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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个果果

:是谁发明了酒,又是谁一醉欠抽?

:酒,一开始是用一种药的形态面世的…

:没病有药

:那时候人们穿的少也没的穿,酒就是用来暖和身体活血保健的

:你真能造,酒就是粮食吃不完了,吃饱撑得有劲没处使,才把粮食捣烂了再喝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不知道!

那是1999的4月底,我去德州时遇见的这个当兵的(很男人的一个帅哥,我就叫他果果水果的果果!),他回家探亲是到德州办点事,我呢那时在县城里上班,这是到德州考试-我报的自学考试。我已经考过几次了,开始是提前去的住一晚上,觉得住的地方也不好而且第二天去学校也很麻烦,后来就直接早早的坐车过去。这次从厂里直接去的,走到路口时天还有点蒙蒙黑,正有一辆车过来,看到是去德州的就招招手上去了,今天是周日,坐车的人挺多的,只有后面空着几个位子,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车子又停了几次,出了县城人满员了,天大亮了。走出十来里地,我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晕车了,,,我把车窗扒开一点缝隙,让凉风吹进来,稍稍好些了。

我旁边坐了个妇女,没注意什么时候上车的。她看看我说能行么,要不到前边去吧?我努力的点点头,还行吧!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个塑料袋,尽管早上没吃饭,还是要防备吐的!车上的人开始卖票了,旁边的妇女原来不到德州。我听到后边说要不回来一块吧!先给您吧,要是没啥事今天不回去了,到我姨家去。

有上车的有下车的,车子停停走走折腾的我几乎要虚脱了!眼巴巴的快到站了,我看下表,这就快八点了!

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就发觉老有人看我。后来才知道当时我的脸色蜡黄,两眼呆滞,一看就是有病了!我顾不了太多了,勉强往出站口走!出站口围着老多人,打车吗。。打车吗。。你到哪里去?有人碰碰我胳膊,我吃了一惊,看过去像是不认识!我们一辆车过来的,看你不是太好,,要到哪里去?一小,打车去!那个时候不用打表,5块钱可以去市里任何地方。在学校门口,我告诉他下午4点就能到车站了!

我每次到这里都爱到处逛逛,可这次出了考场就奔着车站去了。很近的,在车站外边,我买了两个雪糕,以备不测。早上居然没看到卖雪糕的在哪里!我扫了一眼候车室,像是没在呢!找个坐坐下,手里的雪糕有点软了!我把包放在膝盖上,愣愣滴看着上面的白绳子,这个布包是去年买的,绿色的有点像部队上的绿挎包,里面只能放几本书。考场里有丢东西的,我们都不带什么贵重物品了。他终于来了,说要不是看到我的包就不敢认我了,早上脸色太难看了!我递给他一个雪糕,说,吃了胃不造反。我们一路上聊了很多,下了车,我得寸进尺的要求他绕远道把我送到厂里,然后再去他姨家。他说就要回部队了,还从这里走,从邯郸坐火车去新疆。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最好还是走北京!走时给我留了地址,当然是我给他要的!

第二天我就上班了,感觉有点累!好在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安定下来就给他写了第一封信。我终于等来了盖着义务兵三角邮戳的他的信,确是让我失望的回信。他说:后悔没听我是话,邯郸就一趟去新疆的车,车票还贵的吓人,没奈何只得坐了,倒是一路平安最好。还有,我给他写信只是因为他是个当兵的,从我跟他的谈话里知道的。可是他今年就要复员了,而且,这次回来他还和一个认识了十天见了两次面的姑娘定了婚!最后他说:做我妹妹吧,当兵的不都是好人,可我是个好哥哥!我家就我一个,很孤单!

我在十天后给他写了一封回信:要不你就多当几年兵?新疆军区也不多你一个人。我知道他是为报考军校的事回来的,这次没提肯定是没戏了,他也有可能到点就回家了。没有他的回信,我回家忙了一阵子,渐渐忘了他了!

一天室友回来笑嘻嘻地问我啥时候谈了个当兵的对象,我说没有啊,马上想到是他来信了!就说是我哥!果然。他说妹妹给他个新疆军区,他没有理由不留下。八月份部队拉练去库尔勒,要走很长时间,到了库尔勒再给我写信!后来我问了别人才知道,根本没有新疆军区,就是他部队的番号,在一年后也改了。下一封信果然是从库尔勒来的,他说库尔勒很美,很干净!

弟弟到我这里来玩,他是来验兵的。他不去当兵,但从不上学了就每年一次验兵。没办法,村里规定的只要够岁数就得来充个人数。他的信上说:妹妹,哥为你留下来了,给你寄了新疆的特产,你会喜欢的!是的,葡萄干,果脯,还有无花果,一丝丝的甜!分给同事一些,说我哥寄来的;拿回家一些,说是我自己用工资买的。我记得当时在新疆买比在县城的超市还要贵,那会儿我在的县城刚出现超市这个新事物!

