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个月的一天里,柯莫琛和江悯夏安排了婚礼,虽然有些仓促,整个礼堂中熙熙攘攘到场的也只有带着谈惜的慕严以及江怡洛和禾,剩下一些就是柯莫琛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无处不在的记者们。
他本想要让江怡洛把江舒杰带到,可悯夏始终过不了自己那关而拦下了,她说,她不想连结婚都要陷入曾经的记忆中。
整场婚礼,悯夏都像是存在黑洞中一样,包括自己是怎么在闪光灯下跟柯莫琛交换了戒指,自己是怎么跟他允诺了往后的彼此,直到她提着婚纱将手里的捧花递给谈惜后,她才有过反应,不是柯以煦,不是尹诺淤,而她真正的嫁给了是柯莫琛这个她打从心底去抵触的人。
当她跟柯莫琛一同坐进婚车离开礼堂,悯夏整个人都僵硬了,白净的双手握在一起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斑驳的夜色再说什么?
谁能告诉我如何选择
每当我想起分离时刻
悲伤就逆流成河
……
她偏过头望着车窗外经过放着歌曲的咖啡厅,眼眶跟着通红起来,视线里渐渐出现一道白衣身影,她一把抓住车窗喊道“禾,停车!”
“不许停!”柯莫琛伸手抓住悯夏纤细的手臂,用自己的力气禁锢她的挣动。
???她红着眼睛硬是扣开车门,双腿就跟着想要往车外跳,柯莫琛皱着双眉瞪着她,恶狠狠的说“江悯夏,你疯了吗?”
她不说话,只是倔强的从他手里抽回手,然后跟着跳出了车外,裹着白色婚纱的她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她的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咖啡厅门口的白色身影流泪“淤……”
好不容易忍住腿上蹭破皮的伤爬起来,悯夏踩着高跟鞋颤巍巍的走去,可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手揽住腰肢拖向婚车“柯莫琛,你放开我,你骗我,你又骗我!淤,救我!”
悯夏最后是被柯莫琛扔进车里的,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明亮的双眸瞪着她拧在一起的双眉,好像很痛苦似的,她捂着小腹大口喘息着。
柯莫琛见状将她拉进怀里,然后对禾淡淡的吩咐道“打电话告诉慕严,让他们直接去庄园,我们去医院!”
“是……”
后来的后来,悯夏就没了意识,她隐约能感觉到的就是柯莫琛一直在抚摸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着“没事,有我在!”
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腔,因为需要禾回庄园安排婚礼剩下的事,所以在急救室外,只有柯莫琛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着,也许是隐藏心里的焦灼,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一口一口吸着手中的烟。
“叮……”
急救室的灯熄灭,医师摘去脸上的口罩走到柯莫琛的面前“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太刺激她的情绪,对胎儿不好!”
????柯莫琛按熄手里的烟抬起头来,额前细碎的发丝遮住他疲惫不堪的面容“多久了?”
“嗯……大概一个月吧,那孩子不是……”
“那孩子是我的……”在白离还没说完的时候,柯莫琛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他仰起头抵着冰凉的墙壁闭上了双眼“是我跟她的孩子!”
白离不再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双手插进白衣大褂里走开。
打开病房里的灯,柯莫琛径直坐到病床旁捏住悯夏的手,他用脸颊贴着她的手背喃喃自语“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
也许太过疲倦,柯莫琛保持着那个姿势渐渐睡去,不知是错觉,还是悯夏醒了意识,她闭着双眼头偏向柯莫琛所在的这个方向,默默的流了一滴眼泪落在了枕头上。
在悯夏留在医院观察情况的一个星期里,她和柯莫琛没有说过一句话,仅管他没有去公司,一直待在她身边陪着她,为她端茶递水,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墙壁堵着,虽然已经是夫妻,可还是那么陌生。
出院那天回到柯家庄园,柯莫琛怕悯夏会摔到哪就拉着她的手走进宅邸内的大厅里。
可是刚进大厅,悯夏就伸手甩开柯莫琛的手“别碰我!”
或许是怀孕有了反应,悯夏觉得胃里一阵难受,手也跟着掩住了口鼻,柯莫琛这段时间看了许多书,他知道这是孕吐,顾不及她对他的抵触,上前抱起她就走向大厅中间铺着红毯的阶梯。
悯夏在他的怀里死死的瞪着他,可又怕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愣是没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如果你想知道尹诺淤的情况,就乖乖闭嘴!”柯莫琛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去唬住她。
当被抱进他们婚房的时候,悯夏有些湿了眼眶,这是她曾经的房间,一切都没变。
柯莫琛把她放到床上跟着蹲下了身子“还记得吗?你看都是你以前亲手摆放的模样”他为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温柔的夹在耳后。
“父亲和馨妈妈呢,为什么庄园里只有我们?”
“我继承家业后,奶奶嫌闷,父亲他们就选择搬回本家陪她老人家去了”柯莫琛捧住她的脚一边为她解开鞋带换成拖鞋,一边说道“尹诺淤那边,我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他不愿意回?D?市,我就让两个人在那照顾他”
“谢谢你……”
“喊我琛吧,夏夏,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以后更是孩子的爸爸!”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旁轻抚着,另一只手更是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
悯夏盯着他,心里渐渐有所悸动,但很快就消散了,她缩回自己的手,只是嘴里怯怯的道了一声“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