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室内,一身紧身蓝衫的才谦,在一旁静立过一刻左右,一个灰暗不稳的绿色光团从韩立身上闪射而出。当见到旁边静立着一个人时,立刻远离跑到角落,而才谦立刻露出一副好奇神态,运用身法,步步跟随光团。急得光团在石室内到处乱窜,但就是逃离不了才谦一丈范围。
”道友想要如何,请直说吧“,终于那团光团似乎耗尽了精力,认命般的缩在角落开口道。这自然是夺舍失败,逃出的余子童。只是比起出场的时候,小了一大圈。
”呵呵,不急“,才谦猛瞧了片刻,待仿佛看够了后才悠哉的说完,便闪身在韩立身旁静候了。
此时,韩立仍还沉迷在识海内,没有苏醒过来。
自从,代表墨老的神识光球跑入韩立识海内,欲要夺舍。但墨老光球只有拇指大小,如何斗得过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韩立,在即将被消灭时。因为才谦赶来,余子童光团听闻室外声响,便当机立断,不等墨老夺舍失败,直接闪入韩立识海,加入战团。随后韩立识海内一片混战,墨老最先被消灭,而余子童虽然比韩立大了一圈不止,但是因为在外游荡多时,早已虚弱不堪,奋起几番争斗,双方皆一时奈何对方不得,但是因为这是韩立主战场,韩立有恢复能力,而余子童少一分便是少一分,久时,但战场平衡逐渐向韩立倾斜时,余子童知道机会已失,只好壮士断腕,立即退出。所以才谦才看到,虚弱更多倍的光团余子童射出韩立身体的一幕。
不久后,当韩立渐渐苏醒,发现身体的感觉回来了,便知道没被占据成功,惊喜万分。随即看到了旁边的才谦,吃了一惊。
才谦却笑盈盈的道贺到,”恭喜韩师弟,重获新生“。
被意外惊喜到的韩立,一时懵到了。不过好歹他也长春功第五层的人,缓了片刻,便道,”是你救了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谦却不答,伸手招来了余子童,”你过来吧,你先解释下你跟墨大夫的来龙去脉吧“。
余子童没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晃晃飘来。开口便道,我也是受害者。在才谦韩立都直视他默不作声,他只好怏怏道出原委。只是在这述说中,他把自己给讲成一名被墨大夫强迫后,才被逼同谋的可怜虫,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死去的墨大夫。
才谦韩立均机智过人,自动去掉其中可能的虚假部分,都对事情的经过,有了大概的了解。
原来,余子童本身某一所谓修士家族成员,修炼到长春功第七层后,受资质所限,外出寻求突破契机。岂料在世俗界混迹多年,沉溺其中。之后某日时来运转,在一家药店和另一名修仙者同时看见被不识货的店家放到普通药草堆里的一枚罕见的血灵草,凭借钱财较多买下,却在半路被截。一番斗争不敌,不舍灵药,使用保命符,用同归于尽的秘法,吓退对方。才逃出不久,遇上重伤寻药的墨大夫,被探出身怀灵药的口风,终是被墨大夫下了秘制毒药得手。余子童奄奄一息之际,使出了“血箭阴魂咒”,把全身精血化为一口血咒,喷到了墨大夫的头上,然后元神舍弃了肉身,悄悄附到墨大夫体内。而墨大夫被鲜血淋头却不甚了解,当时没觉异样,搜了余子童身上的药物后,凭借自身对医学见解,辨识出灵药,服下果然药到病除,功力尽复。但过不久,发现他几乎一日如一年的速度迅速衰老下去,这时余子童为避免被同化,只好现身告知,是阴魂咒的威力现化。这让墨大夫又惊又怒。随后双方妥协,墨大夫按余子童的方法,避免同化对方,而余子童教会对方一些秘术,减缓衰老速度,并暂时拥有法力。其次,墨大夫找寻一名身具灵根童子,修炼长春功,等时机成熟再行夺舍,重获新生。而等墨老成功,有了缓冲时间,就要帮对方也寻觅一个合适肉身,并协助其夺舍。这看似对墨大夫极为有利,却不知是余子童故意设计,墨大夫用了自残的噬魂和韩立第四层长春功,法力相当,一旦夺舍,等两相厮杀,同归于尽,好便宜渔翁得利的余子童。只是二人均估错韩立修炼进度,夺舍不成,墨大夫反被吞噬,余子童重创。
等余子童慢慢说完,众人恍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才谦。韩立双目灼灼,“晋师兄,你又为何在此”。
才谦摸了摸鼻子一笑,甩给韩立一个空的小药瓶。
韩立再次惊道,“送药的是你?”。
才谦洁白的脸上这才慢慢舒展,露出谜一样的笑容,道“不错,正是我在密林偷偷送你黄龙丹。”
韩立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那字条?这到底怎么回事”。
才谦回到,“瓶内字条也是我所留,且听我细细说来吧”。
“虽然你和张铁哥一齐进入山门,拜入墨老门下。但你长期闭关修炼,除了你便是我与张哥走的最近。也许是你身为局中不知,而张哥旁观却心如明镜。张哥早已察觉,墨老对你另有企图,深藏居心叵测。”
“在墨老逼迫张哥修炼象甲功时,他就有预感自己可能迟早会有不测。试问哪个师傅会不惜花费重药培养弟子修炼武功的,又不顾弟子生死的。那所谓的象甲功越修炼到后面越痛苦不说,更是会变得失去知觉情感,这样不顾惜弟子的师傅会有什么好心思。但他无法反抗。之后,我与张哥结识。有一天也许是张哥已预感不妙,他把你们练功的一切告诉了我,我就觉得墨大夫,对你们有不可告人的企图,也猜测到跟那长春功有关,所以我就向张哥讨要了口诀,之后没想到我也能修炼。”