厂里有人问我,那个当兵的真是你哥啊?我说是。那我就给你介绍个对象了,是咱厂里的XX,觉得你们挺合适的,你先说愿意吗?我说,XX不会愿意的,我跟他是同学啊,谁让他大来,照顾我应该,我们就没有那意思!其实我这同学知道我就一个弟弟,哥哥来的信的说法他也没说过什么,不过我是真的对他没感觉。我对果果思念的很!可是。我怎么说呢?在厂里我一向独来独往的,很少和人打交道,只是有几个很好的同事,但不是每天粘在一起的那种!我这个同学很好脾气,比我早些时候来厂里,我的工作关系和一些烂事都是他给处理的,真的很感激他,终身大事对我来说还早呢。。

不久以后,我的同学跟一个同事订婚了,后来自己去北京发展了,我们没再联系,隐约听到他给班长的信中提到要照顾着可可,还担心可可不要被人骗了!我的工作还可以,从主任到班长对我都很照顾,给我安排的工种好,每次发工资都是在排在前面。果果的情况不太好,就在他去库尔勒时他的父亲去世了,那次探亲成了他和父亲的最后一面!突然地变故让他成了两个女人的唯一依靠:是我错了吗?妹妹,世事难料,我只有接受现实,学着坚强。我从没为家事操过心,从没给家里做过什么,一上完高中就当兵走了,现在该我面对生活了!隔着两个时区的时差,当我遥望窗前的一轮明月,果果正在晚霞的余辉里眺望东方。。

后来,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开车的,就我们那一块的,说是刚退伍回来。第一次见面印象还可以,他正忙着安排工作,没多少时间。有事过来时,叫着我出去吃饭。我没什么意见,两边的大人彼此也都知道,印象也挺好的,好像就剩下最后的程序订婚了!偶然的一次我在回家的车上,听到有两个大婶说话,XX是哪个村的啊在哪里上班啊,长的什么样啊,个子高矮啊,哦,原来那个个子高呢,跟XX差不多高呢。。这个不愿意,是家里逼的紧呢,我儿子知道的。居然在说我呢,我们村就我们俩个在那个厂里上班,那个姐姐还结婚了!我问果果嫂子个子高吗?果果说比你高点,果果问我,那我妹夫多高啊?我说比你高点!个子是不会再长了,心眼可以多长一个,心眼多了还确实就长的矮!

2000年的冬天,果果回家探亲,这是他一年半后又一次回到家乡。物是人非,感慨之余他非常感激女友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来看看他母亲,同时还说女友在今年为他考军校的事情上出了力,尽管他没有得到考试的机会,还是非常的感激女友的帮助!他的组织问题也解决了,就是不能考军校了很遗憾!我呢,无所事事的过了一年,今年过年又在母亲的唠叨声里过的,其实我岁数不大,就是因为他们想着早点抱孙子把我往外撵!开车的小子领回了老婆,个子挺高,长相很好的一个女人,原来早前就是这一个,这也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吧。有时遇见他了,瞅着老婆不在,我们还是没心没肺的聊的开心,也很是感动,直到我结婚以后他们才结的婚。

2001年春节时,果果说今年回家,这次是真的回家了,新疆这边不是多太平,部队不能呆了,在地方上也不好干,家里没个主心骨,还是回家再说吧!忽然就很伤心,如果有他父亲,如果他能考上军校,如果。。很多人都是希望事情往好处发展,但是。。果果还给我介绍了一个战友,当时是穿着刚换的军装照的相片,我没有感觉,就没再提起过。果果也说:你早点找个吧,现在都是很早就找对象,我回家就结婚的。哼!要你管!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真快,果果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他在新疆的故事。《西游记》中的女儿河离他的驻地不远,有一年发了大水,,还有孔雀河和孔雀大桥。。记得说过那时铁路在他当兵到那时刚修到库车,他在第一次回家探亲时坐的大巴出的新疆,一车人人摞着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受老大罪了!他们到维族老乡家里帮助生产,感觉和家里的农民一样朴实,就是小巴郎子普遍的比家里的小孩“勇敢”(玩命)。维族的姑娘很漂亮,特别是穿上节日的盛装载歌载舞的样子,真叫人难忘。还有一个歇后语,说两个维吾尔女人比妈妈——维维豆奶!有时几个无聊的小伙子侦查一番,包围一对维族夫妻,看人家ML,不过就是人家发现了也只是穿上衣服走人,他们悄悄撤下来目瞪口呆!这一年果果没有外训,说是留守了,因为他负责认真。果果很是失望,他说在戈壁上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就是脱光了裸奔也没人管,真的很自由!但他还是认真的完成了留守的任务。倒是最后快复员时,没了消息。新兵都走了,他还没回来。原来几乎是一月一封信,很准时的,也没提有什么意外。终于来信了,说是在阿富汗边境呢,形势挺紧张,那边的人都看得很清楚。给我寄得照片,上面飞机大炮都有,说回来是一定的了,只不过要晚些时候。大概是晚了一个多月吧,他在回来的时候给我写了最后一封信,告诉我在整理回家的东西,部队最后一次让往回带被子了,说以后不能带回家了,最主要告诉我不要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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