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鞭笞美婢
端木季秋用过早膳后，同往常一样带着离水出门。
“两位公子都出去了？”自从住进第三府后，端木季秋就再没见过邛子非和白无痕，几次找他们都不在府里，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两人都是守在自己身边的，从不会有这么长时间避而不见，但也知道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不去干涉。
她好奇，但不会逾越，说好听些，是朋友，说不好听些，什么人也不是，她从未真正融入过他们的生活，她真实身份的生活，她也不会让他们融进来。
她鼻头微酸，望望天，在这世间，她终究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无牵无挂。
不知道余生是否就这样守着一座府邸度过，也不知道这偷来的宁静闲暇的生活能维持多久。
“回小姐，已经出去了。”离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心地回答。她这些天总感觉自己没为小姐做什么，反而是小姐的累赘，很担心小姐不要她。
“去西市。”端木季秋等离水上马车后，淡淡开口。
一名护卫驾车，应声后，马车就平稳地向西市驶去。
心中默叹一声，不论未来如何，眼下，她是第三府的主人，她要解决第三府的人口和生计问题。
管家不说她还不知道，第三府就只剩一个宅子了，没有任何产业，这些年都是靠长孙虺养着。
如今，端木季秋回来了，自然是不能再让长孙虺养了。
把带来的财物分出一大半来建单入库，就要开始她的兴家大计了。
西市，人口买卖就在那里，端木季秋去那里，就是想给第三府加丁添口的。
这么大一个府邸，里面就三名婢女，两名小厮，两名护卫，一名管家，忙里忙外，不曾埋怨。
原本是可以交给管家去做的事情，但第一批人，端木季秋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挑。
不要问为什么，端木季秋自己也说不出来。
也许，是原来那个端木季秋的心理在作怪，被父母抛弃后很难再信别人。
也许，是想找到自己在第三府的存在感，确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闲得无聊。
……
端木季秋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禀报：“小姐，前面有辆马车。”
看来是两辆马车对面遇上了。端木季秋想也不想，吩咐道：“让。”这种事情，她从来不想争。
不想，她这边话刚落音，就听到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一道骄横的女声响起：“竟敢挡我家小姐的路，不要活了？还不速速退开？！”
听到这声音，端木季秋原本平静的心情变得不愉快了，她喜欢救人没错，但也不喜欢被人欺负。她从不认为自己是良善之辈，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打回去。”端木季秋的语气里散发着寒气，离水不禁打了个哆嗦。
端木季秋在车内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护卫却能看到，在他们面前的这辆马车里坐的人，定是非富即贵，得罪不起，一个丫环都是劲装打扮，怕给小姐惹麻烦，那一鞭子下来，躲都不敢躲，眼看着鞭子顺着脸抽到前胸，脸上一道狰狞的红痕。
所以，对端木季秋的吩咐，他迟疑了。
“小姐，打不得……”
“哦？为什么？”端木季秋脸沉下来，带着离水下车。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不紧不慢，看到护卫脸上的红痕时，脸色更黑了。
“这马车是三品以上大员才能用的，里面的人……”惹不起。
护卫站在车旁，恭敬地回答，他话没说完，但听的人都明白他要说的话。周围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是啊，像这种毫无依靠的府邸，哪敢得罪什么人。
拿鞭子的粉衣劲装丫环立在马车前，趾高气扬地用鞭子指着端木季秋一行人：“听到没有，赶快让开！”
让？
端木季秋原本是要让的，但现在，她不想让了。看一眼穿粉衣劲装的丫环，眼里全是鄙视，劲装配粉色，实在违和。
她冷冷地命令护卫回击。
“打回去，她打你多少鞭，十倍还回去。”
护卫一个哆嗦，心里升起了怜香惜玉之情，让她给那丫环十鞭子，女子哪受得了这么多鞭子？
一个绿衣劲装丫环掀开车帘，在粉衣丫环耳边低语几声，粉衣丫环脸色立马变了，在护卫发愣的当口，就朝端木季秋抽去：“贱民，还不让开，耽误我家小姐的事情，要你们的命！”
护卫发愣还没回过神来，端木季秋无视这种三脚猫的小招式，旁边的离水却看着着急，扑到端木季秋的面前，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
“小姐！”
端木季秋没想到这么弱的婢女会突然冲上来替她挡这一下，虽然并不需要，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温暖。
她扶住离水，冷目扫了一眼护卫，护卫顿感羞愧，他被派到第三府做护卫确实心有不甘，可没护好主，更是丢脸。
“二十鞭。”端木季秋隐含怒意。
粉衣丫环的第三鞭已经抽下来了，端木季秋推开离水，伸出左手就去接鞭，离水吓得尖叫，她这会恨死自己柔弱无用了。不过下一瞬，她就张大嘴巴惊住了。
快要碰到端木季秋左手的鞭子突然出现在端木季秋的右手里，她拿着鞭子快速地一鞭一鞭地抽着粉衣丫环，一边抽一边数数，粉衣丫环全无还手之力，脸上皮肉绽开，衣服上沁出血迹。
在马车里的人反应过来之前，端木季秋快速地抽完二十鞭，最后一鞭抽完后顺势抽到对方的马上，马儿吃痛，拉着车朝墙撞去。围观的人快速让开，生怕撞到自己。
“让开！”端木季秋拎起离水，把她丢进马车，便自己驾起马车离开现场，至于那个护卫……算了，不要了。
她不畏势，也不会傻傻地站在那等人来捉。三名大员又怎么样？就算是皇帝，她也不放在眼里，不是说她“生而为妖，弑父亡国”，既然有杀皇帝的命，还怕揍其他人么？
那辆受惊的马车，马儿撞墙晕倒，里面的两个女子被震得七荤八素，站在外面的粉衣丫环则被摔下马车，很悲剧的，车轮从她腰上辗过，她痛得大叫“啊——！”
后知后觉的围观人们这时候才想起来叫好，呆立在原处的护卫心里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