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杜克轻咳了两声,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是意识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头,右手,胸口,还有腿上,不时传来的阵痛让杜克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果然受伤了。
眼皮上照射到的阳光,让杜克知道今天的阳光很好,睁开眼睛,这里是?这里不是自己和露易丝的住所吗?
“我这是昏睡了多少天了?”杜克轻拍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就不知觉的疼的发出了声音,右手,和脑袋上都是有伤的。
“露易丝?你在哪里。”杜克拖着伤躯,走下了床,打开大门,厅中没有人,只有泡在盆中染血的纱布,应该是之前露易丝从自己身上换下的。
露易丝的房间门打开,里面没有她的身影,那就只能从大厅中向外走,那里是大门的位置。杜克打开了大门,虽然从窗户中看到的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但是北地的风一直都很大,刮在脸上直生疼,原本晒在外面的苍雪身上的鞍垫也不见了,好吧,只能是外出了这种可能性了。
“咕,咕。”杜克的肚子传来了羞耻的叫声,肚子饿,杜克匆匆的跑到厨房中,柜子里只有几道小菜,但是杜克却吃的津津有味。
“咔哒。”大门被打开了,露易丝和苍雪拖着一大袋的东西进来,杜克听到声音,也过来帮忙。
“你伤还没好呢,先去休息。”
“我可是战法啊,难道以前学校里那么多的训练难道白做了。”确实如同杜克所说的,他现在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当初在学院中选择职业时就提到过,不同职业对于圣纹的使用方式不一样,正因为近战职业强调圣纹对身体的淬炼,所以在肉体强度上才能支撑起各种打击。
“这里是什么啊?”袋子中的东西确实很重,当杜克把东西放在大厅里之后,就坐在椅子上休息,“我昏睡了多久,对了,天鹰侯爵呢?”
“三天,昨天我们刚到家,然后给你换了身上的纱布,今天去买修房屋的东西,至于天鹰侯爵,”露易丝停了一下,“我只在远处看到,似乎,不敌那两人。”
“啊,哈。”杜克躺在椅子上叹着气,“你说我们算不算临阵脱逃。”
“别想那么多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我们活了下来,这就是我们的命运。”露易丝也是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有我一人的话,那么……
或许因为之前杜克提到的天鹰侯爵的事情,午饭的时候,餐桌上依旧留下了当时压抑的气氛。
“修房子的事情交给我吧。”杜克决定调节一下气氛,主动和露易丝请战。
“本来打算就是让你做,你傻啊。”露易丝看着杜克主动挑起话题的笨拙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
现在虽然下着不小的雪,但还不是北地最寒冷的时候,过几天到来的“墓冬日”,过了这一天之后大约三周时间,那才是整个北地最寒冷的时候,天寒地冻,积雪至少有一人高,“墓冬”一词,其意义可想而知。
为了应对墓冬日的极寒天气,北地的人都会对自己的房屋进行改造,之前露易丝所准备的材料就是一些半成品的炼金材料,剩下的就交给杜克这份半吊子炼金术士了。
在屋前开辟出的空地上,杜克正忙着将材料制成完成的炼金产品,忽然耳边传来了“啾啾”的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飞鹰从天而降,将大堆的材料给打破踩烂。
杜克刚想教训这只臭鸟一顿,但是忽然想到了天鹰侯爵的那只坐骑,没动手。
“啾啾”,大鸟背过身子,将背上的人给杜克看,这不是天鹰侯爵柏塞尔吗?那这只鸟就是之前见过的那只鹰,只是当时在晚上,而且是匆匆一瞥,还真没注意。
“露易丝,快过来。”柏塞尔正处于昏迷状态,身上还有不少的伤口,杜克连忙喊露易丝过来帮忙。
先将柏塞尔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将他转移到杜克的房间里。
“扑通!”窗户外的剑羽忽然倒在了地上,杜克看到地上有着鲜血流下,剑羽也受了伤。
两人忙活了半天,才将这一人一鸟给安置好,剑羽的身形太大,只能够呆在屋外,而柏塞尔本身血气不足,再加上失血过多,状态不是太好。
柏塞尔占据了杜克的房间,那杜克只能睡到大厅中的沙发上,与苍雪为邻。
第二天早上,原先的准备还是需要进行,否则到时候房子垮塌就难办了。
“他醒了没?”杜克终于是将材料转化完了,之后就是布置的事情了,中间休息的时候,杜克向露易丝问道柏塞尔的情况。
“还没,但是伤口恢复的不错,果然是觉醒过的人。”
这时候一阵强风刮来,房屋“咔咔”作响。
“后天就是墓冬日了,今天我去镇上购置食物,你就把这些东西都摆置好。”露易丝坐在苍雪的身上,临走时还不忘再次叮嘱了一句,“你可不要偷懒,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完成的样子。”
“是,你就放心吧,对了,你的武器怎么办?”露易丝的武器缺口太严重,但是周围小镇上没有适合的火种武器,难不成,还在老铁匠那边买一把对付一阵。
“再说吧,墓冬日里,就算是使徒也很少有出行的,我们还能碰上什么战斗呢?”
“说的也是。”
杜克的房间里,在露易丝和杜克说话的时候,柏塞尔已经醒了,他起身,看到了守在自己窗边的剑羽,以及远去的露易丝的背影和杜克正在忙碌的身影。
“咳咳。”柏塞尔发出了两声咳嗽声。
杜克回头,看到柏塞尔正站在窗边向着自己招手。
“侯爵,你终于醒了。”
“我得尽快离开这里。”柏塞尔看向杜克,和他说道。
“可是你的伤,还有这头鹰的伤?”
“虽然和你们没有呆多久,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你们发自内心的善良,剑羽就拜托你们了。”
“啾啾!”
“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吗?”杜克抬起头,正视着柏塞尔的目光。
“因为在我的身后,有着两头豺狼,如果我不尽快离开,你们只会被我连累。”柏塞尔身体还很虚弱,此时倚靠在窗边,看向窗外,“二十多年过去了,估计现在记得我的人都很少,而我也没什么亲人了,说实话,我已经知道我的结局是怎样的,现在的区别在于,你们能不能够活下去。”
“给。”柏塞尔从剑羽的口中取出两把剑以及一把短匕首,“这两把剑是我妻子使用过的武器,而这匕首,是我以前使用的,是当年帝国皇室工匠亲手炼制。”
“是!”杜克双手接过了柏塞尔递来的武器。
正因为看到柏塞尔留恋的目光,杜克才知道柏塞尔心中已下死志,当一个人连心爱之物都舍弃掉了,那么他心中还能剩下什么呢?
“很好,我已是暮年,而你们正值青春,是帝国的未来,帝国更需要你们。”看到杜克郑重的收下了武器,柏塞尔觉得心中的牵挂已经差不多了,一是剑羽,二是回忆,第三则是关于帝国的事情,可惜不能手刃卖国贼,柏塞尔心中虽有遗憾,但最后仍旧慨然赴死,壮烈的背影在夕阳余辉下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