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一一趁机连忙从景大宝怀里挣脱跑到柳香玉身旁。瞬间景大宝被生生提起一膝的距离。“武夜,你想干什么?”景仁贵急忙呵斥道。“你……你……你放我下来。”景大宝不住的用手拍打着武夜但无济于事。“景仁贵。”一声雄厚的声音回响在屋内。霎时武夜血红的双眼看向景仁贵,景仁贵瞬间软了半截,那双血色的双眼让他感到了死亡。“你……你……你想干什么,族长在这儿,你最好……。”景仁贵一摸族长却摸了个空,老族长早已躲在墙角双目紧逼嘴角念叨一通。武夜提着景大宝迅速移到景仁贵旁边“啊“景仁贵大叫。”景仁贵,景二宝生前阳气尽散,时日无多,你以为本尊不知,恩?武夜血色目光直视着景仁贵道。话语间武夜指间力道再次加紧。“呃~……”景大宝痛苦的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声响。“好好好,武夜,武兄弟,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先把大宝放了好不好,武夜兄弟,。”看着武夜手中不断翻白眼的儿子景仁贵哀求道。“爹……。”景大宝糊糊囔囔叫着。见武夜没有放手的意思,景仁贵“扑通”跪在地上哀嚎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求你了。”景仁贵涕泗横流。从刚才的慌乱中渐渐平息的武一一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可收拾了。急忙跑过去拉住武夜大叫:“武夜,住手,武夜,武夜。”忽然武夜体内魔井被一团无色的光球笼罩在内,魔性渐渐被逼回魔井内。“盘古戒律,六界为尊者,需恪守《盘古戒律》。以七界安宁为重。”光球正是《盘古戒律》。顷刻间武夜眉心处血色印记消失,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神色。手一松景大宝直直滑落到地上。满屋没有一丝动静,许久,景大宝咳嗽一声缓缓睁开眼扫着四周。景仁贵随即扭头怒道:“武世田,你儿子非死不可,你就等着年终祭祀吧。”随后扶着景大宝离去。老族长窃喜片刻间人都已离去哼着小曲不亦乐乎。白菜还是有的。
年终祭祀,是幽村的百年传统,处理幽村一年的所有事物,并由主祭替代幽村人像神灵祈求来年远离瘟疫,多福远灾。祭祀有主祭,十名祭徒,和七名灵女组成。灵女大典,便是为祭祀而挑选的女子。由幽村的十七岁所有少女参加,层层筛选最后选出七名灵女,而灵女的要求是长相甜美,身段优雅多姿,即主祭所说的具有通灵之能。被选出的灵女参加完祭祀后会被主祭以祭献神灵为名带走,而在祭坛则遭受着百般凌辱,成为祭坛弟子们的泄欲工具。后来人们在山后发现了这些灵女的尸体,貌相全无,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火痕,鞭痕比比皆是,令人惨不忍睹,但忌惮于神灵。幽村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遭受凌辱。却不敢也无处伸张心中的愤怒。而这一切村里老族长看在眼里,享受在身体,乐在心里。其背后是百年的族规和让所有人忌惮的神灵祭祀。
晚饭时间了,从老族长的家里回来以后,柳香玉一直抱着儿子不肯放手,“娘,吃饭了。”武一一喊到。饭桌上四人一言不语,自顾自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爹,娘。我愿意参加今年的灵女大典。”武一一说完低下头不再言语。“不行,这件事一定有办法,我不允许你这么做,就算等到年终祭祀处理这件事,我们家也不允许你受威胁而去参加灵女大典。”“听完武一一的话柳香玉一口回绝,态度坚决。对于这件事武一一想了一下午,按照老族长的话自己一定可以选上灵女。历来灵女被授予神位,庇佑家族受村人敬畏。自己的家无权无实力,就算再等一年自己终究还是要去参加灵女大典,而老族长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自己推上灵女的位置。那时候的结果和现在是一样的,既然结果已定,自己还在纠结什么,至少现在自己可以就弟弟一命,只要老族长出面相信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况且还有神位庇佑,弟弟一定可以活下去。