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吃饱喝足的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趁着今天周末,去找马老师说一下小敏的事情,刘半仙儿却见缝插针地打来了电话。
刘半仙儿说,让我晚上无论如何跟着他走一趟,让我帮他拿下一桩生意,他说如果搞定这桩生意的话,三年吃喝不愁。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这是遇上土财主了啊!说实话,哥们儿最近净白忙活了,一点收入都没有,这腰包确实瘪了。
总让安娜一个女孩子请我吃饭,面子上真有点挂不住,这要是能发笔小财,就再好不过了,于是想都没想我就答应了刘半仙儿!
………………
晚上,跟着刘半仙儿,又来到了枫岚别墅区,我一皱眉,咕哝道:“怎么又是枫岚别墅?”
刘半仙儿熟门熟路地往前走着,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咱们这个行当,要想多赚点钱,不就得给富人服务么?人家赏个三瓜两枣的,就够咱们吃喝半年了。
而吉林市最有钱的人,有三分之一是住在枫岚别墅的,你不来这里去哪里?”
说着话,我和刘半仙儿往王家2号别墅的方向看了一眼,王家亮着灯,看来事过境迁,王家人已经搬回来住了。
不过,宋晓是再也没有资格住在那里了,想想现在的宋晓,处境也挺惨,但人生就是这样,你无法预估5年10年后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又生活在哪里!
这次我们去的是13号别墅,别墅的主人姓张。
张家别墅和王家别墅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王家别墅是欧式风格,而张家别墅是中式风格。
入门是一面绵山翠竹的屏风,屏风后是宽敞明亮的厅堂,厅堂正面板壁上,悬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板壁前则是一张八仙桌,左右各一张太师椅,厅堂两侧摆放着红木茶几和红木椅子,左右对称。
此时,两侧的椅子上已经坐了5个人,看到我和刘半仙儿走进来,另外四个人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话。
只有一个40左右岁,右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很不屑地“哼”了一声,脸朝天自言自语道:“怎么连摆摊算卦的都请来了?张老爷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这也太自降身份了吧!”
摸不清楚状况,我没理会那男的,问刘半仙儿道:“怎么回事?不是来看事儿么?怎么看起来像‘虎口夺食’啊?那男的口气怎么这么大?什么来路?”
刘半仙儿悄声说道:“我也没料到是来竞标啊!看起来这单生意要飞,这五位,都是有本事的主,刚才说话那男的叫胡彪,是茅山派驻东北办事处的人,他接的生意,就等于是整个茅山派接了!”
茅山派驻东北办事处,我喃喃念了几遍,虽说近三十年来,阳间法术界的各门各派都开始了公司化改革,各大家族也流行起了家族企业,将触手伸向了政经各界,但我没有想到,连堂堂茅山派都下了海,而且还进行得这么彻底,连东北都设了办事处!
“那个60多岁,一身唐装的老者,叫郝松年,是吉林省道教协会的会长,他接手的生意,都是分派给别人处理,而且他和人五五分帐,凭这一点,能感觉到他的江湖地位有多高吧?”
我打量了老者几眼,他的面容沉稳,颇有些不怒自威,但奇怪的是,和他聊天的居然是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只不过她的穿着特别妖艳,与年龄不大相称,但一老一少,两个人聊得特别投契,不时爆出笑声。
刘半仙儿顺着我的目光说道:“这个女的,什么来历不清楚,好像是叫苏露,你别看她看起来和你年纪差不多,其实实际年龄至少要比你大五岁,她的本事可大得很,三个月前,恒昌地产的一处工地闹鬼,去了多少波人都铩羽而归,她却独自一人搞定了,传说她连着消灭了五只厉鬼,而且本人毫发无伤!”
五只厉鬼!毫发无伤!
我自认为消灭五只厉鬼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想毫发无伤,这可有点悬!
我又仔细看了这名长相和年纪不相符的艳丽女子几眼,她的胸好大!
“不会是小琴吧?”我冒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随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寻找小琴,便有一个和小琴特征相符的女子送到眼前来?
更何况他叫苏露,不叫小琴,我笑笑,摒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刘半仙儿果然是老江湖,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吉林市法术圈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不少,这便是人不可貌相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刘半仙儿道:“既然今天来的不是有本事的人,就是有背景的人,那主人怎么会也邀请你来呢?”
刘半仙儿尴尬地笑笑,答道:“说起来也算是有前因的,这张家的儿媳妇叫王慧,当初嫁进张家,只生了一个丫头,之后肚子就再无动静了,偏生张老爷子是个重男轻女的主。
这王慧心里急啊,医院门槛都跑烂了,也没见效,后来病急乱投医,她恰巧问到了我,我就给她算了一卦。
卦象是大吉,我就告诉她,让她在北山下一次庙会的头一天,去观音庙,并于中午12点,准时在观音像前上三柱香,然后回家沐浴,晚上九点准时受孕!
于是第二年,她就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自那以后,王慧就会偶而照顾我生意,她们那个圈子里的阔太太们,十个有九个是信风水命数的!
爷们我年轻时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灵光了!唉!”
推了刘半仙儿一把,两个人坐到厅尾空着的椅子里,我说道:“跟我你装什么劲儿?卦象好是真的,上香什么的却是你胡诌的,你这典型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你给人算了一辈子的命,蒙对个几回,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