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天宫一亿年后。
万宇天河。
位于仙界极尽之地,河中一尘一沙即是一个世界!
浪急,水声浩荡。
河面上升起淡淡的云雾,在炎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缤纷绚丽、美轮美奂。
一个手持折扇、浑身是血的少年从远处飞来,跌跌撞撞地落在天河边缘。
“为了夺我功法,逼死我母,杀我兄弟,好一个仙界三大天尊!不对,是三坨狗.屎!待我重临仙界之时,必以尔等的头当尿壶!”
看了一眼即将飞奔而至的仙界三位仙尊,少年咬紧牙关,右手攥紧手中的扇子,再不迟疑,一头钻进天河之中。
三位仙尊悬浮在天河上方,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冷哼一声。
“此獠以为分魂之道遁入小世界就高枕无忧,实在是可笑至极。”
“你我只消吩咐诸天小仙界追杀过去,此獠即诛,功法唾手便得。”
“困在真境十亿年了,大限将至,但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过。”
若干年后。
凡间。
地球。
洛城,某建筑工地。
酷暑的凌晨,烦躁了一天的空气已经变得清凉,一阵风拂过,将不远处垃圾堆的刺鼻味,卷到牛大生的身上,他鼻子皱了皱,忙屏住呼吸。
等最后一块砖装上升降机,牛大生拿下脖子上搭的赔了自己多年的老战友——一条原本雪白、现在黢黑的毛巾,先是擦了擦满脸的汗水,然后提着中间并起来,打了打半截裤上的尘土。
看了看夜空,根据星象,现在是凌晨1点44分52秒。
嗯,不远处那家农业银行的荧光屏是新装的,上面显示的时间,应该是很准确的。
他蹬着破破烂烂只剩下大梁和两个轱辘的自行车,朝家中赶去。
作为三流大学毕业的高财生,牛大生本来凭借家里的关系找了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模特摄影师,而且是全国500强企业、在全球有二十多个国家有分公司的采蝶集团的模特摄影师。
不过这么一份别人削尖脑袋、挤破头皮、踩烂双脚也应聘不下的工作,他却只干了两个月就辞职了。
辞职的原因很简单。
其当税务局处长的父亲因为受.贿金额过大,双开后受不了牢狱之苦,在逮捕之前先跳楼了。现在,所有以前和他家关系不错的人,是唯恐避之不及,躲债主一样地躲着他家。
屋漏偏逢连夜雨,牛大生的母亲叶文兰受不了打击,一气之下犯了中风。
现在可好,所有的担子压在了牛大生的肩膀上了。
开始他本想拿出工资的一半雇个保姆照料母亲,哪知公司老总以“他在人群中多看了自己小秘一眼”为由,将他直接辞退了。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现在屋漏逢的不是连夜雨,而是连夜冰雹了。
没有经验,没有高学历,四处碰了一鼻子灰后,为了拿高薪为母亲买药治病,他不得已来到工地,做起这份光荣而伟大的工作——搬砖。
说起来,搬砖这份行当,除了辛苦,其实竞争也非常激烈的。光是洛城屁大的一个区里,天天专业搬砖的人就不下500人,经常可以在劳务市场门口见到一大堆人。
这还没算上牛大生这种流动的业余搬砖人。
不过还好,牛大生仗着年轻力壮,又上过大学,尽管不好,但学东西比一般的人快了不少,很快有模有样的搬了起来。
没用半个月,就得到了包工头钱多来的大力认可,顺利地晋级为职业选手。
家里的房子在父亲叶信明出事后就被没收了,现在和母亲在一个地段很差的小区租了一个合租房的侧卧,条件虽然不好,但是价格很便宜,一个月才250……块。
工地距离出租房不是太远,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自行车车程,过了一个阴暗的巷子,小区已出现在眼前。
又奋力蹬了一会,眼见合租房在即,忽然一物“当”地一声,砸在了他的头上,差点把他砸懵。
他狐疑地朝上方看了看,这个地方在路中央,最近的建筑有二十多米,难道是谁故意扔的?
他用脚刹住自行车,抬头看了半天没见有人露头后,揉了揉脑袋,目光无意间瞥到地上,见左腿偏后一点,好生生地躺着一把——折扇?!
“砸中自己头顶的是它?”
