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自然的站在我的身前:“怎么这副模样,上次看你那么喜欢梅花,我特地带你来买些梅花酿的胭脂醉。”
听他这般解释,我便放下心来,是我自己想太多,以为奕泽知道了我的身份,唉……还是做贼心虚,刚刚真是吓坏我了。
刚进门,爹爹便迎了出来,一脸的喜色,我鼻子又有些酸,自从奕泽不让我干重活以来,我都没有借口去侧门帮着爹爹卸酒,几日不见,觉得爹爹又老了些。
“东里公子来了,老朽有失远迎啊!”
“严老板太客气,今日奕泽前来,就为尝尝您珍藏了二十年的胭脂醉。”
怎么回事,怎么看这两人都觉得是一副很熟的样子。
“东里公子亲临我这小店,老朽是倍感荣幸,咦?这位小兄弟不是莺燕楼里的……允……允元吗?”爹爹一手指着我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好不容易把我的名字念出来,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在爹爹还记得我。
我恭顺的点了点头,一副小厮样。
“我看允元老实,便跟花姨借了出来。”想必爹爹是知道奕泽住在莺燕楼的,也没有疑问,就引我们去内堂坐。
我乖巧的站在奕泽身后,看着从后院过来的娘亲,差点就脱口而出,幸亏奕泽及时开口,才压住了我的声音:“严夫人!”
娘亲对奕泽一扶,高兴的拉着他的手坐下,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不禁有些吃味,恨恨的瞪着奕泽的后背。
“多谢东里公子上次送来的梅花,真真是雪中送炭啊!”
“严夫人莫要太客气了,奕泽一向喜欢这胭脂醉,也是自己有私心,怕喝不到罢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奕泽怎么会往我家送梅花?娘亲每年都会自己去采摘的,难不成娘亲身子不舒服?
“嗨,也怪我这老婆子腿脚不争气,怎的就突然不会动了,把我也吓了一跳。”果然,娘亲的腿脚不舒服才无法去采梅的,我不禁有些担心,可是刚刚娘亲走过来分明很正常啊。
“谁知那几日是怎么了,大夫也瞧不出个毛病,如今自己好了,倒不让人操心。”
“严老板严夫人如今年纪渐长,还要多顾着些自己的身体。”
看不出来奕泽竟然还挺关心人,惹得娘亲和爹爹都这么高兴。
爹爹去拿酒了,奕泽就和我母亲说着话,一不小心便聊到了我,我看着娘亲抽泣的背影,知道她心里难过,毕竟我就这么消失了,她肯定担心极了。
“当年皇上允我夫妻二人经常入宫探望,我们还以为可以一直这样,没想到,随着韵瑶一天天长大,我们几次面圣希望能见到韵瑶,他都不许,现在连人都不见了,我这心里难受,好不容易就这么个女儿……”
“老婆子,怎么能当着东里公子的面说这些!”爹爹回来及时打断了娘亲的话,想必是怕娘亲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无碍,严夫人这也是思女心切。”
爹爹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为奕泽倒了酒,两人互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