居关系,所以心里没底。
我催他道:“赶紧动手,如果让那女的逃走了,你今天的一万块钱出疹费就要泡汤了!”
估计是一万块钱起了作用,刘半仙儿终于伸手向女人的胳膊抓了过去,那女人此时也被正在不断迫近的阳光刺激到了,正脚底使劲,想转身逃跑呢,结果被刘半仙儿拽了个趔趄。
女人拼了命的想要逃跑,刘半仙儿死死抓住她不放,两个人撕打在了一起。
女人的老公一开始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因为情况转折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待到看清楚刘半仙儿正抓着自己媳妇儿的胳膊死活不放手时,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往前一步,照着刘半仙儿的脑袋就是一个冲天炮。
刘半仙儿被打蒙了,摔倒在地,男子上前和他扭打起来。女人这时趁机想要逃跑。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照着女人的腿肚子就是一个扫趟腿,将女人扫倒在地。
这几下兔起狐落,把三个人都震住了,女人躺在地上,哼哼叽叽的,一时爬不起来。
这时,刺目的阳光,也已经照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