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考虑到叶合应该是有什么困难,叶生心里越是不安,而想到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叶生心中多少有些无力,毕竟那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单是那归灵果,就能看出叶合为自己付出了极大的心血。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自己定会内疚万分。
另一边,一直在书房中的叶合正在闭目养神,眉头紧皱的叶合满脸疲惫。这时,叶涣急急推门进来,呈上了一封镶着金边的信:“老爷,帝都李志大人的信。”
接过信,叶合越看脸色越白,看完信的叶合苦笑一声,把信递给叶涣,示意他也看一看。“魂师、灵师、郑家……唉,果然还是武道为尊啊!”叶合不禁长叹一声。而正在看信的老管家也是越看越心惊,最后把信烧掉,神色多了几分狠厉,哼道:“还好老爷您早有准备,倒是这李志大人,哼!耍的一手好把戏!”语气中再也没了恭敬之意。
“至少他也给了我们一线生机,不是吗?”叶合轻声道,语气中更多了一分无奈。
“这算什么生机,他还不是怕您……”叶涣老脸涨得通红,却被叶合摆摆手制止道:“涣叔,您老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你那孙子孙女被你拉扯这么大,也该尽尽孝道了。一切就按先前计划的办吧。”待管家退下后,原本一副无奈表情的叶合却多了几分怨毒之色,“我可不会让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叶家就这样毁于一旦,即便你李志有恩于我又会怎样?”
说罢,叶合起身,来到书架前,把书架推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来,弯腰爬了进去,这洞坑坑洼洼,并没有修善过的痕迹,明显是叶合自己挖的,看来就是心腹叶涣都不知道这洞的存在。
叶生房内,皎洁的月光洒在床头,配上叶生入睡后轻微的鼾声,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咔咔”一阵响动后,叶合从床下钻了出来轻轻推醒了熟睡的叶生。
“父亲?”迷糊醒来的叶生惊道。
“嗯,生儿,如今我叶家已陷入了危机之中,至于是什么原因,你以后自会知晓,现在你只要记住我说的就行了。”顿了顿,叶合接着道:“明日你就随叶涣回家省亲,待风头过后,你就独自去伏河公国林远城,我已把叶家的基业转移到伏河公国的林远城杏林商会里,到时我会在那等你,这是商会钱库的钥匙。”说着,叶合递给了叶生一个三角形的令牌,上面镶了一颗奇怪的镂空珠子,华光流转。
“父亲,究竟是什么事?难道是你的竞争对手要动手?”叶生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差不多,这次若是失败,我们父子两只怕再无东山再起之日。所以我提前转移了些资产,留待备用。”叶合耐心地解释着。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既然父亲也在林远城,为何还要将钥匙给我保管呢?”叶生找到叶合话里的漏洞。
“我已有万全之策,就算失败了,至少能保住性命,而这钥匙有两把,必须两把同时插入才能打开,你这只是一把,另一把我拿着,我这是以防万一,避免我叶家的基业被奸人所得。”叶合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你离开叶涣的时候不要告诉他真相,免得连累了他,就让他安享晚年吧。”叶合补充道。
“还有一个问题,父亲换了我的丫鬟,是不想我的消息走露,难道我痊愈之事有什么问题吗?还是那归灵果有什么问题?”叶生问出了这两天推断出来的问题。
叶合瞳孔猛地一缩,不过幸好是在晚上,也没点灯,并没让叶生发现,整理了下思绪,叶合平静地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隐瞒了你恢复健康的消息,是为了明天你跟叶涣方便出城。”
叶合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叶生那睿智的神情,怕说多了反而说漏了嘴,只是交代叶生不要让人知到他今晚来过,然后就钻回了洞里。
借着月光,看到叶合灰头土脸地钻回洞中,叶生不由得鼻子一酸,眼角有些湿润了。
早晨,天蒙蒙亮,老管家就拿着一身粗布衣裳敲响了叶生的门。看到管家手里拿着的下人衣服,叶生假意问道:“涣爷爷,这是?”
