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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暮雪飞花

吴天启策马狂奔三百来里于未时末到达百花镇,找家客栈要了两个小菜,饱餐一顿。问小二百花谷怎么走,小二告之再前行十里到达一个山坳里就是了。

“小二哥,百花谷是否有一位暮雪飞花花飞雪姑娘?”

“有啊,公子也是慕名而来的?传说这花姑娘美若天仙,通体溢香,玉笛一吹,似瑶池仙乐,令人如痴如醉!可也是极厉害的杀招!江湖称作‘玉笛飞花’。”小二道:“不过听说她生性孤傲,慕名而来的公子都被她的玉笛飞花绝技所伤!我看公子还是不去为好!”

“好啊!”吴天启点点头:“那麻烦小二哥给我准备一间上房。”

“什么?公子你真的不去?”小二大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嗯,我累了,先休息一晚再说!”

傍晚,吴天启漫步市集,这个小镇随处都种着各式花卉,花香扑鼻。街上行人却寥寥无几。

吴天启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注视自己,可是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吴天启微微一笑,买了两个包子,兑了百来枚铜钱,纳入荷包内。问包子老板百花谷怎么走,老板所言与小二如出一辙。

吴天启回到客栈,见里面坐了两桌客人。一桌坐着三人,这三人年约三十上下,豹头环眼,体型彪悍,看上去凶神恶煞,像是亲兄弟。另一桌坐着两位青衫青年,一个年约二十七八,手拿一只竹箫,另一个年约二十四五手执一把折扇。两人看上去文质彬彬。

吴天启来到角落坐下,将神箫放在桌上。那五人全都看向吴天启。吴天启回望五人,那兄弟三人看了吴天启一眼,继续大吃大喝。

那兄弟三人乃崔家寨崔氏三兄弟,老大崔金,使一对铜锤,威震八方:老二崔银,力大无穷拳脚功夫很是了得;老三崔宝一手飞蝗石功夫绝世无双。

吴天启蓦然记起曾在南拳北腿的丧礼上见过三人。看来是来者不善。

另两个乃是燕云寨云中鹤的两个义子,云霄、云飞。云霄看了吴天启桌上的用绸布包着的神箫道:“二弟,你说他那桌上用绸布包着的长形棍状物是什么?”

“不知道!”云飞摇摇头道。

“据愚兄看应该是箫或者笛之类的东西吧!”云霄道。

“若是箫或者笛,干什么用绸布包起来?”

“那只能说明那箫或者笛价值不菲,不然为何要用绸布包起来?”

“那还不容易,去看看就知道了!”云飞说着走到吴天启旁边:“兄台,能否看一下绸布之内包裹着何物?”

吴天启淡淡道:“山野之物,不看也罢!”

“要是大爷一定要看呢?”云飞耍横道。

吴天启微微一笑:“明天你自会见着。小二,把我饭菜端到房中。”吴天启说着抓起神箫回房。云飞抬手抓向神箫,吴天启身形一闪,手一扬,避过。

云飞见未曾抓到,亮招攻向吴天启,吴天启凭空一跃避过:“怎么?阁下还想用强么?”

“用强怎滴?”云飞未说完,云霄制止道:“二弟,我们是来百花谷求亲,不要自毁英名,让花姑娘小瞧!”

云飞听此不再出手。

第二天一早,吴天启策马奔向百花谷。途中云霄云飞拦住他:“怎么,阁下也想去百花谷求亲?”

“听说花飞雪姑娘有孝在身,须服丧三年,何来求亲之说?”吴天启疑问道:“说吧,你们跟踪吴某有何阴谋?”

云霄冷冷一笑:“阁下果然高明,只要你交出玉箫,我们就放你过去!”

“在下为何要交出石箫?”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交出玉箫,休想过去!”云霄说着挥箫点向吴天启。

吴天启抬手架住:“你们还有多少人,一起上吧,免得一个个动手,省得麻烦?”

崔氏三兄弟跃身出来。

“没有了吗?”吴天启道:“那位卓不凡卓兄怎么不出来?”

“卓不凡是谁?”崔氏三兄弟疑问道。

“你们不是卓不凡派来的?”吴天启疑道。

“卓不凡是哪根葱?凭什么指派我们兄弟!”崔金道。

“那你们为何跟着在下?”吴天启疑道。

“吴少主,只要你给我们兄弟每人一万两,我兄弟自会离去?”

“可惜吴某也是穷光蛋一个,哪有银子给你?”吴天启道。

“吴少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当年千面观音和家父去劫了那批贡品,家父埋尸北国,凭什么你一人独吞所有财宝?”崔银道。

“几位越说在下越糊涂,什么千面观音?什么贡品?我又几时独吞了所有财宝?”吴天启大惑不解。

“吴少主,我们敬你是千面观音之后,才对你好言······”

“慢着,谁是千面观音之后?你们是否找错人了?”吴天启打断崔宝的话。

“江湖传言千面观音之子手拿子母剑,以眩影剑法闯荡江湖不就是你么?”

“我······”吴天启不知该怎样解释。自己的确曾拥有子母剑,会眩影剑法,但自己并非吴门遗孤。

“南拳北腿去世那天,有人亲眼看到你手执‘吴门福星’头顶‘南海有泪’。这两件珠宝价值连城,是当年吴邦辉的珍藏!况且你手中的玉箫亦价值不菲,你不是千面观音之子是谁?云某所要不多,只要你交出玉箫便罢!”云霄道。

吴天启沉思:‘吴门福星’和‘南海有泪’皆是洪公子的,我若说出洪公子,只怕会给洪公子带来无尽麻烦。

“吴少主,怎样?”云飞道。

“各位,在下并非什么吴门遗孤。我想你们定然是受了他人蒙蔽。”顿顿,吴天启高声道:“卓不凡卓兄不出来相见么?”

