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短发汉子暗道一声:“看来是我多虑了。”
就在他打算让躺在地上休息的众人重新启程时,一只雕翎箭矢向他面门急速飞来,短发汉子举起钢刀向中间一挑,拨开驰来的飞箭,只听‘当’的一声震的虎口发麻,他大声喊道:“有敌来袭,速速围成圆筒阵保护公子。”
但这时众人刚七零八落的从地上站起来,还根本来不及结阵,已有数不清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田文见状赶紧向马车底部躲去。
一只只箭矢透过窗口飞向马车内部,吓得镶玉儿尖声大叫,本要向车内一角躲身,却被高凉伸手一抓将她的身子当做了自己的人肉盾牌。
当一只羽箭穿过她的胸膛时,她至死也不敢相信,刚才两人还在海誓山盟,现在自己却成了他防护自身的工具,镶玉儿带着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青年公子,直至香消玉殒。
青年公子根本不在意女子愤恨的眼神,只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四周破板而入的飞箭,这时他突然感到后背一阵破风之声,赶紧向一旁躲去,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居然是一串连珠箭,其有武技傍身,但奈何身子太虚无法躲开后面的箭矢,只得双手去格挡。
但飞箭劲道强猛,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羽箭透过他的双掌射向了他的喉咙,但好在有双手的阻隔,箭头插进高凉喉咙的深度比较浅,但奈何双掌已被贯穿,无法用力将箭拔出。
此时盗贼已陆陆续续从两边山坡上冲了下来,和高凉的随从打成了一片,一时无人帮他。
这时他突然听到彻底有轻微的叫喊声:“打他左脸、踢他裤裆、咬他耳朵…”
高凉向车底一瞅,原来是田文一个躲在车底为其他人呐喊助威,怒声道:“臭小子,给本少爷滚上来。”
田文一愣,赶紧从车底爬出,并说道:“公子别怕,有我在,别人休想伤你一根毛。”
高凉顿时一阵无语:“还休想伤我一根毛,老子刚才差点死了。”
“帮我把箭拔出来,车板下面有金疮药。”高凉对田文快速吩咐了一声。
就在田文准备帮他拔出羽箭的时候,可能高凉对自己的境况过于紧张,而且恼恨田文胆小胆怯敌,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哼,等退了强匪,再收拾你。”
田文心中一凛,想起了前几天那个惨死的奴隶,知道这人心狠手辣,就算现在救他,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于是眼神一寒,握住手中的羽箭并没有往外拔,而是往里捅了去。
“大胆,你要干什么?”高凉感觉到了田文往里捅的动作感到惊恐万分,接着嘴唇一动就催动了奴隶契约。
但令高凉想不到的是,田文没有出现契约发动的症状,而是灿烂的笑道:“公子,小人我有天神护体,奴隶契约对我没用的,别怪我心狠手辣,怪你怪你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
接着‘嗤’的一声,玉剪贯穿了高凉的喉咙,高凉睁大了双眼死不瞑目,和镶玉儿做了一对同命鸳鸯。
就在田文要跳出马车的时候,一个黄色木牌从高凉怀里滑落了出来,田文定睛一看,惊喜道:“唤集令牌。”
于是赶紧拾起令牌跳下马车,大声疾呼道:“公子有令,家将每杀死一名强匪,奖励三年奉新,奴隶变现应用的话,可以解除契约。”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尤其那些奴隶不要命的向敌人攻去,田文利用间隙赶紧向旁边的灌木丛跑去,就在他要冲到里面的时候,一只羽箭‘噌’的一声射到了田文的屁股,随着‘哎呀’一声,田文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田文屁股插着羽箭跑了半天后,见后面没有追兵,才在一处山洞里停了下来,然后拔出了屁股上的箭矢,看到箭头上的血液鲜红一片,心里一松:看来这些箭并没有喂上剧毒。
田文在附近找了一些草药随意在屁股的伤口处抹了抹,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山下走去。