他皱着眉头,弯身捡了起来。
借着昏黄的鬼火般的灯光看了看,这扇子外面看起来和大街上卖的那种两块钱一把的没有什么区别,呵呵冷笑了两声。随意地呼啦一声甩开,忽然几道斑斓的光芒突然从扇面上窜了出来。
牛大生吓了一跳。
光芒夺目,五彩缤纷,照地人不敢直视,牛大生赶紧把目光挪开。
他连忙合上折扇,恰在这时,一股极强的灼热感从握着折扇的掌心传了过来,瞬息间游走他的全身。
牛大生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热……热……”
这种燥热如同吃了20盒春天里的药一般,全身赤红如血,牛大生再不迟疑,赶紧把扇子甩开,却不成想,这东西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了自己手上。
灼热的气浪在他体内冲来冲去,来不及多想,他赶忙一溜烟冲到小区后面的……溪流。
臭水沟是十年前的称呼,现在已治理的很不错,河水虽然不清澈,但是也有鱼儿生活了。
牛大生直接蹦了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灼热感渐渐减轻。此时,只感到一股股奇特的能量从扇子上流入到他的身体中,舒服地像是一个美女在轻柔地按摩一般。这种发自肺腑的舒坦,让他很是受用。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睁开眼一看,已是月当正中,忙穿着湿漉漉的裤子回到了家中。试了试,扇子终于不死皮赖脸了。
第二天,他煮了点小米粥和一个鸡蛋,喂了神神叨叨不知在说什么的母亲后,他忙去洗手间洗刷。
合租的叶小美刚从里面出来,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流氓”,脸色红也不红,径直朝她自己的房间中走去。
牛大生愕然,我怎么惹你了?流你了还是……氓你了?
算了,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
他摇摇头,走进洗手间关好门,把洗具放到洗手池的台子上后,习惯性地脱裤子放水。
这一脱裤子忽然发现了不对。
“卧槽!”
牛大生低头看着老子的裤裆处,慧根怎么这么大了?
以前虽然不小,但是不像现在一样,跟个大棒槌似的。
乖乖,他颠了颠,挺重的。
“这不知来历的扇子也是个不正经的货色?擦,难怪叶小美说自己流氓,原来如此啊!”
洗刷完毕后,他忙回到屋中拿起了那把折扇,看了一眼时清醒时不清醒但现在很不清醒的母亲后,小心地打开了扇子。这个打开的动作进行地相当缓慢,就仿佛赌神在赌桌上搓开纸牌一样。
扇子终于打开,没有光芒再窜出来。
宝扇的这面是一幅画工粗糙的诸天星辰图,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含了半口墨水的人打了个喷嚏喷上去的。
正面就写了两个字——是啥根本不认识,跟疯狗刨出来似的。
牛大生想了想,捏着下巴道:“要不,你就叫狗剩吧。我名字有个生,你有个剩,谐音,多匹配。”
那扇子忽然发出“嗡”地一声,好样很不乐意。
牛大生一楞,这玩意竟然能听懂?他顿时一喜。
“铁蛋?”
“嗡~”
“泥鳅?”
“嗡~”
“傻根?”
“嗡~”
“好吧,你叫乾坤扇吧。”
那扇子终于消停了,牛大生像抚摸狗头似的在它顶上摸了摸,道:“你也这么大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有啥能力?能不能配得上,要不,消失一个给老子看看?”
话语刚落,折扇“嗖”地一声消失了。
牛大生愣住,这,这还真消失了?
“你,你快回来!”
折扇在原处显现出来,牛大生赶忙抱住!
宝贝啊!
折腾了好一会,他才消停。像傻子一样哈哈大笑了半晌,眼见工地开工的时间要到了,方才停住。
有了此宝,整个人霍然精神了许多。
正要出门,他低头看着小腹下鼓鼓的一大坨,又忙换了个宽松的大裤衩和运动衫。
自己的慧根可不能让人都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骑着自行车赶往工地,抄近路,刚拐进一个因下水管道堵塞而变得泥泞的道路上,忽然一辆红色的跑车从身旁飞速蹿了过去。
溅起的黑色泥水立即将他半个身子覆盖,直接变成了街头行为艺术家。
“你……你停下!”
话未说完,那跑车已没有了踪影。
牛大生只好叹息朝工地骑去,等钱多来给他记上名后,他先用湿砖用的自来水洗了洗衣服,拧干后穿在身上,方才开始搬砖。
这一伸手,顿时感受到自己现在的不同了。
今天以前,他只能一次搬两块那种大空心砖,再多了时间长了很累。
现在一伸手,嗯?两块这么轻?和羽毛似的。
三块……四块……五块!
还是没多大感觉!
要不是摞得太高不好搬,他还可以再多加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