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离歌不也没有醒,你不是还守在他身边,我和你是同一种人啊。”宁凝看着莫忘,以一种同病相怜的眼光看着她,以一种像是看明白世人的沧桑,说出这句话。
“你跟我不一样的,宁凝,他人不好,又那么坏,他要做牢的,你又何必这样?”莫忘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不想她这样,她不想她自己大学唯一的死党这样。
这样子,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有多幸福。
只是宁凝没有回答她,而是眼中生出一点希望:“你关心我,你还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
这次轮到莫忘沉默。
“那么你撤销那些证据,好不好,你不要让他坐牢好不好,你这样子会毁了他的,你知不知道?莫忘,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告他好不好,他也很可怜的,他一直希望出人头地,一直希望拿大奖的,他只不过是做错了,你就原谅他好不好?饶了他吧,不要让他坐牢好不好?”宁凝哭着跪倒在地上了。
“你让我不告他,你让我原谅他,那么宁凝,谁来救离歌,离歌躺在医院里四年了,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他的救治希望已经不大了,他现在要是能醒来,就完全是靠老天的垂帘了。”莫忘说着说着,眼睛里面就流出眼泪。
她的语气有多哀伤,她的神情就有多哀伤,她的眼泪就有多疯狂。
她眼泪一滴一滴滴了下来,打到地面上,溅起水珠。
要是真有滴水穿石的精神,她这几年坚持不懈的照顾和救治,离歌应该老早就能醒过来了。
可是,他却总是不能够醒来。
“对不起,对不起,莫忘,我会求菩萨保佑他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只要我们虔诚,老天一定会让他醒过来的。可是莫忘,于光斌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上了,你知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发生了就不能更改了,我们得把将来的事情控制好,争取不偏离命运的轨道。而于光斌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里啊?”宁凝哭诉讲出了一番道理。
莫忘听到她这样一说,哭着的眼睛,又哈哈的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响彻办公室,带种莫名的疯狂:“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离歌的命不值钱,而于光斌的命就很值钱。”
宁凝脑子一懵,她怎么会这么理解,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
然则莫忘哪里会听她的解释,她跑去办公室,拿出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从包里面掏出一本笔记本,然后走了出来,把那个笔记本塞到宁凝手上,翻了几页让她看:“你看,这个是离歌的灵感设计稿,你看看他的设计,他的天赋,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他在设计界早已经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以他的天赋,他的能力,只怕他早已经是建筑设计金奖得主,按照他自己的人生规划,这个时候只怕他早已经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了,哈哈,你既然还说他的命不是命,他的命不值钱?”莫忘几乎疯狂的大叫起来。
“莫忘,不是这样子的,你理解歪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宁凝急忙解释。
然则莫忘打断她,自说自话:“你们家于光斌是宝,我的离歌就是草。”莫忘看着她,眼中露出嘲弄之色,只是还带着点怜惜。
那怜惜是为离歌。
宁凝不理她眼中的嘲弄,突然跪着朝她:“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于光斌好不好,不要让他坐牢。我,我,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你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有污点,就让别人瞧不起吧。”她捂着小腹,哭着哀求着。
然则一听到孩子两个字,莫忘的精神却被刺激的更狂更巅,那带着泪水的娇艳的脸上带着怨恨、愤怒、怜惜、不解、压抑,她的脸痛的几乎扭曲一样。
她仰望天空,哈哈大笑起来:“孩子,哈哈哈,你有了孩子了。”她嘶声力竭的反问起来:“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渐渐变小,语音温柔起来。
然后她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动作很是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