经过几天的跋山涉水,这天田文来到一座城池,此城楼墙是由红色石砖砌成,城门上方的白色石板上刻着两个黑体大字‘福安’。
行人客商、贩夫走卒在城门口不停的进进出出,田文跟着人流走进了城内,里面酒楼茶肆、店铺宅第应有尽有。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只是集市内除了有田文见过的猪狗牛羊外,也有很多田文不曾见过长得奇形怪状的动物,但总体热闹纷呈的景象和长安城很是相似。
田文向路上的行人打听了一下化清宗的情况,但他们都摇头表示不知道,有人告诉田文:“落云国内只有落云宗,并没有什么化清宗。”
田文本待离去,这时他转身看到一群人挤在城楼处的一角不知看什么东西,带着好奇心,田文挤过人群向里面一看原来是一张皇榜,上面写着落云宗三年一度的招收弟子,就在下个月一号举行,望国内持有唤集令牌的青年才俊前去检查。
“哎,上届落云宗招收弟子时,我前去检测了一次,可惜没有灵根,否则我要是成为落云宗弟子,衣锦还乡回来,回来一定把云翠阁的桃红姑娘娶回家。”一个豁牙青年看着皇榜叹息一声。
他身边的一个塌鼻青年嗤笑道:“你家也就那两头母猪值点钱,剩下的就是一堆破屋烂房,人家会看上你?我家里可有一头牛、三只羊呢,况且前几天我从云翠阁楼下路过,桃红姑娘可是对我笑了一笑,当时我的骨头都酥了,明显人家对我有意思。”
“哼,现在我家可不止两头猪了,前几天我家的猪可是生了一窝猪仔。”豁牙青年冷哼道。
“那恭喜你老刘家终于有后了。”塌鼻青年笑嘻嘻拱了一下手。
豁牙青年先是一愣,随即大怒道:“你大爷的,敢损我,找打。”
说着上去就给了塌鼻青年一拳,塌鼻青年同样不甘示弱,头一歪躲过对方的拳击,然后身体微蹲,一个扫堂腿向豁牙青年铲去,就这样两人一言不合就在众目睽睽下大打出手起来。
周围的人好像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了,既不劝架也不围观,只是对着皇榜一阵讨论,而田文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情景,心道:此地真是民风彪悍啊。
在田文愣神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推搡了田文一下,田文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面带怒容向推他的人望去,只见这人身高十尺有余,高周围的人两个头都不止,那人感觉有人在看他,低头一看是田文,这人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声若春雷:“你瞅啥?”
田文刚想说:“我就瞅你,咋滴?”
但转念一想:这地的人脾气太过火爆,况且这家伙块头这么大,万一一言不合和我打起来,三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呀。
于是脸色瞬时从怒容转换成笑脸,说道:“刚才一股魁梧气息扑面而来,我只是想看一眼这位伟岸英雄的尊容而已。”
“哼,算你识相。”魁梧大汉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田文。
这时城门口响起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一个身穿绣着朵朵白云的黑袍青年,骑着一匹长着一双翅膀和独角的白马行进城来,路上的百姓迅速躲在两边给此人让道,看守城门的士兵也单膝跪地迎接此人。
“这人谁啊,好大的威风啊。”田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一声赞叹。
旁边那个十多尺高的大汉自言自语道:“落云宗一个外门弟子,仗着落云宗的威名,只会在凡人面前逞威风,算什么本事。”
说完,此人推开人群大踏步走了出去。
听了大汉的话后,田文才知道这就是落云宗的弟子,与大汉的不屑状相比,田文想的却是:以我的灵根资质,小胖子的父亲也说过我加入化清宗根本不可能,而且从这些凡人那里也打听不到关于化清宗的任何信息,落云宗作为修道仙宗,应该能从那里得到一些关于化清宗的消息,而且要是自己成了落云宗的弟子似乎也不错,应该也能像骑白马的人一样威风,到时候自己和妹妹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被人瞧不起和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