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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走了?

托尔回到利普商行,在厨房里找到一把形似匕首的切菜刀,将它小心地别在腰间。其他人也准备好了一个包裹,兴冲冲地递给托尔,然后又各自抱了力所能及能抱的冷铁杉木地板赶来汇合。

老波伊在一旁唉声叹气地看着,忍不住劝道:“何必呢孩子,太危险了,他要是恼羞成怒、穷追不舍怎么办啊?”

“放心吧,等那些护卫来了我们早跑了,况且他们也没有时间理会我们。”

众人准备停当再次来到那地板商人门前,在伙计们惊讶的眼光里涌入商行。

那中年人“嘿嘿”嘲笑两声,不屑地挥手,伙计再次塞给每人一个铜币接过地板,当伙计想拿走托尔手里的包裹时,托尔大叫一声:“慢着。”

待中年人诧异看向这里,托尔说道:“等一下,老板,这样东西可不能就这么卖给你呀。这可是好东西,价钱低了我绝对不卖,反正愿意花大价钱买它的人多的是。”

“哦,拿过来给我看看。”中年人对一个伙计道。

那伙计正要拿,托尔立刻退了几步:“不能让你们的人拿,你要赖账我们可没办法。”

“嘿,行,你拿过来。”

托尔装作紧张的样子提着包裹走到柜台前。把包裹放在柜台上,托尔两手紧紧地护住,小心翼翼的打开。当中年人伸头来看时,左手猛地箍住他的脖子,右手拔出切菜刀顶在了他的脸上。

“别动。”托尔大喝一声。

伙计们停住蠢蠢欲动的身体,只能色厉内荏地喝道:“大胆,快放下,不想活了吗!”

“呵呵,你们都过来,站在边上······不动是吧?‘’说着用刀在中年人脸上划了一道口子,流出鲜血,中年人明显开始发抖。

“我们走,我们走,别冲动,别冲动!”

‘’老板,现在我们来好好聊聊这批地板的价钱!”

“好好好,小哥,小兄弟,别冲动,你说,你要多少,你说。”

“嘿嘿,兄弟我已经帮你算好了,刚才拿的加现在这里的,按照市价不多不少一共三个金币,怎么样,付钱吧……。”

“这,这也太多啦,不可能……啊!”托尔右手用上了力,中年人开始流冷汗:“好好!我给,我给!”

中年人艰难地掏出三个金币,埃瑞克跑来将它们拿走。直到埃瑞克和皮克一行人走出商行,托尔开口道:“合作愉快,生意兴隆啊。”

“小哥,小兄弟,钱也给了,可以放了我了吧?”

“叫他们别动!”

“好好,你们都……。”

托尔在他开口的时候便迅速拎起带来的那个包裹向门口跑去,边跑边抖开包裹,一蓬灰白石灰撒向身后。

身后一阵破口大骂,三伙人挤开人群大声欢呼着跑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条小巷中停下脚步,拍着胸口相视莞尔。

皮克“啪啪”拍了两下托尔的肩膀,喘着粗气道:“好小子,你还是那个胆小鬼托尔吗?你也太牛了,我们可是看着都紧张呢!”

“是啊,多亏了你,我们不但出了这口恶气,还宰了那混蛋几个金币,这下够他肉疼的了。”伯力克接道。

托尔自嘲一笑:“哪儿有,我吓的差点尿裤子呢。”他拿过埃瑞克手上的金币,看着大家说:“大家今天也挺辛苦,这样吧,我们三伙人各拿一个金币。”

“看你说的,这三个金币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们也就看了一上午的好戏而已,怎么好意思拿?”尽管如此说着,皮克、伯力克、里斯三人的眼神依然暴露了他们真实的渴望。

“怎么会?要不是你们找来一袋子石灰,我早就被他们逮住了!所以都拿着吧,嘿,别娘们儿叽叽的了。”托尔将三枚金币塞到皮克、伯力克和里斯的手上。

“那我们也不矫情了。好兄弟没话说,托尔你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兄弟们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还说不矫情?好了,走吧,我们去找老波伊,他一定很担心我们呢。”

