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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道至简,悟者天成(一)

却说一连几日,逍遥大公子都甩开膀子,在那座不知名的小山上练剑,不过缺少了东方这个陪练以后,他总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一样,觉得浑身不舒服。

期间他也曾经试着练习了两本剑谱,由于自小什么东西都是走马观花的脾性,所以看的不是特别理解,以前的时候,还有绿老头和师父各种不厌其烦的解释,现在只能靠着自己啃咬了。

而东方也可能是初入落霞峰,几日时间并没有在靠近后山的这个位置见到他!

话说今日的逍遥又一个人,扛着那把招摇过市的长剑出现在了这里,不过与前几日的兴高采烈不同的是,今日已经开始有点颓然。

他又把前两天云天宗一本专门讲剑招,剑式的剑法从头到尾练了一遍,但是总觉得自己练的非驴非马,有点蹩脚!

这书中所讲的一招起剑式十分的奇怪,别人起剑之时都讲究力拔山兮,以求在出剑之时,便能占尽上风,可这一招起剑却独求轻盈,迅捷,实在让逍遥有些不解,他试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找不到书中所讲的,剑出如羽的轻盈洒脱。

“愚蠢!”

一身突兀不屑的喊声从高处穿下,逍遥一时僵住,没有转过弯来。

这“愚蠢”说的是天赋异禀的自己吗?谁怎么蛤蟆乱张嘴,指指点点的。

他寻着声音望去,才发现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那老头就在坐定在瀑布顶,一块凸出崖壁的石块之上,只是他此时却完全紧闭着双眸,似乎像是书中所载佛门的禅定一样!

逍遥有些不确定这老头说的是不是自己,转身朝着周围自己的瞄了一圈,但见周围似乎也没有其他人啊!

“前辈,是在说晚辈吗?”逍遥试着问道。

当然依着逍大公子小时候的性格,敢有人这么说,不管是不是说自己,至少要把这老头骗过来,揪住他那长胡子,斜眉竖眼好好教训一顿,要不就是抱着大腿撒泼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的他全身都是!

现在毕竟是长大了,再者能在云天宗,这么一个盛产深山老妖的地方,稀里糊涂,出现这么一个老家伙,如何不让人生疑呢?是不是老妖怪其中之一还有待研究,自然不敢太过冒昧,这才有了前辈和晚辈一说!

只是他已经这般低声下气,可那老头依旧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还是紧闭双眸,一副不屑自己的嘴脸!

逍遥又躬身假装谦逊道:“不知道前辈可是在说小子啊?”

不出所料,这老头还是根本没有搭理自己!

他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已准备放弃搭讪的时候,突听闻这老头翁声瓮气道:“你小子这蠢样,龙泉剑怎么会选中你?再看你那蹩脚把式,老夫真是看的想揍人!”

“龙泉剑?”

逍遥心里嘀咕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说的是……是自己手里这把剑吗?难不成这老头知道这剑以前的主人!

逍遥忙又向着手中剑看去,没看出来啊!这剑跟什么龙,什么泉,有个屁的关系?再说这名字哪有“逍遥游”的名头霸气!

他忙向老头解释道:“前辈,我这剑已经有了新名字,叫——逍遥游!”

“逍遥游?”

老者默念了一遍,不屑撇撇嘴道:“真是他娘酸掉卵了,什么狗屁逍遥游,要是让当年龙宫那老王八知道,自己辛苦铸就的最后一把绝世神兵,给你起了个酸掉大牙的名字,还不他娘的自己掀开棺材板爬出来!”

一听这老头,说什么龙宫,他倒是知道一点,听绿老头说过,龙宫乃是四大绝地之一的南海琉璃宫所在,听闻那里藏宝无数,是天底下最富裕的地方之一!

不过此时的老头提起来,他听得前言不搭后语,自然不明白,还有这老头说自己的剑法蹩脚,难不成这老头也是个剑道高手?

眼珠子一转,立马一副狗腿子忙向着那瀑布顶上的老头谦虚道:“不知道前辈在此清修,打扰前辈了!”

说完他又着重看了一下这老者的眉宇间,并没有不悦的神色,补充道:“刚才听闻前辈说晚辈的剑法,不知道前辈……”

只是还不等他说完,就被那老头打断道:“剑法?”

这时老头终于睁开了双眼,看着下方的逍遥道:“你那狗屁的架式也能称的上剑法?云天宗的《三清九剑决》,虽然只练了玉清三剑,与云天宗的出剑如龙,相比较完全是娘娘腔,你还好意思跟老夫说剑法?”