“娘,爹,你们也不用再说什么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想一个人去山头吹吹风,你们慢慢吃。”说完武一一跑向山头,一路上任凭眼泪汹涌着。不是武一一懦弱,不是武家妥协,只是在这近千年的规则面前他们显得太过渺小,根本无力去争无力去辩。武家柳香玉靠在武世田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痛哭着。收拾完碗筷,武夜一人朝姐姐去的山头走去。这一晚武家所有人想了很多,所有人也感到了无能为为和自己的微不足道,都在暗暗憎恨着还有四个多月就会到来的灵女大典。
惺惺相惜中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这天一大早天刚亮,柳香玉正在做饭。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柳香玉擦擦手打开门“陈大哥,快请进,”见是武世田的结拜大哥,柳香玉急忙请进屋里,“时间也不多,我们就长话短说。这不是儿子要结婚了吗,我就急忙跑来告诉你一声,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谈了不过几句话。“陈明起身边辞了离去。陈明是陈村的和武世田同一时间的猎王,去京城换购物品时结伴而行,后二人意气相投结为兄弟。陈村距离幽村百里有余,虽然两人不经常来往,但每逢过节一定会跋山涉水前来看望彼此。情谊之深。
吃过早饭后,武一一和母亲收拾碗筷,“一一,你陈伯伯的儿子要结婚了,路远,等会儿你爹和娘收拾收拾就走,早去一天还能帮点忙。娘估计怎么也得四五天,在娘不在家的这几天,你和武夜在家好好的,好好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年终祭祀前景仁贵不敢把你怎么样,但还是要小心,自己大了,娘也不能把你拴在自己身上。“柳香玉边洗碗便吩咐道。武一一停下手中的事道:“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弟弟的,你和爹夜路上注意身体。”简单收拾了行李,柳香玉叮嘱几句后便和武世田出发了。柳香玉前脚刚走武一一急忙跑进屋神色激动:“武夜,想不想去大山外面看看?”看着姐姐兴奋地样子,武夜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为了自己姐姐吧自己的生命拿来做赌注。这份情压在武夜心里让他喘不过起来,一个月来每天活在悔恨和自责中,难道这一切真的没法改变了吗?我不是魔界至尊吗?既然可以拯救天下,为什么却救不了一个人,一个在自己的生命中打下深深烙印的人。不,如果真如六界判官所言,这一切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一定有能力去挽回这一切。武夜沉沉的思索着。而此时魔识开始在武夜意识中生根蔓延。
看出了弟弟的沉默纠结,武一一很快猜到了武夜一定是因为灵女大典,武一一不由迟疑片刻,很快又调整好状态装作奢求的表情道:“好弟弟,就算是陪姐姐去,好不好?看着有生以来第一次撒娇的姐姐,武夜心头一阵酸楚。笑笑重重的点点头。“好,姐这就去收拾,晚上咱们就走。”武一一兴奋道。武一一清晰的记得四十天前弟弟那渴望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风景的眼神,如果自己真被选为灵女那么武夜这一辈子夜不可能在实现自己的愿望,趁着自己还有时间,武一一向帮弟弟实现这个愿望,或许也是自己身为姐姐能为弟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幽村族规凡幽村人除现任猎王外其余人不得私自出山,规定的背后是村长和猎王的勾结贪污。正是热夏,午夜不见鬼影,更不用说人,武一一和武夜收拾一下就出发了,出山的路武一一早年曾听父亲说过,后来武世田提起,武一一便早已经记在心里了。走在路上,两人心里又兴奋又害怕,在幽村人的心里这是要触犯神灵的。
以前曾听父亲说过出山黎明时分动身出发,要第二天黄昏时分才能回来,想到路途之遥远,武一一和武夜两人不觉加快脚步。虽有些许害怕,但激动的心早已经占据了大半心头,二人抛开顾虑,一撅屁股疾步翻山越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