再次来到利普商行,老波伊就像早晨刚来时一样,坐在台阶上,抽着烟袋,只是眼神中透露的却是忧心忡忡。

看到众人平安回来,老波伊不禁展开了笑脸,就像菊花绽放一般,然后没好气地说道:“老头子我真的是没用喽。”

“哪有,我们来正是要跟你商量事情呢。”

“嘿嘿,托尔,你很不一样了啊。”

“呃,哈,哪里哪里……这,这不都是困境逼的吗!老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困境,我还不想死呢。”

“呵呵,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托尔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老头没有深究,不然失去这些人的信任,计划就全部打乱了!

调整好心绪,托尔看向所有人,郑重地说道:“我们必须要走了!抛掉一切侥幸,抛掉如今看似美好的生活,我们必须要走了——如果你还想要活着!”

众人奇怪的看着托尔,熟识托尔的艾斯、尼罗、威尔森等人更是感到惊奇,这样的托尔跟映像里的他真是大相庭径啊。只有老波伊、皮克、伯力克、里斯几人思考着托尔的话,而托尔的变化几人实在没有其他的解释思路,或许真的是困境改变了他吧。

托尔示意众人坐下来,对埃瑞克竖起的大拇指视而不见,继续着演讲:“这些天大家也都从各种渠道得到了关于有兽潮将要来袭的消息和皇室的迁移通报,真实性毋庸置疑。如果你还不相信,看看大街上吧,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们,还有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们早早便开始行动了!一个月了,情形可能已经很糟了,而我们却还在这里为一顿饱饭恋恋不舍。”

众人都不平静,相互惊疑地看着。

“尽管我们要用虚弱的身体不知要走多远,甚至走不到终点,但至少走下去还有一些希望,而留下一定会死;尽管我们会忍饥挨饿,一路艰辛,但你舍得了美好年华,却选择早早地做一个饱死鬼吗?我们必须要走了,抛下犹疑,必须要走了!”

众人愣怔地听着,等托尔结束演讲,纷纷迟疑地互相询问起来。

“真的要走吗?”

“这么走我们肯定得饿死在路上啊?”

“这不得累死?”

“难道你们想被魔兽杀死?”

乱糟糟了半响,老波伊咳嗽两声,敲了敲烟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托尔啊,我们这么一大群人要走出去确实有很多问题啊,不谈别的,光是现在能卖点儿好东西也只够我们吃上几顿的啊。”老波伊看着托尔问。

托尔抿嘴一笑:“老爷子还不知道吧,刚才我可是从那个奸商嘴里撬了三个金币呢。这三个金币足以买很多最便宜的吃食,应该能撑很长时间。”

老波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惊诧不已,抖着嘴皮子说:“这,这……你,你……真是好小子!”

待缓过一口气,老波伊苦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想不到啊,你这小子胃口也太大了!呵呵,老头子我真是没办法,好吧,走,都走。‘’

老波伊拍板同意,众人再无二话。

‘’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你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

“食物的事我们先放一下。我们要带很多东西,所以要有车,不是马车,那玩意儿我们可搞不到,只要是带轱辘的车就可以,推车啊,平板车啊,独轮车啊这些,大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不花钱的?”

“我知道哪儿有,不过可能只有三四辆。”伯力克接下活儿。

“没事,我们不是有艾斯吗,他设计,我们自己再造几辆。”

艾斯点了点头,罕见地说了一句话:“小菜一碟。”

“呵呵,好好。唉,如果我们要能再找到几匹不管是马,还是驴、骡子这样的驮兽就更好啦。”

斯塔特转着眼珠子接道:“或许我可以找到……”

众人心知肚明地嘿嘿一笑。

“我们还需要带大量的水,所以需要很多装水的容器。”

“这个简单,交给我了。”里斯接道。

“除了这些,大家也多留意大块的篷布、塑料、垫子等东西,还有多找一些长条木头、金属杆,当支架,这些可是用来搭我们睡觉的帐篷。当然,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武器,大家都要准备一样。

“东西大致就这些啦,大家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在这里集合,争取明天就离开这里!”

