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听到山下鼓声传来,没有多想,照着刚才的速度向山下推进,很快就到达了武当山门。
“嘶”俘虏们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向后缩去,前方那闪着寒光的八十架床弩让他们的骨头都冒出了寒气。
“列队,不听话的,杀。”张无忌头也未回淡淡的说了一句,却传进了每一个俘虏的耳中。
骚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了,老老实实的按照山上的习惯列成了两列纵队。他们可是深深的领教过这位魔教老魔头的招数了,别看他说话平平淡淡的,杀起人来可一点都不手软,自从他上了山,也不过一刻钟多点,已经有一半人死在他的手上了。
大战临头,张无忌可没有心思好好安抚他们,统治他们的学问来源于蒙古人,就是一个字——杀,杀到你胆寒,自然会听话。
他没有理会身后的俘虏,而是向前方看去,鞑子的弩阵距离此地五里地左右。
以他的目力,可以清晰的看到敌军的布置,不由得心中一叹,这一次,鞑子进步不少,配置较之以前合理多了,要是普通武林中人,恐怕真拿他们没办法。
“说不得、张中、冷谦、东方白,待敌军阵脚乱了,就带领俘虏们进攻,还是那句话,有不听话的,就杀。”张无忌从背上取下枪袋,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組枪。
“遵教主令。”
“遵教主令。”
“遵教主令。”
“遵教主令。”
四人躬身应道,面色肃穆认真。张中拔出了长剑,说不得握紧了手中的乾坤一气袋,冷谦左手大拇指顶在了剑鞘的卡扣上,东方白抱着剑怔怔的看着张无忌的背影,面容抽动了一下,看着前方的床弩大阵,他的思绪复杂起来。
俘虏们垂头丧脸的没有一丝精气神,这确实是老话长谈了,也是他们做熟练的事情了,这些曾经桀骜不驯的江湖人物从没感到这般的绝望。
张无忌组好长枪,迈步向着前方走去。
他干什么?他想以血肉之躯冲击床弩大阵吗?俘虏们立刻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傻子?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机会要来了,暗暗开始准备起来。
半山腰处,张三丰和俞岱岩看着张无忌一个人走向敌军大阵。
俞岱岩急道:“这孩子想要干什么,那可是床弩大阵。”
张三丰淡淡的道:“放心,床弩伤不了他。”
俞岱岩大惊失色,好像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抬头向他看去,道:“师傅,是不是你也可以?”
张三丰道:“现在不行了。”言下之意就是未受伤之前是可以的了。
俞岱岩感觉自己一贯的认知被打乱了,武人可以正面对抗床弩大阵,有这般逆天吗?
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大师兄、二师兄能做到吗?”
张三丰看了他一眼道:“岱岩,静心。他们还不行,想要做到,必须晋级先天,先天之下是做不到的。十年之内,远桥、莲舟、松溪三人不出意外的话,希望很大。既然无忌那孩子说能治好你,你要好好振作起来,懂吗?”
俞岱岩难掩心中的激动,欠身道:“师傅,我知道了。”
转目向山下看去,眼神中迸射着莫名的火花。就是清风和明月看着山下那个孤独的背影心思也复杂了起来。
是的,一人闯阵,看上去确实很是孤独。
但是赵敏对他却一点都不敢放松,手中的千里眼一刻也没有放下。
“鹿先生、鹤先生,你们好生看着,他就是张无忌。传令兵,快,传令前方弩阵,待敌人进入射程外一里地,就开始射击。”她突然想到此事,连忙下令,希望还能来得及。
传令兵虽然很是诧异郡主的这个命令,但还是疾步向着前方奔去。
鹿杖客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向着前方那个还很模糊的人影努力看去,他真的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他的心提了起来。
张无忌的眼睛眯了起来,时至今日,对于杀戮他已经习惯,而且杀戮好像对他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足下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一步迈出就是两丈多的距离,他没有运用轻功身法,用的全是形意进攻的手段,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种直接的进攻手法了。
赵敏的传令兵还是及时的把命令传了下来,弩阵百夫长特木尔十分震怒,怒道:“弩阵是我的,我说了算,她懂不懂床弩能射多远啊?”
传令兵厉声道:“这是郡主的命令,无论如何你都要执行,军中无戏言,你想死吗?”
特木尔倔强的盯着传令兵的眼睛,他知道这些传令兵都是赵敏从汝阳王那三千亲卫军中选出来的,真要抗命不尊,恐怕是真的会砍了他。
“第一段准备射击。”特木尔大声喝道,眼睛盯向了前方逐渐逼近的敌人,他只有一个人,即便他跑的再快,他能快的过我的床弩?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屑,但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方地上的箭标。
传令兵就在他的身后,再荒唐的命令他都要执行,除非他不想活了。
“第一段,射。”在张无忌奔过第一个箭标之后,特木尔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第一段就在他的左手,三十名弩手挥动手中的击锤砸向了床弩的机括。
咔嚓声响中,七百二十支投枪一般的弩箭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光泽向着张无忌激射而去。
“第二段准备,……,射。”特木尔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目标,在第一段射击之后数了三个数之后下达了第二段射击的命令。
张无忌前冲的速度太快了,在第一段开始准备射击的时候,他还在射程之外,等到第一段开始射击,他已经到了射程的边缘地带。
正好相遇,那把丈二长枪瞬间指向了前方,一个硕大的圆不断的划了出去,冲进了密集的箭幕。
由于速度过快,划动的长枪好似形成了实质的枪幕一般,成为了一个实质洞口,不断的吞噬着射入的弩箭,锋锐的铁质箭头木质的箭身纷纷被搅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