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了路一帆的邀请,直接打车去了离歌所在的医院,她想要见离歌,把这个消息告诉离歌,让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推开离歌所在病房的房门,男子安静的躺在那里,仍然是那个姿势,仿佛不成醒来过。
她轻轻走到男子面前,俯下身子去盯着男子看。
男人的眉毛仍然皱着,仿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她用手轻轻划过他的眉,轻声询问:“阿离,为什么你总是皱着眉毛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这个问题她在心里想了很久,每次看到他皱的眉毛,她的心都是纠结的,她都在猜测到底他在想些什么?
他为什么皱着眉?
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还是有什么心事未了?
还是梦里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她低头看着男人,他男人的脸越来越瘦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叹口气:“那些进口的药怎么跟国内的药没有多大区别,还是没有把你养胖啊。”说完低头看着离歌,抚摸着他的脸,语气幽幽:“阿离,你会不会嫌弃我没有用,让你躺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连给你身体最基本的营养都不能保证?”
“你会吗,你会吗?阿离,你回答我好不好?”她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带点哽咽。
“你知道吗,今天我差点被车撞了,在车撞向我的时候,我想到了你,我想的要是我死了,我的阿离他该怎么办?要是我死了,我的阿离他也不会活了。”她扑倒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眼神里满是幽怨,哭的梨花带雨起来:“阿离,我不想你独活,我也不想我独活,你要醒过来,我们都要好好的,好不好?”
男子仍然沉睡着,仿佛女子的哭泣也不能让他从梦里惊醒。
她搂着他的脖子哭了一会儿,见他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水,看了看离歌,哇的一声大叫:“离歌,你够狠,你就这样睡着吧,我死了,你也不管。”
她今晚哭的很凶,前所未有的凶,仿佛今天所受的惊吓、恐惧都在这个房间里面,都在离歌面前,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表现了出来,而她再也不是白天面对生命危险时候那样无动于衷,那样云淡风轻,那样毫无畏惧。
只是她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此时却不能像以前一样抱着她,安慰她,给她依靠。
眼泪已经迷离了她的双眼,扰乱了她的思维,她离开他的怀抱,就像还是以前两人闹矛盾的时候对着他抱怨:“是不是我今天死了,你也不会醒过来?”
床上的人仍然睡着。
这一刹那莫忘的心里涌起了失望、无助、不满、怨恨、委屈等诸多情绪。
她再也不看床上的人一眼,便打开门跑了出去,离开了医院,跑到到马路上,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飘荡着,走着走着突然走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园里。
此时不是休息日,公园里面人较少,显得冷清,随意走着,莫忘便被公园中心的一个喷泉给吸引过去了。
这个喷泉跟学校的喷泉比大了很多,喷泉喷出来的水也很壮观,让莫忘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往昔。
那次离歌无意中对她表白之后,被她发泄了一顿,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就那样很直接的就走了,一点停留的意思也没有,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喷泉边上,孤零零的,让她觉得特别孤单,好像被人给抛弃了一般。
她那次回宿舍之后,想起离歌,想起被他无意中亲了一下,心里觉得甜蜜蜜的,很是开心。可是想到他就那样离开,又很惆怅。
少女的心情在那几天真的是一会儿晴天,一会儿多云,搞得宁凝老是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吞吞吐吐的,不想立马告诉宁凝听,就在这种忐忑不安又极度期盼再次相遇的心情中度过了几天。
然则世间的缘分就是那么其妙,老天既然让两个陌生的男女相遇相恋,就不会让他们不相逢。
那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晚上,军训完后,莫忘独自一个人走回宿舍。
走着,走着,她觉得有个人老是跟在自己后面。
彼时夜黑星亮,虽然在学校里,可莫忘还是心里有点害怕的。
她突然就快跑起来,想借着自己的速度快,而避开那个人。
可那人也跟着后面快跑,任凭她怎么跑,就像牛皮膏药跟着她后面,不近也不远。
她跑到喷泉面前。
那人也跑到喷泉面前。
甩不掉了,要不现在就大喊一声抓坏人,教官们还没有走远呢。
正踌躇的想着,突然间就看到,星光下,喷泉的水光里,她的背后杵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吓了一大跳,正要叫出声,就听到那人开口了:“色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