“这是老爷吩咐让您穿的,老爷让您随老奴回乡探亲,避避风头,至于叶家的危机,老奴在路上再为少爷一一解答。”老管家解释道。
寒岚城北门,一辆马车上,叶涣正闭目养神,马车后面跟着三个身穿叶府武丁服饰、骑着高头大马的下人,一行几人徐徐向城外离去。
城门口一老一少两个兵丁看着离去的马车,其中一年轻的问道:“叶家这老管家是去哪啊?”“好像是回家省亲,孙女出嫁了,看他那老脸都笑出朵花儿来了。”老兵似乎从叶涣那捞了点好处,笑嘻嘻地答道。“您老笑起来也是朵花,老菊花!”年轻兵丁也戏谑道,彼此间的玩笑缓解了漫长的守门生活的苦闷。
而在离去的马车后面,身穿武丁麻衣的叶生松了口气,暗叹还好自己年幼多病,常人只知道叶家有一重病少爷,却不知道长什么样,让叶生混了出来。待寒岚城消失在视野中,一行几人停了下来,一路上,本来不会骑马的叶生只能紧抓缰绳硬撑着,再加上一路颠簸,腹中早已翻江倒海,甫一下马,就哇哇吐了起来。本来管家劝他坐马车的,不过叶生坚持骑马,就这样一边吐一边骑,终于学会了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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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群黑衣人冲入了寒岚城,所有人身披红色斗篷,里面是统一的黑色夜行衣,腰上别着一把精致的黑色匕首,若不细看,很难与黑色的衣服区分开来,背上背一把及腰长刀,即使收于鞘中也掩饰不了其锋利,阵阵寒光流于刀鞘之上,胯下骑的是大焱帝国特有的炽蹄马,炽蹄马体力一般,但爆发力极高,全力在草地上蹦跑时蹄下能将路面擦出火花,是大焱帝国精锐部队的首选坐骑,一行二三十人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煞之气,直奔叶府而去。而守城的士兵对这支装备精良的骑兵视而不见,任由其在城里横冲直撞。
叶府内,下人们有说有笑地做着活,护卫们四处巡视着,一切如常,随着“砰“的一声,紧闭的大门竟化为飞屑,黑衣人直冲进了正堂,此时叶府护卫和一些胆大的男丁也往正堂汇聚而来,一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推开众家丁,来到黑衣人面前,“在下叶府护卫首领叶正,不知各位是何人,来我叶府所谓何事?“看到对方的装备堪比古尔公国的皇家军队,叶正不敢追究对方破门之事,只好压下心中的怒气,先问清身份。
“大焱帝国郑家,叫叶合出来!”为首的中年红袍人声音嘶哑,带着一分愤怒,家中老祖宗盼着这一颗魂灵果治疗伤势,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派了寻常修者来寻找,好不容易在冥森中找到了一颗,谁知道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抢了,如今老祖已驾鹤西去,郑家少了一个拥有控火秘技的高手,实力大损,以后在其他世家面前说话都要低人一头,如何能让郑家不震怒,因此派出了家中最精锐的私军,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郑家从小就培养起来的,上过战场、做过杀手、当过佣兵,郑家打算拿叶家来立威。
叶正自知自己没有说话的份,低声吩咐下属去请叶合,一边恭敬地请对方稍等片刻。不过多久就见下人急匆匆跑来,低声回到:“护......护卫长,老爷不在。”叶正的心中一突,不由惊声问道:“老爷不是一直在书房没出去过吗?”
“搜!”而中年红袍人更是不由分说,直接让属下搜了起来。待搜寻无果后,红袍人看着眼前百十号的家丁,眼中怒火更盛,“既然叶合让你们留下来送死,那我就遂了他的愿,杀!!”话音一落,身后的红袍人直接冲出,手起刀落,数颗人头就飞了起来,叶府虽然雇了几个灵师看家护院,但在红袍人面前不合一击之力就被斩于刀下。盏茶功夫过后,叶府上下已是一片狼藉,没有了一个活口,而为首的红袍人看着一地的死尸,满足地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叶合啊叶合,你太低估了灵师的能力了,哼!”说罢,转身走出了叶府,手里拿着一件宽大的蚕丝华服,应该是叶合穿过的。
第二天一早,“听说没,叶家完了,被灭门啦”,“是啊是啊,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全府上下一个不留,就连我那侄儿也......唉!”“我昨天亲眼看那伙凶手进城,那装备明显是大焱帝国的人,不会是大焱帝国准备拿我们公国下手吧?”这样的对话成了各个酒馆茶楼里的主旋律。
城主府,李崇阳倚在太师椅上轻轻摇晃着,听着下属的报告,眉头微皱,许久,叹了一口气:“该死的不死,倒是害死了百十条无辜性命,这叶合为了不走漏风声,倒是狠得下心啊!不过那郑家也是该死,事先说好只找回面子,带走叶合,现在倒好,在我寒岚城耍起了威风,还真当我古尔公国拿他郑家没办法吗?”
听出李崇阳有动手的意思,立于李崇阳身旁的一消瘦老者低声道:“老爷,这郑家此举是来立威的,若是老爷在这时候给了他一巴掌,这郑家难免会狗急跳墙,全力与您为敌啊,老朽建议还是暂避其风的好。”
“薛老,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口气我咽不下,唉,算了,传我的命令下去,就说叶合在冥森里图财害命,惹怒了大焱帝国郑家,如今满门被灭也是报应,以后不准再讨论此事,以免不良用心的人以讹传讹。”李崇阳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