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飞依旧浑身冰冷,颤栗不已。吴天启伸手一摸,竟然冰得惊人。吴天启想想让店家多加层被子,在房中添了两个火炉。又让小二去请大夫。
多加了一层被子,屋里添了两个火炉,白姣飞症状也未有所好转。吴天启忧心如焚,只盼大夫早点到来。
远远的,小二道:“冯公子,大夫来了!”吴天启赶紧解开白姣飞昏睡穴。迎了出去,一看不由大失所望。来的竟然是一位十六七岁模样的俊俏儿郎。进入内室,吴天启仔细打量发现对方竟然还是位姑娘。
小二看出吴天启轻视之意道:“冯公子,胡大夫是这里最出名的大夫,祖孙三代皆为御医。”吴天启将信将疑。
那大夫瞪了一眼吴天启,径直走到床边,一看白姣飞的脸道:“咦,是中毒!”吴天启心中一惊,打赏小二退下。掩上房门疾步上前。
胡大夫仔细诊视询问一番道:“尊夫人中的是疏筋软骨散和癫狂散。又受了刺激才如此。幸好尊夫人意志还算坚强,不然只怕早已疯狂!”余似花这毒粉是用来对付铁笛侠客,让他丧失理智,好供出藏宝地点。未想白姣飞救父心切,伤口也粘上毒粉,才如此情绪低迷,几近癫狂。
“胡大夫,请你一定要救救内人!”吴天启恳求道。
胡大夫点点头,打开药箱拿出两个瓷瓶给吴天启。吴天启将丹丸喂入白姣飞口中,见她还是浑身冰冷对正在开药的胡大夫道:“大夫,内人还是手脚冰冷。”胡大夫点点头加入温补药材道:“今晚注意给她保暖,千万别冻着,再滋生什么风寒脑热就麻烦了。”
“怎样才能不让她冻着?”吴天启问。
胡大夫闻言面色一红,微愠:“你们夫妻的房事干嘛问我?”吴天启闻言会意过来,也是俊面一红。
胡大夫开好药方,吴天启拿出五十两纹银道:“还望大夫守口如瓶才好。”胡大夫微微一笑接过。吴天启恭送她出门,唤来小二,让帮着抓药。胡大夫进入其他客房为病人诊视,大数人都是惊吓过度。胡大夫开了些安神震惊汤药给大家。
小二熬好药送来,吴天启喂白姣飞喝下。
子时,天更黑了,寒风更肆无忌惮的咆哮着,夜更冷了。寒气蚀骨。吴天启也不由得有些抖索。搓搓双手,将炉子火添旺,烤烤手,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抬头却见到盖有两层棉被的白姣飞依然颤颤兢兢。伸手一摸她的玉手,依旧冰冷惊人。听到外面寒风怒吼。这一夜真是漫长,好似人间炼狱一般。
吴天启想起胡大夫的话,想起白姣飞父女对自己的多番救助。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既然与白姑娘已有肌肤之亲,娶她就是了。反正现在救白姑娘要紧!吴天启踌躇再三,钻入床上,小心翼翼的将颤栗不已的白姣飞揽入怀中.......
渐渐的惊惶不安的白姣飞碰到着吴天启温热的身躯,伸手抱住吴天启。娇躯一个劲往吴天启身上贴。
吴天启此时对白姣飞已有别样情怀。温香软玉在怀,白姣飞又不安分的紧贴着吴天启,让吴天启又感到丹田一阵燥热。下身不自觉的涨起,不免口干舌燥,浑身也跟着躁动起来。
该死!吴天启,你一定要挺住!切不可乘人之危!吴天启强自压下欲火,紧紧拥着白姣飞,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
在寒风刺骨的黑夜,两个人相依取暖;在劫后余生,命悬一线中两个人相互支撑,给彼此信心和力量。
望着怀中佳人渐渐睡得安稳,身体也有了相应的温度,奔波两日两夜未眠的吴天启再也支撑不住,沉沉进入梦乡.....
