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连霸天,虽然叫了四名侍女,却并没有任何举动。
他一直到三更天才自御书房出来,一脸的疲惫不堪。进到寝室,话也不说,倒头就睡。
“皇上!”
“皇上!”
床上四名侍女娇媚的声音柔腻入骨,一双双柔若无骨的柔荑覆上了他的身体,触摸着他身上每一寸的敏感之地。
这些侍女在服侍前都是有经守训练的,虽然都是处女之身,却个个都明白如何取悦男子。
可是往日很快点燃的火,在这一夜,却良久不凑效。
赫连霸天,只是沉闷地躺在那儿。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被这些女子触碰,以往一点即燃的激情,一点也没有了。
他的脑海中,唯有那一个白衣如雪的清冷女子。
越想,越是愤怒。
他不应该去想她的。那个女子,是致命的。
一转身,将身侧一个女子压在了身上。
可是,在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因为,他一点儿激情也没有。
竟然还抗拒着这一切。
期待着那一身娇躯。
猛地放开了那女子,自己坐了起来。
众侍女不明,又要上去**,赫连霸天望向了她们,脸色冷戾。
吓得众侍女莫名其妙却不敢说什么。
身边四名侍女都是新入宫的,只听说了赫连霸天的性子十分暴戾,谁敢在太岁面前动土呢。
只用锦被包裹着自己曼妙的身躯。
或清纯或妖媚的脸上,都是茫然,四人对望,八只眼睛,却全无答案。
只能守在大床边,静静地呆着。
他,又缓缓地躺了下来,却没有让四名侍女离开。
这一夜,他不想去她那么过夜的。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可是他心中很是明白。
凶手八成是她。
因为只有她有这个动机。
而后宫中其她侍女,若要对付,也是对付轻雪,不会对付两个失势的妃子。
至于宫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想要入宫,而后再杀人不露一点痕迹,并不可能。
这点,他是十分自信的。
他的皇宫,还不至于那到不堪一击的。
可是为何他从前可以不必去理会感情的事,只要是女人,他就可以发泄,只要是女人,只要够美,他不在乎其的。
为何在这一夜,却变了质呢。
在命小刘子去召了四名新入宫的侍女之后,他一直在御书房中,却根本不愿踏入这寝精通量,政事根本不可能忙到这么晚的。
只是他潜意识中就不愿来,不愿碰这些女子。
当看到这些一个个或清纯或妖媚的侍女时,他竟然起不了一点反应,只觉得兴致缺缺。
而整个脑海中,一直在想着那个女子。
那一张绝色的容颜,那一眼清澈透出倔强,神秘而又冷清的眼神。
他想,他是中毒了。
中了她的毒了。
所以,才会如此。
在四更天的时候,他终于不想再忍了。
坐了起来,而后向着海棠园而去。
一路走着,只觉得整个人是那么地亢奋,那么地激动,却又有着深深的抗拒。
这个女子,就如同罂粟花一般,分明,你已经知道她是致命的,可是你却依旧受她爱盅惑无法自拔。
而且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在她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陷入其中了。
他分明看得出来她并非一个良善之人,甚至极有可能还是东洋国的奸细,可是他却依旧忍不住地想要她。
想抚遍她每一寸肌肤,想走入她的心底。
叹一口气。
红颜祸水,果然是不假的。
只是他不会让这祸水,祸及日烈国的。
他必须尽快查出一切,在一切确定后,他就能够下定决心了。
没有让宫人通报,他直接走到了她的寝室,缓缓地推门而入,却见室内一片昏暗。
一个清冷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谁?”
几分沉哑,似乎是喉咙不舒服一般。
他应道:“是朕。”
轻雪听罢,这才松懈下来,她根本就无法入睡,脑海中充斥着第一次见到他的场面,那些女子,雪白的大腿缠绕着他的刚硬而矫健的身躯,绕出各种动作来。
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的心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那种冷漠。
可是此时想起来,竟然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烦闷。
想起那些新进的侍女,横躺在那一张硕大的四柱大床上,与他luo身纠缠,她就觉得心头发疼难忍。
听到他的声音,她有些惊讶,有几分欢喜,可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地冷漠:“皇上怎么来了?”