三伙人与老波伊告别后各奔东西,托尔一行人也回到了自己的棚区,除了半路离开的斯塔特和威尔森外,所有人都扒向了废弃品堆,寻找着可用的东西。

晚霞绚烂,如火夕阳如少年们的热情,只是众人都知道,暗夜将要临近。

此时,六个少男少女正围在几堆摆放好了的大块木板和金属板外面,看着艾斯把他特意让皮克用一枚银币买来的一根能量试管装入一个小电锯样七拼八凑而成的机械插槽中。

艾斯按下按钮,锯片“呲啦”一声旋转起来,少年们轮番上阵,开始了紧张的不眠之夜。

时光虽匆匆,却正如这青春年华,挥洒着汗水,执着着目标,坚持着一步一步,只为——不负流年。

晨光熹微,清透的阳光穿过缝隙柔和地映在少年们的脸上。

皮克睁开眼睛,打着哈欠骂咧了一句:“该死的阳光怎么亮这么快,这才睡多一会儿呢?”

打水擦了一把脸,皮克正想叫醒众人,转眼却看见拐角里斯塔特和威尔森正揉着眼睛走回来,两人各牵了一条细绳,后面拉着一匹骡子和一匹瘦马。

“行啊你俩,还真给牵回来两只牲口!”皮克惊喜地叫道。

威尔森栓住瘦马,乘着皮克打上来的水,直接将头埋了进去。斯塔特神情中透着得意,嘿嘿笑道:“这可是从城北勋爵老爷那里牵来的,好险没有被察觉。”

“别提了,”威尔森拔起头抹着脸说道,“明明人都睡觉了,这小子还拉着我蹲了半夜,又走了一夜的路啊,困死我了。”

“嘿,跟你这笨蛋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众人也纷纷醒来,看见骡子和瘦马,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托尔的神情也有些喜色。

“你们也不错啊,看看这,除了脏了点儿、丑了点儿外跟新的一样嘛。”威尔森轮番拍了拍四辆平板手推车道。

众人洗洗刷刷,开始整理各自要带走的东西。

众人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除了艾斯想把他所有的机械破烂都带走,最后在众人的声讨下不情愿得只带了收音仪和小锯子。

很快打点好行装,众人一起帮忙将所有值得带的东西装上手推车,套好骡子和瘦马,在太阳完全升起的阳光里顺着棚区狭窄的小道赶往汇合的地方。

路不短,尽管有骡子和瘦马拉了两辆装载着重物和埃瑞克、艾莎两人的手推车,快到地儿的时候,这六个轮番推车的少年也不禁满头大汗。

来到街头,几人正想挤过人群到对面的利普商行,却不想伯力克那伙人里面的一个少年慌里慌张地从边上挤过来,气喘吁吁道:“皮克,你们别去。”

众人只得停下,皮克问道:“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了?”

小伙子不等喘匀了气,急急道:“红发鬼来了,抓住了波伊老爹,逼着老大和里斯拿出那两个金币,还指名要找托尔你呢!老大和里斯他们刚才还在跟他对峙,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皮克看向托尔。

托尔抽出一根铁管拿在手里,皱着眉说道:“你们在这儿,我去看看。”

“我们也去。”皮克等人纷纷拿起了车上预备的各种武器,连艾莎都不甘示弱地拿了一把大菜刀,埃瑞克也拿着托尔昨天用的那把匕首形菜刀凑了过来。

托尔对埃瑞克呵斥道:“你来凑什么热闹,呆在这儿看好行李!”

埃瑞克一瘪嘴:“我就是去看看,保证站的远远儿的。”

托尔的眉皱的更厉害了,狠狠地看了埃瑞克半响,见埃瑞克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不由无奈地哼了一声:“带着艾莎躲远点儿!小兄弟,麻烦帮我们看一下行李。”

那个少年本来被众人弄的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但被托尔一眼看的有点儿发虚,忍不住点了头:“好。”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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