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游子意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可以肯定碰到了沅江的天柱穴,可是没有变化,沅江并没有破绽。
洛萌摇摇头:“先生您的确碰到了沅江的天柱穴,可是我也观察了,他的确没有用穴位改变体貌声音,所以……”
游子意怀疑起来,沅江难道真的没问题?可是游子意不信,果真按照沅流所说,沅江不论做什么都会叫上他,而且沅江短短一日就由话痨得沉默寡言,不至于吧,所以……
“所以我猜测他根本不需要用穴位改变。”
“您的意思是?”
“我猜测风月原本就与沅江沅流长的相像,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要冒险冒充沅家的小公子,而不是一个更方便隐藏的人。”但这个猜测实在是有些不靠谱。
游子意还是觉得可疑,“咱们还是先去问问风月的情况吧。”
风清泊很无奈:“我知道的也不多,风月辈分上的确是我的小叔叔,可是年纪好像没长我几岁,如今大概二十七八。若说长相我真的不知道,我出生后他就背叛联风门逃了。”
游子意将条条线索穿在一起,还是想不明白,就算风月的确是长的与沅江相像,那么他盯上沅府和冷家的原因又是什么?而且风月又是为什么与沅江相像,他又不可能是沅家人。风清泊想了想:“我小时候听说过一个传闻,风月并不是我风家血脉,而是聪慧过人被我父亲看好破例认成族人的,父亲对他那般好没想到最后…”
风月不是风家血脉!
这!很重要不是吗?
然而游子意还是想不明白……
他又去沅家找线索,老太公正在书房里看书:“浮云先生您来了?”
游子意:“是的,小人前来是有事要问的。”
“请。”
“沅家大当家的那一辈有没有人有什么风流的情史?”游子意话一出口有些后悔,这么问有点太直接了。
老太公没在意,神秘的眨眨眼睛:“你想知道?这问我就问对人了!我跟你讲,我们家下一辈排行老大的是我儿子,沅愉;老二是三长老的儿子沅悦,我儿子没啥可说呆瓜一个,老二可就不一样了,说起来我还有点来气。”
“沅悦曾经在外出经商时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是我们沅家向来只可以经商,不能与朝廷有染,那姑娘家当时是晓安年间的达官贵人,门不当户不对。可不巧的是,人家两个已经行完夫妻之礼,孩子都满周岁了。”
游子意惊讶与这两口子速度之快。
“老一辈人寻思一番:若这俩人就是彼此相爱,那就成全了,别让孩子有遗憾,况且那可是沅家的血脉,几位长辈都同意了。”
于是就让沅悦把这姑娘带回沅家看看,结果出事了。
“那时候还是晓安年间,晓安十年左右吧,清儿才五岁,那姑娘过来沅家把他的弟弟带过来了,看到我家嫣儿,说此生非她不娶。”
这戏剧的一幕。
“我们都知道嫣儿的情况,而且孟昕那小子对嫣儿的确不错,本以为好生劝劝就另有新欢了,结果,那小子三番五次骚扰我家嫣儿,有一次还把我的宝贝清儿扔到了沅家府外森林里,你说能忍吗?他姐姐当着我们长辈的面就说:你们家的那个沅嫣早已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带个累赘赖在娘家算什么,也就我们家心地好收了你们这个烂在手里的女儿,你们还不感恩戴德送过来?还有那个小孽种,那个孽种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吧。就这么告诉你们,我弟弟看上她了,你们要是不把她给我弟弟,我就不嫁了。”
事隔多年,游子意听得出老太公的愤怒。这女人着实有点不要脸。
“但你知道最令我寒心的是什么?沅悦他一直纵容那个女人,甚至,去劝嫣儿让她改嫁。诶……为了个那样的女人,连从小到大的妹妹都不要了……”
“我们沅家自然不能受她那份气,下了逐客令。可是还没完。”
还没完?这都够出一本戏本子了!
“那女的带着的孩子玩闹的时候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沅悦连忙用手帕擦,洗手帕时,沅悦一时兴起,滴血认亲,可是……”
孩子不是他的?
“先生您猜到了。”
“那女的慌了神,被我们请出沅家,可是就那样一个女人,让嫣儿觉得自己的存在的确对不住沅家,带上小清儿往北去了;沅悦那个败子积郁成疾,最后也死了抑郁而终,您就说值不值?”
“小人问一下,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晓安年间官宦世家乐家,乐芃。”
姓乐?游子意记得进安年末被废的左相叫乐华。两个人莫不是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些都和风月有什么关系吗?游子意没想通。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只有抓到风月才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游子意心中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一定得抓到风月问个水落石出!
入夜,游子意在房中打着哈欠翻阅这几日的手稿,没有什么思路,还是睡觉吧。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打开,一个黑影冲了进来。
黑衣人和游子意面对面彼此对视,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凝固起来。
游子意原本有些害怕,但从这个的眼睛中,游子意看到的并不是杀戮冷酷,更多的是一份温柔与无奈,甚至是,痛苦!
这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游子意不禁发问。
那个人的脸颊动了动,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并没有声音,于是他懊恼的摇摇头,用手极快地在空中挥舞几下,还没等游子意缓过神来,一抬手劈在游子意后颈。
游子意即将昏迷之时,看到那黑影深深向游子意俯了俯身,从门离开,这个人,是谁?
游子意看明白了那人挥舞几下的含义:还有!
还有什么?他又是谁?如果指除了十个人质以外还有其他反贼,那他是什么身份能够同时避开沅府守卫和风月手下的监视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简短的两个字?他为什么说不出话?他又为什么要在告诉完自己消息以后劈晕自己?
游子意一边想一边觉得有人在拍他,“浮云先生?浮云先生,您没事吧。”游子意渐渐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冷凌,游子意使劲睁开了眼睛:“我没事,我没事。”
游子意动了动脖子,冷凌望向窗口:“先生可是被一个黑影所伤?”游子意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原本正在查询夜间侍卫,突然看到有个黑影在房檐上,于是我跟上去看,那人跑的飞快东躲西藏来到了先生您这里,当我追上来时,您就已经昏倒了。”
这样啊。
游子意点了点头:“多谢您,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声张,我想我知道了什么。”
游子意望向窗外的星空,这一个与世隔绝的沅府,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混进了这么多居心叵测的外人,这场浩劫,谁会更胜一筹?
“多谢您了,好好休息。”
未来的几天会有更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