听到她的话,他微有些不悦。
那么清冷,那么淡漠,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欢喜。
他的情绪本就不欢,这时更是郁结了起来:“你不高兴?”
“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臣妾可是万分欣喜的啊!”那声音,听起来就是那么地虚伪那么刻意的。让人心中反感。
赫连霸天高挺的眉头皱了起来,微眯起眼睛,望着那个在床上的女子。
看来,只是他一厢的情愿,她似乎并没有任何喜欢上他的表现。
猛地走到了床前,竟是不顾一切地覆上了她的身躯。
带着野蛮与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高兴就好!朕会让你更高兴的!”
说着一把掀起了被褥,手一伸,熟悉地摸向了那一条腰带处,一拉,那腰带解开,宽松的**缓缓地露出。
夜深而浓。
屋内的光线不足以看到。
可是,他的手,他的心,却能感觉到那一寸寸的的美好。
“不要!……”恍惚了一下,轻雪才知道赫连霸天要做什么。
猛地挣扎,人就要起来,她不要。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当成了泄浴的工具吗?
想要的时候就来。
她不要,她不要他那刚刚碰过别人的肮脏身体再来触碰她,不要!
“不要什么?你不是很欣喜朕的到来的吗?”他不悦地喝道,语气中尽是霸道与愤怒。今天的他,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裂出来了。
他的语气,已经染上了**的暗哑,带着愤怒,那高大的身上就那么欺了上来。
她的反对,只是更快地刺激了他的**。
他发现,只要一碰到她,他就有着满身的激情。
头一低,吻上了她胸前那鲜艳饱满的蓓蕾,细细地啃咬着。
轻雪只觉得羞辱万分,手,用力地扯着他的身体:“我不要,一点也不欣喜,你走开,不要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
她受他所激,一时竟然忘记了一切,愤怒非常。
他身上有着各种香花的气息,她明白,那是其他女子带给他的。
这让她想吐。
“不要!是不要这样,还是不那样呢!”赫连霸天听着她的挣扎嘶唤,只是吻住了另一只蓓蕾。
“你不就是希望朕宠你爱你,好让你达到目的吗?”赫连霸天冷冷地喝道:“不必再装了,把你的媚骨都展现出来吧!”
听到这句话,轻雪只觉得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满腔的愤怒与恨,醋酸与痛,全都在这一刻倾了出来。
咬着牙,她缓缓地说道:“我恨你!”
“你恨朕,你不应该是很爱朕的吗?”赫连霸天沾染了**气息的声音喘息着喝道。他说罢,一个挺身而进,没有任何前戏……
轻雪,鼻间闻着那属于其他女子的香气,只觉得恶心之极。
在他挺身而入之时,她猛一个俯身,腹中汹涌起伏,整个人,竟然无可歇制地吐了起来。
这,是赫连霸天没有意想到的。
他猛地抽身而出:“雪儿,你怎么了?”
问罢又转身向门外喝道:“来人,快传太医!”
在外面侍奉着的春儿听到声音,迅速推门而入,手中星火,点亮了那灯烛,黑暗的寝室,瞬间亮了起来。
那浅蓝的被褥啊,全是她吐出的秽物。
而他,竟然没有任何嫌弃,随手将衣服披在了身上,而后为她拢紧衣服,将她抱于怀中。
女子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那朱唇也是苍白中透出青紫来,抿得紧紧地,一双眼眶,红肿如核桃一般。
“雪儿,你没事吧?雪儿……”赫连霸天看到她这个样子,紧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轻雪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不想去看他,只觉得多看一眼,就能难受一分。
她不知道今晚的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
她的目的,本就是要勾引他的,怎的在这一刻,却又不愿他碰她呢?
他碰别的女人,这本是正常的,可是她为何会觉得那么难受那么恶心呢!
而春儿,一回头让宫人赶紧去请周殆来,而又命人去打一盆水来,自己则是赶紧转身自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一切利落而周全。
“皇上,请让奴婢服侍娘娘喝杯水。”吐了这么多,此时必须喝下一杯水才能保持体力的。
赫连霸天看了她一眼,伸手道:“朕来!”
