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和二十二年,云沣国安帝子嗣除静雅公主及其兄太子外,皆被平帝所杀。
靖和二十五年,平帝在位六年,世人皆言平帝暴虐,云沣国国库丰盈百姓却民不聊生。各地叛乱也随之而起,但都被镇压。岑月国,白蓂国,宓兴国等国国泰民安。
岑月国都临阳,廉王府内,一名女子静静地躺在树下的草地上休息。微风拂过,带动了她墨色的长发,也带动了她白色的衣袂。
“凝媚主子,王爷找您,他在书房等你。”一个婢女走来,轻声说道。她怕打扰到凝媚,更怕凝媚听不到。
“知道了。”凝媚慢慢睁开眼,用纤细的柔荑揉了揉自己洁净的额头。她轻蹙黛眉,因为刚睡醒眼中带着些氤氲。殷红的绛唇水润亮泽,像是刚成熟的樱桃充满诱惑,让人想亲口尝尝它的甜美。腰肢纤细,玲珑的身材qian凸hou翘,肌肤如雪般白净无瑕。她起身的动作不慢不紧,有着些秀气,又透着些慵懒。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向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守门的侍卫对她点头示礼。凝媚在王府中的地位仅次于王爷,在王府中她可以去任意一个地方不用通报,甚至是王爷的房间。
“公子。”凝媚走进书房。她虽为奴,可她从未表现出下人的卑微。除了有外人在时她自称奴,别的时候她还是以我自称。而在这玥国,人称他为王爷,她却依旧唤他一声公子。这些都一一被容息默认。且她所学之中,有棋、画等一些都为容息亲自授与。王府中所有下人都在猜测她与容息的关系,甚至有人说她与容息是一对。但容息与她都不说,这在那些人心中也还是个迷。
“你来了。”容息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她。凝媚来廉王府已有六年,这六年里,她的容貌是一年比一年更惊艳。静时如朵刚出水的白莲,媚时又似朱红的曼珠沙华。以如今的她,恐怕很难能找到一个与她容貌相媲美的人。
“公子唤凝媚来所为何事?”凝媚看着眼前这男子。与初见一般,他依旧一身白衣胜雪。最吸引人的依旧是他的那双黑眸,似漩涡像是要把她深深吸入一般,又像春天的湖水有些温和。挺拔的鼻梁下的嘴唇即使略显苍白,也掩盖不了他极美的唇廓。白皙的脸有些清瘦,却是瘦的刚刚好,整个人散发出温润清淡的气息。
“苍鹰传来礼部尚书李阳手中有一朵赤血莲。”容息边说边拿起了桌上的一张纸。那张纸是凝媚写给他的。他母亲怀他时被人下奇毒,虽及时得救。但腹中的他却受了影响。所以他生来就带着胎毒。这张纸上是他根治毒所需的药材,每一味都十分珍稀。而这毒则是拜岑月国皇帝所赐。容家是因开国有功被封为异姓王爷,如今容家功大,皇帝也起了杀心。
“那公子打算怎么办?”凝媚走到容息身边。
“凝媚怎么想呢?”容息淡淡一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这淡淡的笑一向是他的标志,他几乎总是这么笑,似乎这表情是长在他脸上一般。他伸出手,撩开衣袖,把手放在桌子上。
“赤血莲向来稀贵,千金难求。任是谁都不会轻易放弃。纵使公子是廉王,李阳也不会轻易让出。如若这件事传出去,恐怕宫里人会想尽办法阻止你了,江湖中人也会盗取此物。”凝媚把手搭在容息伸出的手上,探着他的脉搏。他的手像玉石般冷清,因胎毒,他的体温比常人低很多。而她的手,温暖柔和。指尖触上他的手,一冷一温,感觉很奇妙。除了她,几乎没有女子碰过他,碰过他的男子也很少。他,不喜别人触碰。而她,是他的医,是他的奴,服侍他,便少不了身体上的接触。“所以,最捷便的办法是夜访李家了。”
“呵,凝媚就是凝媚,不负我所望。”容息嘴角绽出一抹笑,一抹发自内心的笑。“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了。”
“是。”凝媚领命后,转身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