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世上有鬼吗?”
胡涛吐了口烟,转过头满脸古怪的看着我道:“你小子没病吧。”
“说了你也不信。”我有些失望地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转过头狠狠吸了口烟。这两天的事除非是亲身经历过,不然说出来没几个人会相信。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怎么搞的。”胡涛看我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扔掉烟头问道。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三天前那个公园吗。”
“就你跟我分开的那个公园?”
“嗯,就在那……出事了。”我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橘黄色路灯陷入了回忆。
三天前,我想到家里留下来的那栋别墅里去看看,胡涛原本打算跟我一块去,结果半路接了个电话,说他姐从国外回来了,要去接他姐。我就和胡涛在生态湿地公园分开了,他去接他姐我自己打车进山。
那会儿是下午了,公园里的人挺多,我站在路边半天都没打到车。虽然已经是下午,还是挺热的,我找了个长椅坐下想休息一会儿。
嘿!这一坐,就坐出事儿了!
公园里有一条河,在河边玩水钓鱼放风筝的人不少,我刚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就突然被一个人拽住了胳膊,“年轻人,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一个老伯。大热天的老伯却身上穿着破旧的军大衣,脚上穿着黑布鞋,黑漆漆的大脚趾一半露在外面。老伯头发胡子混在一起,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听声音并不是很老。见他这副模样我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悯,道:“老伯,什么事?”
老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水坑道,“我的东西不小心掉进那个水坑里了,你能帮我捞起来吗?”
“老伯你掉的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我顺着老伯指着的手看到了那个水坑,不远,水坑也不深,想着这人的可信度。
老伯听后抓着我的手一紧,浑身微微颤抖着,“那是我老伴....最后留给我的一点东西了...”
我一愣,看着老伯缓缓松开的手,脱口而出道:“我帮你去捞!”
“..好...好..谢谢你了,小伙子。”老伯非常感激的拉着我的手臂说道。说着连忙冲我鞠躬,满脸的开心。
我站起身才发现他驼着背,走路时一高一低,还瘸着腿。我心里有些泛酸,这么大的年纪却只剩自己,没人奉养,过的这么寒酸,想着对老伯的同情更深了些。
刚才老伯指的地方不是很远,原以为很快就到了,但是我感觉跟着老伯走了很久了,而且越走越偏僻。开始还能遇见几个人,到现在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周边的嬉闹声也没有了。
“老伯,还有多久啊?”我皱眉道。
心里感觉到不对劲,有些警惕的慢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气温变得越来越低。现在是夏天,衣服都穿的很少,身上寒毛都起来了,而且感觉越来越冷了,我冷的开始浑身发抖,双手搓着膀子也没用。
“就快到了,年轻人。”老伯头也不回,静静的在前面走着。要不是还能看见他的背影我都感觉不到前面有个人。
“就在这里面,年轻人,真是谢谢你了。”老伯又冲我鞠了个躬。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有些为难地道。
水坑不大,周边都是泥,要捞东西就要下水坑才行。我浑身都在冒寒气,现在下水我担心会不会被冻死。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都走到了这了,总不能现在反悔。
我有些后悔的走到一边的草坪上,道:“老伯你等下,我把鞋子脱了。”
脱下鞋放到一边,我咬着牙卷起裤腿,踩着泥慢慢的走进水坑,出乎我的意料,这水坑里的水竟然异常温暖,还有一股暖气顺着双脚慢慢温暖的我全身,顿时感觉不冷了。
我心里奇怪,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等着一会儿上岸了在仔细找原因。
水坑看着不大却挺深,水都有大腿深了。我弯着腰,脸都快贴上水面了手在水里四处摸索,可是找了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刚才老伯只说是他老伴留给她的东西也没说是什么,我刚想回头问问老伯却突然感觉鼻尖上湿湿凉凉的,好像被什么舔了一下,我抬高鼻子睁开眼。
“啊!”我吓得大叫一声,脸都白了!
我居然和一个女人面对面的贴着脸!
我惊吓的不住的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下子跌坐进水里。跌坐进水坑里的瞬间,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淹没了。
“救、救命啊!”我大叫着,拼命的在水坑里扑腾。
我从小就怕水,是个旱鸭子,一进到水里就慌了,脚下使劲的乱蹬,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都踩不到底,双手也抓不到东西。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不是在一个水坑里而是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湖里,隐隐的还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把我往深处拽。
有一瞬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那是很混乱的一个画面,只不过瞬间就被恐惧湮灭了。
值得一提的是,混乱之中我居然在水里看见了一本书!书在水里来回翻腾,我看见那本书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不要命的往那本书那扑去,最后我居然抓住了!
记忆到这也就停止了,抓住书后我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我发现我躺在公园小道上,一个男人微闭着眼靠在一边的长椅上。
我的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本书,身上衣服都是干的,脚下鞋子也好好穿着。
我有些迷惑,我在这躺了多久?衣服都干了?
“哟,醒了?”一个伾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是?”我转过身,视线定格在那个男人身上。
“救你的人。”
我一愣,说道:“什么?”
