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墓穴,相与来到一出茶馆坐了下来。
冀麟宇只顾在一旁闷头喝茶,仿佛下了一趟地十天半个月没有喝过水一样。而坐在他对面的李荣义却心事重重,脑子里不断出现墓室里的那些壁画。
李荣义缓缓举起一杯茶送至嘴边,却迟迟没有饮入口中。
冀麟宇看出了他的心事,轻声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不是说了吗咱们还要回去的。况且海棠花不是还没找到呢吗!”
李荣义终于把托在手中的茶送进了嘴里:“我到不是在担心这些,我只是想不通那些壁画的含义。”
说到这冀麟宇放下茶杯:“是啊,不解开这些壁画的含义恐怕是取不到海棠花了。可是像现在这样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对,单凭咱们连个人是解不开这壁画奥秘的。”说着,李荣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啊,我们可以去找他,他一定知道。”
说罢,李荣义带着冀麟宇来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两人进了一家古董店。
推开门,李荣义便招呼了一声:“谢黑子,你来客人了!”
冀麟宇趁着空当四周望了望。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古董店,豁大的房间只有两个门;一个是进来时经过的前门,另一个想必通着店主家的卧室。房间里一片漆黑,因该是没有窗户的缘故。迎着前门设有一个比较大的玻璃柜,柜里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瓷器。
冀麟宇走到玻璃柜前看了看柜里陈列着的各种古董,摇摇头轻笑了一声:“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他这倒也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好歹他也是南京冀家的公子。早些年还未曾家道中落时也陪他家老爷子挑过几件古董,也算是懂些行。
正嘀咕着,后门开了。迎面走过来一个文人打扮的人,此人身着长袍,手持羽扇颇有穷酸气,只是这肤色黢黑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这人一见李荣义便放下了文人架子,笑脸相迎。
“李兄,你怎么来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那人拱手抱拳蹩脚的行着官礼。
冀麟宇心里一真恶心,心想:“溜须拍马,不像善人!要提防着点儿。”
李荣义拉过冀麟宇,三人寒暄了几句。
李荣义开始切入正题了。
“话说谢黑子,你懂不懂丧葬之礼?”
谢黑子一听脸色顺变,压低了声线:“李兄,死人的钱不好挣,我早就不干了。您要是还要问棺材里的事,那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说着,谢黑子扭头要走。
“我们这次可是要取海棠花。”李荣义不慌不忙地吐出这几个字,那谢黑子仿佛脚下抹胶停住了脚步。
“海棠花,你是说海棠花!”谢黑子目如铜铃,瞪着李荣义。
李荣义轻轻一笑:“没错,就是那种能救你女儿命的海棠花。”
谢黑子想了想,笑出了声:“哼,不可能。海棠花防腐盛行于明,而这个镇子附近是明墓集中区,葬的都是贵族名胄。这三年来我几百次下斗都毫无收获,你还带这个新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谢耀云,反正我们找到了,现在就一步。但这一步需要你来帮忙,信不信由你。你不干自然会有别人干。可是你女儿的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自己考虑考虑,是你那所谓的高贵灵魂重要还是你女儿的命重要。”说罢,李荣义便拉着冀麟宇打算出门。
“慢着,我……我……哎呀,好,我答应你。”谢黑子咬着牙,“说吧,我要怎么做。”
李荣义笑了笑,道;“早这样不就对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大幅的黄纸,用先前在墓穴印壁画的东西印在黄纸上。然后把墨倒在那东西上,等着墨流净。
先前在墓里管线不好,再加上着急离开冀麟宇没有注意李荣义手中的这个器物。现在他看得很清楚。这东西的形状类似沙漏,两头粗大、中间较细,上下联通。下部是一个方形凹槽,凹槽里是可拆卸的零件,后来他听李荣义说这东西叫麒麟印,那凹槽里放的是白蜡。因为这东西本来是用来拓古墓中文字的器物,因为墓里的文字绝大多数是刻在墙上或者是刻在棺材上,内容本身和周围的凹凸度不同比较容易在其他东西上留下痕迹。白蜡质软用白蜡来拓文字既不会损伤古迹也能留下清晰的拓文。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把白蜡块翻过来,从上面到墨汁这样能均匀的润满整面白蜡,然后取出印在纸上就能得到拓文了。
终于墨汁全部通过上方的通道流到下方的白蜡上了,李荣义把白蜡取出在黄纸上像盖章一样的印了一下。如此重复了三次,终于把看到的所有壁画全都拓在了黄纸上。
李荣义道:“我就是想让你破解这几幅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