春儿将水递了过去。
赫连霸天接过,而后对着怀中的轻雪道:“雪儿,赶紧喝杯水。”
轻雪却是看也不看他,将脸转开。
赫连霸天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别小孩子气,身体要紧。”
可是轻雪却是不依,依旧转开脸,而且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身体。
赫连霸天看着她,心中叹了一声,而后道:“你忘记了你的初衷了吗?如果你死了的话,还怎完成心愿呢?”
他没有直说为她母亲报仇,不过他知道轻雪明白的。
果然见她不再挣扎,睁开了眼睛,望了他一眼,而后张开嘴,喝了两大口。
赫连霸天看着她这个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了春儿一眼:“有没有去请太医?”
春儿点了点头:“已经让人去传了。应该快到了。”
赫连霸天点了点头。
这时小宫女捧了一盆热水过来,春儿这才道:“皇上,请容奴婢为娘娘拭擦一下脸,换一身衣服。”
“赫连霸天点了点头,这次没有说什么。
春儿捧着水走了过去。
轻雪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眼神焕散,看出是喜是悲。
只是那么平静,平静得可怕。
刚刚吐了一番,只觉得将一肚子的污秽之物都吐了出来,只是似乎还是能舒缓着自己已身上的难受。
全是空虚,四肢无力,只感觉到一种巨大的不适。心脏似乎在这一刻缓缓地要停止跳动一般,那恶心之感却是减反增。
可是腹中已经空空,仿佛只要一张口就会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耳中有人在说话,可是她却听不进去一般,只觉得嗡嗡作响。
大脑内狭窄的血管壁似乎被汹涌的血液崩裂了,春儿的湿巾敷上才觉得人好多了。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中很是难受。
而这种难受,一种混乱的情绪的。
她想着不要去理会他,早知道他是皇帝,这样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可是偏偏却又总是去想,偏偏更是难受。
这是吃醋,她很明白这一点。
可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她才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痛苦。
自己一直强加压抑着,就是怕爱上他。
却不料,还是爱上了。
闭上了眼睛,真想就这么一睡不醒,就可以不去理会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啊。
她的仇还没有报。
娘亲啊……
眼角那泪,如珍珠一般,轻轻地盈落了下来。
滑落于那粉紫绣着海棠花的枕套上,晕染出了一朵深紫的花儿。
赫连霸天刚刚要说话,就听到正好赶来的周殆一下子抢过话头,朗朗的声音十分高昂:“皇上,雪妃娘娘,臣来了。”
赫连霸天于是停下了口中的话,只是沉沉地道:“赶紧为雪妃娘娘诊一诊。”
周殆笑脸领命,走了上前,看了那床上一脸忧伤,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脸上的笑终于是淡了下来。
化为一抹深重。
他原本还以为是轻雪又在玩什么把戏,根本就不在意。
毕竟这说起呕吐,自然不是会有人下手段的。
而且只怕现在有人想要对轻妩下手段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她是怎么了?
看着那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子,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出了暗青的影子,那睫毛上,还有着莹莹点高,那是泪水染出的。
而她的眼角一行泪痕,那么明显,尤其是枕头上,那一滩泪湿。
“雪妃娘娘,臣为你诊治。”
说着,轻雪却没有伸出手,只是依旧闭着眼睛。
周殆看着她,稍一会儿,又添了一句:“雪妃娘娘,这有病就要治,唯有那些已经了无心愿想了此一生的人才会选择消极等死,可是娘娘正是大好年华,有着皇上如此宠着,这可就不好了,请恕臣无礼了。臣要为你号脉了。”
说完就见轻雪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是听了进去了,周殆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并无特别。
可是轻雪却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的,她还有一个娘亲的仇要报,这个心愿不了,她怎么能寻死呢?
雪白纤长的小手缓缓伸了出来。
周殆一笑,而后缓缓地号上。
号完后,他缓缓地收回了手,却是没有像平时那样拿起笔来写药方,而只是高深莫测地坐在那儿。
他在等着赫连霸天开口。
果然就听到赫连霸天问道:“怎样?雪妃是怎么了?”
周殆这才转头:“回皇上,雪妃可说有病也可说没病。”
赫连一听周殆那语气眉头一皱,脸上冷冷的深阴,他此时正担心着轻雪,可不想听周殆说这些似是而非的理论。
“什么叫有病没病,是不是你脉不出呢!”