“刚才那两个是迷魂鬼,要不是我出现你早就死了!”男人嘴里戏谑的说道。
“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我是个无神论者,可笑的是我不知道我以后天天都要跟那些神鬼怪人打交道。
“小子,运气不错,居然被选中了,那本书既然拿到手就别丢了,书在你在,书毁你也就走到头了。”男人微勾着嘴角说道,眼睛看向我手里的书,接着抬眼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眼里的冰冷震得一愣,嘴里却不客气地道:“你这人有病吧。”
“我说的话你最好记清楚,书在——你在。书毁——你要陪葬。”男人没有在意我恶劣的口气,带着微微笑意冷冰冰的对我说道。
男人给我的感觉阴森森的很不舒服。虽然他救了我,但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人,说话又这么奇奇怪怪。他这样一说,我感觉到这本书似乎有别样的意义,想了一想,我说道:“这书这么重要你拿去好了。”
“呵呵。”男人低声笑了笑,正眼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对着这个叫我,我就会来了。”男人半是嘲讽半是怜悯的从兜里掏出了个东西扔给我。
“我叫赵羿。”
我接住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在抬头一看,眼前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在?
“卧槽!见鬼!”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本以为只是遇见个神经病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没想到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自从这件事后,我老是能看见很多奇怪的东西。比如一些飘来飘去的灰色人影,一团一团的黑雾,还有一些长得奇奇怪怪的动物。
你见过长着一只眼浑身漆黑的狸猫吗?你见过长着三只脚的乌鸦吗?你见过......三只眼睛的蛇吗?
我统统见过,就在这三天里。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打比方了,总之,这三天我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整个人都糟糕透了。
这些倒还好,可是到后来越来越严重,动不动被鬼压床,房间的东西会自己动来动去,经常能感觉到有东西拽我,到今天早上差点被那个噬阴煞拍死。我确信,一定是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或者我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赵羿说我被选中了,被一双眼睛。”说着我转过头,却见胡涛很古怪的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拍掉他的手,恼怒道:“你给劳资好好开车,劳资还年轻,不想死在劳斯莱斯上。”
我禿废的把脸埋进手掌里,我知道他不信,要是我我也不信,可它偏偏发生在我身上了,我招谁惹谁了我!
“你那天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胡涛皱着眉,有些怀疑的说道。
我没有理会胡涛,看着窗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到了地方我疲倦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胡涛把车开回了他的公寓,他停好车让我先回去,他去买点东西。
我有他公寓的钥匙,便点了点头先上楼了,打开门我连灯没开,径直走到沙发边躺了上去。
这几天太累了,我爬着就睡着了。没一会儿灯亮了,胡涛开门的声音把我吵醒了,眯眼看去,胡涛手上提着一件啤酒和几瓶二锅头。
我扶着头坐起来,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说道:“你就是买这个?”
“嗯。”胡涛低着头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我拿过他手上的二锅头,打开喝了两口,辛辣的味道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刚才联系了一个高人,他让我们明天去找他。”胡涛打开一瓶啤酒神秘兮兮的说道。
“高人?”
“嗯,据说这个人在西安很有名的,我也是之前听朋友提过。听你说完,我想起了这个人,刚才就叫人联系了下这位高人,我大概的跟这个大师说了你的情况,大师让我们明天去看看。”胡涛靠着沙发喝了两口啤酒说道。
“肯定是骗子。”
以前的我绝对会这么说,但现在我经历了那么诡异的事,不说深信不疑,希望肯定是有的,如果这位“高人”能帮我把这事摆脱了,让我去当道士都没问题!
“行,这事要真解决了,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没问题。”我晃了晃脑袋,咧嘴一笑说道。
我酒量一向不怎么好,这两口二锅头下肚就感觉天旋地转,舌头发麻。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啊。”胡涛呵呵一笑道,扔掉手里的空罐子,又拿出两罐,递给我一罐。
我瘫在沙发上,傻笑着伸手接过啤酒,把啤酒抱在怀里就睡着了。
“酒量真差。”睡着之前只听见胡涛嘟囔了一句。
隔天醒来已经是正午了,我趴在沙发上,一觉睡起来浑身酸疼,胡涛卧室门半掩着,肯定还没醒。
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走到胡涛卧室,这家伙趴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起来了,胡涛,起来了!”
叫了半天这家伙还是雷打不动的睡着,没办法只好出杀招了,我一把掀开被子,慌慌忙忙的喊道:“胡涛胡涛!着火了!赶紧起来!”
“什、什么?着火了?!”胡涛顶着一双浓厚的熊猫眼,懵懵懂懂的看着我。
“你昨晚干嘛了,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我看着他眼睛下面的乌青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这么一问他瞬间清醒了,愣了好一会儿,连说没事没事。我知道这家伙从来都不安分,床上的女伴每天都不带重样的,所以也没多问。
胡涛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下了楼胡涛去取车,正在这时,一个美女与胡涛擦身而过,向我走来。
我着实被这个女的惊艳了一下,随后我就觉得奇怪。按照胡涛这小子的特性,跟这么漂亮的美女擦身而过他居然没有反应。
我瞟了一眼胡涛,开始偷偷打量迎面走来的美女,这女的真是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