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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祸福相依

“什么办法?”寄幽方丈和楚冰茹同时问道。

凝空道长说道:“我们再用点力,打一个大的秋千,甩到铁锁的高度。方丈及时抓住铁锁。这样就可上去了。”

“此法甚好。”寄幽方丈说道。

于是凝空道长喊了三下,三人同时发力,向铁锁甩去。第一次没够着,第二次寄幽方丈就抓住了铁锁。

“道长,你放开楚姑娘的手,待老衲拉你上来。”寄幽方丈说道。

“好!”凝空道长说着,松开了手。

“啊!——”只见凝空道长重重地坠落下去。

原来凝空道长放开楚冰茹的手后,寄幽方丈还没反应过来,手掌还没攥紧,道长便滑落下去了。

“方丈,怎么办?”楚冰茹焦急地说道,“待我飞下去看看。”

寄幽方丈见楚冰茹已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说道:“楚姑娘不必费神了,以你现在的体力,即使你的轻功十分了得,也无济于事了。只是可惜了凝空道长,救了老衲一命,老衲却无能报答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样说着,寄幽方丈脸上显露出愧疚自惭的神色来。

二人默默地叹息哀悼了一会儿,只得小心翼翼地踏着铁锁向悬崖上走来。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耗费了他们大量的心力和精力,很难轻易地施展开轻功了。

待寄幽方丈和楚冰茹跳上断魂悬崖时,陈嘉怡上前拉了他们一把。

“咦?怎么不见凝空道长?难道他?”陈嘉怡面露惊惑神色,但随即转而为哀伤表情。

寄幽方丈和楚冰茹不答,垂下头来。

“什么?你们……你们……你们是说,死了一个?”老乔长大了眼睛,气恼地问道。

楚冰茹、陈嘉怡和寄幽方丈都疑惑地望着他。

老乔望向楚冰茹,大声说道:“以你那绝顶的鹰击长空的轻功,都救不起一个老道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怒之情,随后又是一阵赖皮的语调,说道:“我不管,反正这是你自己下去救的人,救不起来,也与我无关。你那沐火浴水膏,是必要给我的!”

寄幽方丈听着,起初只是一愣,但随即明白其中的缘故了。

楚冰茹和陈嘉怡入洞后,将公孙凌虚人等到达华山西峰的情况禀报给了黑白子居士,并说公孙坚受伤严重,昏迷不醒,飞越不了深涧。楚冰茹向居士建议,让老乔出洞驮运过来。老乔有老大不愿意,但慑于主人威严,不敢不从。出了黑白大殿,老乔把楚冰茹拉到一旁,一脸不悦地悄声说道:“楚姑娘需要我帮忙可以,只需说一声即可。又何必把事情闹到主人这里来呢。”

楚冰茹笑着说道:“老乔叔叔,倘若主人不发话,这样的事,您还会理睬我们这些小姑娘吗?”

老乔嘻嘻一笑,说道:“怎么不理睬?怎会不理睬?若非凭空求我帮忙,我老乔岂会不理睬?”

楚冰茹也跟着一笑,说道:“这就是了嘛。老乔叔叔讲究的是互相帮助,礼尚往来。但是老乔叔叔想要的东西,我一个小姑娘,未必给得起啊!”

“给得起!给得起!”老乔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我老乔又非贪鄙之徒。只要楚姑娘身上的那瓶沐火浴水膏愿意送给你老乔叔叔,那驮运之事,老乔自是不会做得有一点差错的了。”

“依老乔叔叔的意思,如若我不给,老乔叔叔便不帮忙驮运喽?”

老乔一愣,徐徐说道:“话当然不是这样说。即便楚姑娘舍不得给,我也会尽力帮忙的啦。不过嘛,人与人之间,讲究个礼尚往来,才能长长久久嘛。楚姑娘,你说呢?”

“哈哈!我早知老乔叔叔是这样的好人。老乔叔叔大可放心,如果事情办好了,这沐火浴水膏,少不了老乔叔叔的了。如果事情没办好,只怕主人怪罪下来,你我都是兜不住的。”楚冰茹说着,从怀里取出沐火浴水膏,在老乔面前晃了晃。

老乔忽然后悔说了刚才那番话,暴露了自己猥琐的一面。

见老乔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还只管想着那瓶沐火浴水膏,楚冰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接嘴。

老乔自知失言,但心想自己做了那么大的努力,费了那么大的精神,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不免脸上显露出沮丧而气愤的表情。在愤怒的驱使下,老乔使出大力,抖动铁锁,侧身向后一缩肩。但闻砰的一声巨响,山涧之中乱石拍空,那铁锁从罅隙之中抽拔出来,咣当咣当地被老乔拖上断魂崖。

“啊!你们看,那是什么?”陈嘉怡突然指着悬崖边的那段铁锁,惊呼。

“是个人头!……再拉上来看看!……啊,是凝空道长。”楚冰茹惊喜地叫道。

凝空道长双手双脚正紧紧地缠住铁锁的一端。楚冰茹、陈嘉怡和寄幽方丈同时上前,将他拉到崖面上来。凝空道长已然窒息晕厥过去。

寄幽方丈在他胸口拍了一掌,打开了他的几根闭塞的筋络。

过了半晌,凝空道长悠悠醒转,抬头望见四双眼睛关切地看着自己,甚至有些惊讶。

“道长是怎么上来的?”楚冰茹当先问道。

大家都把眼睛瞪得更大了。显然,楚冰茹的问题是大家急切想要知道的。

凝空道长想了一会儿,方才疏通记忆,徐徐说道:“当时我没抓好你们的手,坠落下去。我紧张了好一会儿,但随即镇定下来,捻了一道凝空诀,化作一道黑烟,腾空浮起。可是待我上到铁锁之时,已不见你们的踪影。我便牢牢抓住铁锁,想要歇息片刻,再行走上去。不料这铁锁突然之间,猛烈震荡,竟至于从悬崖峭壁上抽拔出来。我立马伏在铁锁之上,双手双脚紧紧缠住。那迸裂的石块铺天盖地地打在我的身上和头上,疼得我肩酸背痛,再也使不出气力来,只有紧紧缠住铁锁。谁想铁锁竟然快速向悬崖上飞去。我也随之上升。我只感觉周围的云雾在不断下沉,随后的情景便想不起来了。想必是晕厥过去了吧。”

“哈哈哈哈!原来你还没死啊!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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