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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愁思难断

第二天,大家表面相安无事——该上课的上课,该休息的休息——而内心里却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至少我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李蓉蓉没有再来向我问任何数学题,沈梦琪也没有主动跟我打招呼。而我,虽然貌似在认认真真地听课、看书、复习……而实际上,却始终无法集中起注意力来。

我真心希望她们能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尤其是沈梦琪。难道她之前跟我的约定都是假的,没有丝毫的感情因素,而完完全全仅仅是为了与李蓉蓉“争强好胜”?

此时,李蓉蓉昨晚的话“不请自来”了,就如蒙太奇一般,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重复“播放”着:

“王强,我想告诉你的是,请你不要太幼稚好吗!你以为是我们两个都同时爱上你了吗?开玩笑!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我们同时爱上你?”

“女人之间相互争夺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需要的,也不一定是最爱的……之所以还要争,只因好胜,只因不愿服输,仅此而已!我希望你还是多花些时间了解一些女人吧!不要整日被蒙在鼓里了!”

是啊,她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而被两个如此优秀的女孩儿,同时爱上呢!

然而,让我始终无法理解的却是:如果没有爱,仅仅为了争,就可以把感情当成儿戏吗?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有些不了解女人了!

可转念一想:也许李蓉蓉说的只是一时的气话?人在气头上,是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得出来的。

可沈梦琪明明并未否认李蓉蓉所说的话。我本想主动去找沈梦琪问个究竟,但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去做。因为我始终觉得:由她主动来对我说,也许会更好一些。

毕竟她可能需要些时间去考虑的!我于是就耐心地等待着……

转眼间,两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期间,沈梦琪始终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李蓉蓉也没有再与我搭讪过。

虽然她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同桌,一个是我的后桌,相距咫尺,却如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壁!曾经是那样亲密,而今却又这般陌生!

这种滋味儿,真的很不好受!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我知道她们两个内心也绝对不会好过。

因为,我看到同桌李蓉蓉的面庞比原来更加消瘦与憔悴了。才仅仅几天的功夫,就明显虚弱了很多!

而沈梦琪,也是如此。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一副病怏怏的、无精打采的模样,就如大病初愈一般!

明天就要中秋节了,下午放学后便可回家过节。我真心希望所有人,都能过一个愉快的中秋节。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忘掉一切的烦恼与忧伤。

同时,我也在想:无论是什么原因——我的原因,还是她们的原因。作为一个男人,我都应该主动去承担起一切责任。

这件事儿,因我而起,也应由我来终结。想到这,我决定主动去找她们缓和矛盾。

“李蓉蓉,这个单词的用法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帮我讲讲吧,多谢!”我碰了碰李蓉蓉的胳膊肘说道。

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我,然后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书:“哪个单词?快说!”

我听出李蓉蓉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责备意味,她应该是已经消了气了,便十分高兴地向她请教了起来。

期间,我看到了她那有些红肿的眼睛。于是,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无论如何,都是因为自己而惹这个女孩儿伤心了……

在与李蓉蓉缓和了矛盾之后,我又想办法去与沈梦琪消除尴尬与隔阂。

我借助下课的时间,主动去与沈梦琪搭讪:“运动会上,我可以报三个项目——铅球、标枪、四百米接力。”

她见我主动跟她说话,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啊,好啊!肯为班级多争荣誉,好样的!”她说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看得出:她的动作并不自然,带着些许的刻意,但这刻意应是没有丝毫恶意的……

于是,我与两个女生之间,算是有了矛盾发生之后的一个“破冰”。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了,可以赶回家,与父母一同过个团团圆圆的中秋节了。

而这,也许是这些天以来,我唯一的一个“兴奋点”了……

我先回到宿舍,放好书包,整理好床铺。然后,背起自己那个军绿色帆布包,辞别陈爱国、赵秋收,向火车站赶去。

一路上,我看到了许许多多同我一样的,正急急忙忙赶着回家的学生们,他们中有我们学校的,也有其他学校的。

当我路过一个岔路口儿时,突然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梦琪。沈梦琪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于是放慢脚步,朝她那里走去:“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梦琪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那条巷子:“我们到里面去走走好吗?”我答应了,于是我们两个人肩并肩地走了进去。

巷口树立了一块标识牌,上面写道:幸福巷。

这是一条破落的小巷,两旁种满了整整齐齐的白杨。由于已近中秋,加之我们这里季节来得早,所以树上的叶子基本都掉光了,只还残留了少许。

巷子很深很长,住的人家并不多。虽然破旧,但却十分干净——除了铺满地面的金黄色的杨树叶子,却也没有其它杂物。看得出:住在里面的人们还是很勤快的,卫生工作搞得蛮不错!

我们慢慢地踱着步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曾经的那份亲密,此时却仿佛缺失了几分;曾经熟悉的那个人、那个人的味道,此时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我们走了一段儿,沈梦琪突然放慢了脚步,她转过头来对我说:

“王强,我知道感情上的事情是不能掺杂丝毫杂质的,也许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有些欠考量!所以,肯请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认真考虑一下,好吗?我会尽快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点了点头。沈梦琪又继续说道:“如果因我之前的言行,而给你带来了什么伤害的话,我真诚地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表示不必,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我见巷子很长,似乎看不到尽头,便对她说:“如果没有其它事情了,我想去火车站了。今天回家的人比较多,太晚怕买不到票呢!”

沈梦琪点了点头,并对我说:“那好,你快去赶路吧!我想再待一会儿,独自静静!”

我于是道别沈梦琪,向巷子外走去。当我走到巷口时,不由地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到沈梦琪正站在原地,用脚尖轻轻地踢着地面上的几片金黄色的杨树叶子。

她见我转过身来,便抬起头向我摆了摆手。然后,又微微侧起头,向我笑了笑……

此时,一阵风吹过,树上飘落下来三五片叶子,那金黄色的杨树叶子,摇曳着飘落下来……其中的一片竟然落在了沈梦琪的头上。

叶子的金黄与头发的乌黑,形成鲜明而强烈的对比,仿佛是为她那别致的发髻上插了一朵金色的郁金香!

穿了一身鲜红色秋装校服的沈梦琪,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巷子中央,她被周围金黄色的背景笼罩着,犹如华贵织锦中的一朵大红花!

她亭亭玉立、简约大方,她姿态可人、妩媚至极……唯眉宇间却锁了几分惆怅……

我再次向沈梦琪摆了摆手,然后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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