他大声喝道,语气十分不佳,喝的时候,眼睛一直记着床上那紧闭着双眼的女子。
满是心疼担心。
“皇上,雪妃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病,若要说是有病,这病就叫心病,不是药能治好的,所谓对症下药,雪妃的病,需知道她是什么心病,才能治好。”周殆听到赫连霸天的话,也不忽不慌,不担心不着急。
慢吞吞地说道,眼神却是平静。
“心病?”赫连霸天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愣住了,就那么直直地看了周殆一眼,又望向了床上的轻雪。
“是的,就是心病。”周殆应道。
“朕明白了,你们出去吧!”赫连霸天想了一下,而后缓缓地说道。
周殆没说什么,只是收拾着药箱,而后起身就走。
在临走出房门的时候,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子。
心中暗暗一叹。
他对她从原来的鄙视,到此刻,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女子,坚强也让人心疼,脆弱时也让人心疼。
只怕赫连长风那个痴情人听到这个消息,会更难过的。
不过幸好赫连长风没有看到今晚这个场面,应该只是担心她的身体难过的。
一时,屋内一片平静。
唯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音。
良久良久,就在轻雪以为赫连霸天不会说什么的时候。
却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沉沉的压抑,说道:“雪儿,你要拿我怎么办才好呢?”他的脸如呆滞一般,那么痴迷,又是那么地心疼,那么地纠结。
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轻雪。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轻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那好看的樱桃小嘴微微一颤,想说什么,却是微微张了张,没说什么。
只是那闭着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就那么无助地望着赫连霸天,整个人竟如同崩溃了一般绝望地看着太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口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如何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她也觉得好乱好乱。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爱上他的,却没有想到,终究还是爱上他了。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子,那是注定要痛苦的。
赫连霸天默然望着她,眼眶似乎微有些红,不过他终究是一代霸主,纵然有泪,也不轻流,只是此刻看着轻雪,那么心疼。
只觉得疼到心里去了,比每一次他上战场挨了刀子还要疼,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点在了轻雪的眼角处,将那一滴泪缓缓地拭去:“雪儿……不要哭了……这样哭着,对身体不好的……”
那个素来冷硬无情,霸道的赫连霸天竟在这一刻,说出了如此柔情的话。
若非亲耳听到,轻雪只怕还不敢相信的。
可是她的泪没有停下来,反而是越流越急,越流越多。
那是一种无助的感觉。
明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悬崖,可是偏偏自己竟然转不过身,只是那么看着,就差那一步就要下去了。
可是心里竟然有要走下那一步的冲动。
在周殆说完是心病后,赫连霸天已经知道她的心病在那儿了,刚刚他强要她的时候,她曾经喊过一句。
让他那沾了肮脏的身体不要碰她。
当时不及细想,此时却是明白一一切。
可是,他有他的责任,他不能只宠着她的,就算他真的爱她。
六宫无妃,史上是没有的。
而他,能为她做到吗?
他的心中无解。
况且,还有关她究竟是不是奸细的事情,还没有清楚呢。
“我是皇帝。”他只说了一句,希望她能够明白。
轻雪听罢,反而是解脱了一般,缓缓地整个人似松驰了下来一般,淡淡地一笑,有些凄,又有些轻松一般,只静静地望着他:“是臣妾失礼了,竟然吐了一身,污了圣眼。”
那话,那么那么地客气,却是一下子,仿佛把她与他都隔在了一扇门之间般。
听到她这一句话,他竟觉得十分难受。
“不要这样。”他说道,语气几分不悦,却是顾着她的心情,没敢说得太过狠厉。
“是我不好。”她又添了一句,脸上已经是另一副表情。
那一刻,那一张面具,她再一次戴上了。
赫连霸天的这一句话,让她的心,彻底地封了起来了。
“雪儿!”赫连霸天语气有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舒服,他沉沉地唤了一句。
轻雪只是一笑,静静地,那么淡那么淡:“皇上……”
“不要这样。”他再一次唤道。
可是轻雪却只是那么翩然有礼,三分疏远,她此刻,当直不想见到他:“皇上,臣妾困了,想睡了。”
说着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当真是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