说到这里,才谦停顿了一下,因为韩立余子童同时发出惊呼,“你也能修炼?”。才谦淡淡回了下是的,便继续说道,“半年后,我发现自己也能修炼出一股能量流,但我一时也不知这是何种功法,但我自小看过很多奇闻异志,便胡乱猜测这是很了不得的仙人法决。此后,我便跟张哥密谋如何助他脱离墨大夫的魔掌。可惜,最后一次我在我们约定的地点一直等不到他,我就知道出问题了,后来门中出现什么张哥留字外闯江湖的传闻,我就知道张哥应该已经被墨大夫暗害了。再后来,也许是张哥冥冥中佑我,让我意外寻到门中前辈留下的洞府,获得了些丹药资源。得了张哥这么大的机缘,我不能不为他报仇,之后我便一直潜心修炼,更是偷偷潜入神手谷盗取了长春功秘籍。当知道你要和墨大夫决战时,我便把希望寄托给你了,所以送去了最后一瓶丹药。但是在我在谷外看见你被大汉扛着,就知道你失败了。但是我也见到墨大夫出来时变得很年轻,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我从未听说过有如此神奇的手段,所以猜测墨大夫应该是用秘法强行变化的,但这肯定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不然他平时何必衰老摸样。而且我也好奇他到底要对你做什么,接着便见到你们进入一间石室。后来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一搏,一是彻底还了张哥的因果,二是博一下机运。等我解决门外的大汉后,就看到你们躺在地上了,还以为你们同归于尽了,待查看知道墨大夫身死,你一息尚存。”至此说完,才谦便两手一摊,最后就是等待韩立苏醒了。后面的事早出来的余子童也可以作证。
韩立听后半响,回悟,神色复杂的看向才谦说到,“你们为何一开始不告诉我”。
才谦呵呵笑道,“告诉你什么,告诉我也能修炼长春功,那时候我怎么敢相信你,你会和我们联手,还是会把我送给墨大夫”,“而且,我知道自己能练出能量流也半年多后的事,那时我们也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你时,张哥他就失踪了”。
至此,韩立终于恍然,也终于彻底相信了才谦的话。其实,才谦远没有表面的淡定,内心还是紧张的,因为他说的这番话也有不小破绽,经不起细敲的。
才谦见韩立相信了后,随即掌握主动问道,”好了,韩师弟,我们之后再叙。现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对于这团余子童,你要怎么处理?“。
余子童顿感不妙,又重新窜向角落,光团明显不稳,瑟瑟发抖。韩立闻后,立即正色看向旁边的黯淡的绿色光团,并说道,”我要杀了他,此人差点真的成功夺舍我,而此人丧心病狂,之前以自己的双亲来发毒誓“。说完便欲追上光团。不料,才谦闪至中途拦下韩立。韩立不解,直问道,”晋师兄,这是何意?“。
才谦叹了口气,不得不解释道,”你我刚刚走上修仙之路,对修仙一事都不甚了解,此人对我们还有大用,韩师弟切不可意气用事“。韩立还要待反驳,却又被才谦话用堵住,”他也是个苦命人,他还是修士家族成员,却落到今日田地,也因其咎由自取,可也让我联想到我们这样野修,为了以后的修行我们先忍耐一时吧“。
经才谦这番一说,原本新生的喜悦和仇恨的心情都因为对今后的迷茫慢慢淡了下去。甚至再看向余子童现在模样,还透露出一丝怜悯。韩立想通后,便向才谦拱手道,”那便由晋师兄做主吧,那此人我们该如何处理呢“。
才谦,转身走向余子童,说,”余子童,我们可以放过你,原谅你这次对韩师弟做的事。但是作为交易,你要在今后教我们你所有的法术和告知我们修仙界的常识。至于教幼童修炼长春功再给你再行夺舍你就别妄想了,不过日后若遇到有比你更邪恶的修士,我们也许可拿下助你重生。不然你就灰飞烟灭吧。”才谦说完便和韩立直直看向余子童,等待其回应了。
余子童都没有犹豫当即回到,“愿意愿意,只要你们发个小誓不杀我,我就把所有功法教给你们”,从其不惜拿至亲发毒誓以取信墨大夫就可看出他贪生怕死至极。可才谦却没有同意,说,“我做下担保我们不会杀你,但不会跟你发毒誓,相信与否,你自行决断”。
余子童苦苦哀求不响无果,只好说到,“好吧,晋大公子,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是我不可再长留在外,你们谁可让附于身上”。
才谦垂首犹豫道,“我和韩立对修仙一事尚不了解,不会让你进入我们身体,不过屋外有那个大汉你可附在其身上”。余子童无可奈何,只得同意。随后才谦走出石室门外,按照墨大夫遗书上滴血做法,用”引魂钟”成功控制了,双膝骨折躺在地上的“铁奴”,并唤他进入石室内,让余子童附身而上。并向韩立解释,他之前搜了墨大夫尸身上找到控制“铁奴”的方法。虽然韩立羡慕不已,也不好再让才谦吐出来,毕竟人家可是救了他。之后才谦和韩立搜了墨大夫尸身上的遗物,那些东西才谦均都留给韩立,口称他们毕竟是师徒,他得了“铁奴”和云翅鸟就满足了,这也让韩立心情好多了,同时感叹晋师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