卓不凡带着余似花、塞外双歧出来:“吴少主,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在下初出江湖,得罪的人有限。其实刚开始在下也没有怀疑卓兄,直到韩姑娘提到暮雪飞花花飞雪。就连袁帮主都不知道江湖中有个百花谷,韩姑娘却知道。临分别时韩姑娘叮嘱我万事小心。在下就开始怀疑这些天遇到的种种,想到老秃驴两次刺杀文大人,而每次吴某都在场给以破坏,老秃驴自然不认识韩姑娘,而卓兄与吴某就是在韩家庄见面的。第二次见面卓兄就借南拳北腿两帮好汉之手几乎置吴某于死地。

“韩总兵和文大人都是朝廷命官,统治江西、湖南两省。虽然文大人没有明说但在下猜得出来,文大人在查尚书省兵部的案子,也许这与你们蒙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而你们千方百计追杀文大人。

“而卓兄又是与老秃驴一伙,所以吴某推断出,一定是韩总兵中了毒妇的毒,韩姑娘逼不得已才听从你们摆布,以换取父亲的解药。”

崔氏三兄弟和云霄、云飞听了大吃一惊,几乎异口同声道:“原来你们是蒙古鹰犬,竟然想让我等助纣为虐!可恶!”

“吴少主,既然你知道是陷阱为何自投罗网?”卓不凡道。

“很简单,吴某一来是证实吴某推断是否正确,二来是抓那毒妇祭奠南拳北腿两位前辈在天之灵,三来就是抓捕你们交由文大人发落!”当然还有一点吴天启没说,那就是他希望可以找到真正的飞雪,那个自己牵肠挂肚九年的女孩!

“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卓不凡头一摆,一直要报落齿之仇的杜隐身早已摩拳擦掌冲上前。吴天启纹丝不动,待杜隐身近身,身形一闪,闪电出手,玉箫连点封住杜隐身四大穴道。杜隐娘大惊正待出手。

一缕笛声裂帛而出,时而铿锵若金戈铁马,战场厮杀,时而悲凄哀婉若杜鹃悲啼。

惨叫声连连,数十名黑衣蒙面人身中兰花、茉莉、芍药花瓣仓惶逃出。一阵花瓣雨携着阵阵幽香,美轮美奂中一位衣袂飘飞,闭月羞花的白衣女子手握玉笛翩翩降落,语气若千年寒冰:“滚,擅入百花谷者死!”

吴天启一看到白衣女子,不由怦然心动:“雪儿!”这位白衣女子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艳孤傲,还要清尘脱俗,还要让人神魂颠倒。吴天启一直以为,暮雪飞花只是一个陷阱,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殊不知确实有这么一位羞煞天仙的姑娘。

“我们千里而来,姑娘这样并非什么待客之道吧?”余似花上前几步,一挥袖。

吴天启霍然惊醒:“姑娘小心!”然而已经太迟,花飞雪已经中毒缓缓栽倒,余似花抢上两步,吴天启赶紧手执数枚铜钱击向花飞雪身前,迫使余似花不得近身,同时身形一旋抱住花飞雪:“雪儿,雪儿!”

“杀了他俩!”余似花一声令下,杜隐娘解开杜隐身穴道,与十多位黑衣人攻向吴天启、花飞雪。

云霄云飞道:“杀!”跃身上前。崔宝道:“我们到底帮谁呀?”

“废话!当然是痛打蒙古鹰犬!”崔金说着亮开铜锤迎向黑衣人,铜锤霍霍,被打中者无不腰折腿断脑瓜迸裂,鲜血四溅,当真勇猛无匹。崔银赶忙亮开架势迎上杜隐身,两人都力大无穷拳脚功夫不相上下。崔宝飞蝗石出手,中者无不应声倒地。

吴天启怀抱花飞雪点到两名黑衣人,云霄、云飞身形连闪,举手投足间放倒四人。

杜隐娘玉琵琶一拨,杀气随着弦声四散开来。吴天启暗叫不好,将花飞雪交给云飞,大声道:“崔兄让开!”纵身而起,双手各执一把铜钱,一记“暮雪飞花”数十枚铜钱以闪电速度携百来斤力道掷出,数十枚铜钱从四面八方袭向余似花、卓不凡、杜隐娘杜隐身。这“暮雪飞花”乃吴天启击打暗器最高明的手法一直所向披靡。

袭向杜隐娘的铜钱几乎被弦声击落,有两枚铜钱割断琴弦。而余似花、卓不凡、杜隐身和几名黑衣人已被封十多处穴道,呆立原地,动弹不得。

吴天启跃到卓不凡身前,手扣卓不凡咽喉,令杜隐娘投鼠忌器。

“吴少主,花姑娘不行了,快,解药!”云飞催促道。

吴天启见花飞雪无力倚在云飞怀中,美丽双眸毫无神采,时开时合,好像随时就要香消玉殒,赶紧喝道:“毒妇,将解药拿出来!不然我杀了他!”说着手稍用劲,卓不凡哀鸣一声。

“不要,解药在我怀里,你自己来拿!”余似花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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