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没闲着,今日来就是要与你说的。”
见他脸色突然严肃,钟迹想起学院警卫死的那日早上仲易跟他汇报的话。
“听说你这段时间有急事去了别的地方,可是与你今日要说的有关?”
“没错。你可还记得那日在艾山高林墓前,遇见的那位神秘红衣?她当时自语说‘一模一样’,我当时就想这开棺丢尸一案绝不止这两桩,之后就多留意了些,果然不出所料,还真不止,现在这大陆上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多个。”
讲到这明希黯然一笑,叹了口气接着说
“我这身子是不可能一一去探查了,只去了三个地方,现场情况都是一模一样。不过还有两家我倒是想去再瞧瞧,不过,明家的面子还不够人家开祖坟给我看,所以……”
“所以你只好来找我了”
钟迹对他所说的倒是一点儿也不吃惊,仿佛都在他掌控之中。明希看他那平静无波的样子,忽的笑了
“你都知道啊,亏我还说了半天,你知道多少?”说完又自顾自的摇头,“以你的手段势力,只多不少,你倒是与我说说你查到多少?”
明希是真的对这事上了心,以明家的能力,或者说以明希的能力能在短时间内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或许不是所有的明家人都那么让他不顺眼,钟迹此时才对明希这个人多了两分好颜色。
“比你多不了多少,我知道的就二十多起,你说的那两个是陆梅两家吧。”
“正是,其实我想的不仅仅是去查看”
说到这,他话语一顿,神色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你是想,让他们两家也参与进来?”
钟迹直接说出他心中所想,挑眉扫了他一眼,明希略微一笑,游移不定道。
“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何况是四大家族之中的陆梅两家,不过……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梅家且不说能不能成,单陆家明希就觉得不可能,陆家的那位当家人可是比钟迹还要难应付,不了解钟迹的人只当他是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其实这个人只是懒散不愿理会许多繁琐的人和事。而陆家的这位,听说冷冽的很。
“陆邢,这人我还有点交情。”
钟迹话一出口,明希有些呆怔,这两个谁见到都要绕道走的人竟然会碰到一起,他瞬间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没有理会他僵硬的面色,钟迹略一思躇唇角一勾。
“至于梅家,我会让他们答应的。”
既然梅家当家这次咬住此事不放,干脆将他拉下水,梅家亲自查这桩事,到时即便没有结果,也是他们梅家自己的责任。
钟迹向来有手段,他既如此说,明希就完全不担心了。
翌日,钟迹出发要去陆家。陆家不似梅家好办,梅家且让父亲去通通口风说一说便能成,而陆家当家陆邢向来强势惯了,即便是跟他有些交情,但也得拿出点诚意才是。
阿木闹着要跟去,钟迹这次铁了心不带她。陆家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尤其是陆邢,古怪的很,他似乎很不喜欢女人。
钟迹不在,阿木闲来无事便想到鬼林的事。那天明希来与钟迹说的话,她虽然没露面却也是知道的,鬼林……这个地方虽然待了不知多少年月,但她为了魂体保持不灭不散,大多时候都是睡着来减少精力消耗,并不是多熟悉,但总比钟迹要熟悉一些吧。思来想去,阿木觉得她这样白吃白喝的,应该做点什么来报答钟迹,便决定去鬼林探上一探。
避过学院里的人,阿木顺着零星半点的记忆总算是找到了鬼林。四周静悄悄的,只是站在林子的入口处就能感觉到阴风透骨,不怪乎称之为鬼林,阴气竟如此之重。
老榕树依旧是从前的模样,阿木仰望它舒展在半空中的宽广又粗壮枝干,秋季时节正在慢慢染黄宽大的叶子,还尚浓密的叶再过不久就会随时节加深而凋落了吧。一年一年这般渡过,在那些无人问津的不知多少年岁里,只有这颗老榕树陪着沉陷在黑暗中的她。粗壮的树干上又被虫蚁蛀蚀的伤痕,阿木用灵力修复了那个黑乎乎的伤口。
此处并没什么异样,阿木没呆多久便离开了,往阴气最浓的深处寻去。
越往里走,天色越暗的诡异,还是午时就这般,可见这里果然有猫腻。阿木小心谨慎的前行,前方不知何时竟起了浓浓的雾气,待她还要往里深入时,一道声音喊住了她。
“小美人儿,可不能再往前了。”
阿木乍一听得声音,惊得猛回过身,只见眼前一道红影忽的闪过,又消失不见。
“我在上面。”
阿木寻着声音一抬头,果然一个红衣女子怡然的靠坐在一枝杈上,红色风衣,黑色帽子,这般恣意洒脱,让人想忘记都难。她是那日在香艾山的神秘女子。
“这般呆傻看我,怎么,是想抛弃钟家那个小子,要随我一处吗?”
阿木听她这般调戏话语,只好笑的摇头。果然有个人一起,心情也不像刚刚那般忐忑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往前?对了,你叫什么?”
树杈上的红衣女子玉白的指节轻轻敲打着丰润的朱唇,似是纠结,而后一笑。
“你这小妹妹怎么一下子这么问题”
“小妹妹?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但终归是比你大的。”
看她似乎只是一个人类,谁想她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启唇仰笑了一阵,声音带笑道。
“小妹妹真是可爱,不过你还是得唤我一声姐姐。”
看出来这红衣女子比钟迹还要懒散几分,还十分的不正经,阿木决定不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
“那姐姐你叫什么?”
“唉!名字不过是个叫法而已,为什么一定要相互告知呢?世道轮回没有永远的相聚,有聚终有散,说多了不是徒增烦恼吗?看不透啊看不透”
红衣女子嘟囔的说了句什么,离得有些远,阿木大概听的几个字,什么聚散,什么烦恼之类的。还没待她多想,就听她道。
“我叫明净,明亮的明,干净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