巳时中,金南珠的敲门声惊醒吴天启。
吴天启自责自己竟然睡得如此沉,若敌人去而复返,两人焉有命在?见白姣飞依然未醒,小心翼翼松开白姣飞,蹑手蹑脚下床开门。
“吴大哥!”金南珠话未说完,吴天启赶紧单指封唇:“嘘”了一声出门,轻掩上门。
达瓦、金南珠来向吴天启辞行。吴天启在富贵客栈设宴招待女真朋友。吴天启悄悄将两千两银票交给达瓦,达瓦正欲拒绝。吴天启轻声道:“这是我给金姑娘的嫁妆!如若你拒绝,我就把金姑娘带回江南了。”
白姣飞噩梦中惊醒,赤足跑下楼:“爹!爹!”来到大堂,想起昨夜在此分尸的情景,尖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吴天启送别女真朋友返回客栈。见到白姣飞这副模样,连忙飞奔上前:“白姑娘!”
“鬼!有鬼!有鬼!”白姣飞哆哆嗦嗦,双目尽是惊惧之光。
“别怕,有我!没事!”吴天启轻声温柔说着抱起白姣飞回房。白姣飞一直惊恐不已,双手牢牢抓住吴天启胸襟,头钻到吴天启臂弯里颤栗。
吴天启料到元庭没有搜到主犯,定然还会接二连三的来搜查。帮神神叨叨的白姣飞穿好鞋袜和狐皮大衣,柔声道:“飞儿,乖!只要你不闹不说话,我带你去找你爹,好不好?”白姣飞点点头。
吴天启粘好胡须,戴上狐皮帽出门。碰上鲁格、鲁尔四个色目人,四人缠着吴天启要一起合作。吴天启心想借助他们掩护出门也好!遂带着色目人和女真朋友赠送的兽皮、人参等特产来到驿馆找到马可波罗。
寒风凛冽,经过连番搜查,街上行人极少。没有往日热闹、繁华气息,只是一片萧瑟,一片凄凉,一片死寂。
一位面如冠玉,仪表堂堂的游方郎中,手举“起死回生”医幡,小心谨慎行走在大街上,双目游离不定。
“驾!驾!”一骑驰来。游方郎中心中一紧,快马疾驰而过,郎中稍稍松了口气。
快马驰出百来步突然调转马头冲游方郎中驰来。
游方郎中见是一位蒙古军官,心中惊惧不安,手紧紧握住医幡。军官在游方郎中身前三尺处勒住马头,上下打量郎中。郎中冷汗直冒,手紧握医幡,几乎要抽出医幡里面的三尺青锋。
军官见游方郎中只有二十岁上下年纪,面露失望之色:“起死回生?你会医术?”
游方郎中一凛,不再紧握医幡。然而,手心已是汗涔涔。看着军官疑问的眼神嗫嚅道:“略知一二。”
将军迟疑一阵,朗声道:“随我来!”游方郎中迟疑片刻,见一大队蒙古官兵过来搜查,紧跟将军身后。那为首的蒙古军官见到将军赶紧上前行礼。从两人的谈话中,游方郎中得知,眼前的这位将军正是灭宋元帅伯颜三子,汉名叫颜平,乃是灭宋先锋,这次回京是筹措军饷、军需,好一举歼灭宋朝。
游方郎中听了心中暗暗震惊,不知将军要将自己带往何处,心中正盘算要在这些蒙古军人手中逃脱有几成胜算。颜平辞别那队蒙古兵道:“走吧!”
颜平带游方郎中到一所金碧辉煌,红瓦青墙的大宅前停下。游方郎中抬头,门楣正中有块鎏金牌匾上面用汉文和蒙古文写着:“元帅府”。
游方郎中心中迟疑:他带我来此作甚,进了这元帅府只怕是九死一生,我还是趁他不备,制服他再逃走。主意一定,手紧握医幡。
府门轰然大开,两队蒙古士兵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