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三方人马
四人走着走着,端木玄朗突然叫住大家,而自己向前几步。
只见一人上前,向端木玄朗一拱手,悄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端木玄朗神色变了变,对他摆手,“我知道了。继续守着。”
“是。”那人应声而去。
第三秋也不多问,知道那一定是端木玄朗手下的人,在清渠皇宫长大成人的皇子公主,自然有自己的势力,之前叫他出动自己所有势力的时候,也没非得要他把所有势力都告知她,此时,只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等端木玄朗自行开口。
端木玄朗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声音沉郁:“他们现在都在金殿上……”
就这么一句?
第三秋笑意若有若无地挂在脸上,目光似在看他,又不似在看他。
“……他们……把父皇的尸体也带到金殿上。”
第三秋听到这,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打起了鼓,尸体不是在御书房么?怎么会到金殿上去?
“入殓了?”
没理由啊!那晚看那情况,便知端木颐蕊和离睿并不打算将端木智(老皇帝名讳)的死讯公诸于众,如果自己没猜错,应该是想来个毁尸灭迹,再不然,也要做一场戏什么的,谎称将端木智将皇位传给端木颐蕊才对。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此,端木智才在临死之前将一切交待给她,清渠的那传国玉玺,都交给她了。
没找到传国玉玺,他们更不敢让人知道端木智已死才是。就算万一败露,以端木颐蕊大白花的特性,也是会做一个哭哭啼啼的大孝女,将她的恭孝良悌做足,到御书房处哭个几天,哭晕个十几回才对,怎么会入殓?
再说了,尸体上金殿,一向被认为不祥,就算帝王尸体入殓,也没有理由抬入金殿的!
想到这些,冷冷地盯着端木玄朗:你丫的,说个消息也支支吾吾,这般不痛快,还是不是个男人?!
心里骂他的话刚落音,便听纠结了半天的端木玄朗接着说了下去:“有人说那不是父皇的尸体,金殿上又来了一个父皇……”
不是端木智的尸体?还有一个活着的端木智?
第三秋再看端木玄朗躲闪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
冷哼一声:“看来,我有必要另做打算了。那端木颐蕊虽说是个爱哭又娇弱的,却能识时务,辨真伪,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坚忍果敢,确实比你要强上许多!”
第三秋以为她这样说,端木颐玥定然要出言替他二哥打抱不平了,不想眼光扫过去,却只见她盯着自己发愣,并没有要出声的打算。
端木玄朗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第三秋的话,无疑是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她都说是端木颐蕊杀的端木智了,那这个皇帝一定是假的了,刃上带毒,杀人一招致命,果然干净利落,掩藏二十年的野心和实力,给世人一个娇弱胆小的形象,却在利益当头之时,能对自己亲生父亲痛下杀手,却实坚忍果敢。
她那晚在外面看得清楚,虽然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可眸底是绝无悲痛迟疑之色的,甚至在杀了端木智后,还口口声声都是在说端木智的错,是被他逼的,啧啧,想想都是一朵极品白莲花。
隐约间,珠珠的记忆里似乎还有一段和她交锋的对话,想到珠珠与她交锋时的伶牙俐齿,她扬起嘴角,笑了。
这笑容温暖和煦,端木颐玥看着,只觉得,这笑容,竟比后宫里最受宠的号称清渠第一美人的莲华贵妃浅笑起来还要美上几分。
月白大大方方地看着,眼神平淡无波,只有他自己心底才知道,他是多么喜欢这样的笑容,就像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向他投来的一束光亮。
端木玄朗却是当她是在嘲讽他,见到这笑容更是无地自容了。
“金殿里此时有三方人马对峙……”
第三秋听此,敛了笑容,语气微沉:“如此重要的信息,你竟然吞吐不言!真不敢相信你会是一个明君!”
说着便抬步欲走,端木颐玥忙叫住她。
转头又劝端木玄朗:“二哥,你在犹豫什么?她如果要害我们,要夺这江山,在那村子里就不会救我们了!不会让他们把我们带回来!不会拦我去西云国!更不会要助你登皇位啊!”
第三秋赞许地看一眼端木颐玥,对端木玄朗道:“你这个妹妹倒比你看得明白。”
端木玄朗咬咬牙:“我都说……”
原来此时,金殿上三方人已经进入了僵持局面。
与端木颐蕊和海离睿王离睿同时到金殿上的“端木智”自称因亲临长公主府,与离睿相谈甚欢,忘了回宫的时间,一回宫,才发现宫中大乱,竟有人妄言他已身死,要另立新君的另立新君,要操办后事的操办后事,“端木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斥责大臣们不明真相便跟风站对,让皇后与莲华贵妃速速停了这荒唐的行为。
众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就有些人向“端木智”请罪,但剩下的人,大多看向皇后和莲华贵妃,他们是她们的人,要得她们的指令才会有所动作。以前他们未曾撕破脸皮,倒都是以帝命是从,但如今各自所属都已经展露出来,便不需要再遮掩。
这种情况,是离睿始料不及的,他从端木颐蕊这里得来的信息,并没有听说这皇后与莲华贵妃在前朝分有这么多的势力,乍看之下,六部之人,三部听皇后的,三部听莲华贵妃的,竟没有一部,听从皇帝的!
离睿心里直觉得憋闷,不善地扫了端木颐蕊一眼,这是犯的第二个大错误了,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选上她和自己合作,尸体没处理好,信息也收集得也不靠谱,除了戏演得……那真是……相当……绝对地……逼真。
“端木智”见只有少部分人向他请罪,心里发虚,直拿眼神飘向端木颐蕊和离睿,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不过,他此时眼神飘来飘去,旁人倒没觉得他是心虚,而是以为他被此时的情况给吓到了,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大权在握,此时方才发现,他手中的权,早已被他最厌弃的女人和他最宠爱的女人蚕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