“娘娘腔”,逍遥给这不知底细的老头喷的一脸的悲愤欲绝,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练的确实有点不上道,但自己好歹打熬了十几年体魄,怎么也不应该说是娘娘腔吧!

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怎么,不服气?”

“废话,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娘娘腔!”逍遥心里暗暗的想着。

只是还不等他有任何动作,突然手中长剑龙吟嘶鸣,一道强大的气机灌注,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手中的长剑,仿佛要脱离他的控制一般,带着他的身子向外飞出了大约有十几丈!

等在十几丈外刚站定,手中原本下垂的长剑,如同蛟龙出海,一剑异常迅猛的从自脚下,向着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撩起。

当然只说“撩”,实在是因为这剑的速度太快,即便是握在自己手中,逍遥都差点没有看清楚这一剑的来龙去脉。

“嘣”的一声,不远处的那一座小石之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孔洞,而在那孔洞垂直的下方还摞起来一堆非常有规律的土堆!

这土从哪里来?自然是起剑之时,这剑直入地面带起来的,但当他低头向地面看去的时候,却诧异的瞪大了眼珠子,这地面上竟然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呢?他刚才明明被那一股气机牵引出剑之时,是先从地面上划过去的,地面上此刻怎么会看上去,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呢?

那老者自然也看到了他吃惊的眼神,道:“想不通?”

逍遥没有言语,他蹲下身去自己看刚才被自己一剑划过的地方,果然他发现这地面上有一道非常模糊的小痕迹,他顺着痕迹刚伸手触到地面,地面便有一道与剑身同宽的沟槽出现在了眼前。

竟然……

竟然是因为这一剑破开地表之时,用的是最窄的剑锋位置,且是侧着剑身,而取出泥土时候用的是整个剑身,取完了泥土,离开地面以后,那覆盖在最表面的一层又原原本本恢复其状,这才使得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

只是他难以想象,这出剑的一瞬间竟然可以有这么多的变化,而且看的出侧着剑身出剑,只是为了减少出剑之时所受,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阻力。

而那剑身破土而出的时候又必须丝毫不差,这样才能使得原来地表的泥土能够恢复原样。

正在逍遥震惊的时候,那老者开口了:“再复杂的剑道都是一招一式演化而来,不能把这每一招每一式练到极致,什么样的剑法在老夫眼里都是狗屁!”

果不其然,幸亏逍遥早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在这老头唾沫飞溅的时候,他只挑对自己有用的听,那些什么在老夫眼里,是什么屎啊屁啊!他都自动过滤掉了,所以等老者教训完后,立刻一副献殷勤的神色,准备热络一番。

可这老头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道:“想老夫指点你那娘娘腔,什么时候出剑的轨迹能与老夫的严丝合缝再说,否则……”

当然否则什么,这老头还没有说,便如同一道光箭飞入了落霞峰的后山之中。

逍遥嘀咕一句:“否则……否则什么?你个老不知羞难道还想像绿老头揍我不可!”

然后再次蹲下身仔细研究这老头出这一剑的轨迹,一边持剑在空中比划,一边还嘴里念念有词的回想着,刚才那出剑的一瞬间,自己手中各种细微的变化!

等比划的差不多了,他才找了一个距离此地稍微远一些的地方试一下。

“呛”的一声,长剑划过地面,地上一阵的泥土飞扬,恰好有一股晨风迎面吹过,从头到脚都被泥土撒了一身!

“呸!”逍遥吐出嘴里的泥土,看了一下地上连泥土带枯草,被掀起的一大片,不服气的摇摇头,怎么用感觉自己出剑的时候,与剑被那老头气机驾驭的时候,完全是两回事!

再找了一处更远一些的地方,又是“呛”的一剑,这一剑泥土掀起来的相对要少许多。

当然并不是由于他又多大的进步,而是因为第一剑的时候,是整个剑锋的横面扫过地面,而第二剑的时候,是整个剑锋的侧面扫过地面,总得来说,就是没有那老头瞬息之间剑身的三种巧妙转化!

鼓足劲,又离这刚才的位置稍远的地面,又是一剑,试过以后,同样摇摇头!

再远处……

……

就这样,清晨的小山之上,尘土飞扬,只见尘土中一人仗剑,一会在空中来回比划,一会嘴中念念有词,一会又围着一圈圈沟沟壕壕左瞧右看。

这人自然是逍遥,只是他这幅狼狈的样子,知道的人忍不住要夸赞一句,年轻人好勤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下的老农最近研究出来,开垦土地的新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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