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有些茫然的说道:“此刻,我究竟是以孩童陶千的身份与你对话?还是你口口声声称呼我的离渊而与你对话呢?从我醒来,我便有了两个人的记忆,甚至是三个。”
玉虚阵法的妙处就在于,不管离渊子如何在凡尘还是仙居,都不会失去他前尘的记忆。
阿离看着眼前的孩童,竟生了怜惜之情,她问孩童道:“你想救她,那你有办法吗?”
孩童摇头,阿离却鼓励孩童道:“我有办法,请你将所忆起的事都多少跟我说一些,我好想想如何帮你。”
玉虚幻境因为有阵法护城,类似一个大的封印,使得玉虚幻境与外界是来往极少的,哪怕阿离之前跟着族里成仙的长者探望,都是有镜道老祖引路的。
“云陌,你当真要置唐姝于死地?你就不怕离渊恨你?”
“离渊早不是从前的仙人离渊子,他恨我,又能奈我何?”
从孩童的言语中,阿离能辨别那是镜道老祖与云陌仙子的对话,可见离渊子第二世的记忆,也就是荣启王爷的郭依王叔,这一世的记忆模糊了。
“陶千的生活已经离我远去,我甚至不大记得陶千的爹娘了,更不太认识回家的路了。”孩童惆怅的说道。
玉镜中的唐姝很快消失,阿离见孩童拿着玉镜问道:“唐姝,你去了哪里?快回来啊。”
久久未见唐姝出现,孩童将玉镜放在了空地上,说道:“我一男子无需梳妆打扮,不如将你放置于此,等有缘人取走更好。”
孩童眼里无限不舍的说道:“我下山返乡了,再见。”
荣启王爷问孩童道:“你家住何方?不如我将雷鹏座骑借与你,送你回家?”
返乡与孩童而言,并不容易,他站在山间,根本无法识别家乡在何方。幸亏孩童记起他经常出海的父亲说过的话:“家在南方。”
“司南?“孩童自言自语道。
抬头仰望有些刺眼阳光,孩童说道:“日出东方……南在那边……”
确定了南方后,孩童便沿着山间小道前行,返乡。
荣启王爷期间一直同孩童讲话,似乎对方并未察觉,阿离才说道:“王爷,他又被阵法罩住了。”
望见孩童行至山间一处石块边停下,他望着挂满了红果子的树头垂涎欲滴,伸手摘了几个野果后,孩童美美的吃了野果,抹了抹嘴道:“真甜。”
坐在光滑的古板上吃野果,孩童大约是为了补充回家的体力。他抱怨道:“从前父亲出海总有吃不完的鱼虾,还拿些到集市上换银两,买肉吃,……”
孩童对着空旷的山野说道:“爹,你出海回来了吗?孩儿想你。”
不知此时的父亲出海有没有归来?
阿离对荣启王爷说道:
“孩童的父亲每年除了正月不出海,其余几月皆是月初出海,月二十日之后归来。”
二月二十,也就是荣启王爷遇到孩童的日子,正好是孩童去海边迎接父亲打渔归来的日子,在海边遇到了唐姝,还有飞鹤。
如果没有去海边,所有劫难是不是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