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三人,出了地下石室,来到光净的礁岛上。
白发红颜的吴老,听到声响,欣喜地迎面过来,激动道: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秦寿真诚的开心道:
“嗯!怎么样,发现有人靠近这个岛吗”
吴老回道:
“没有,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出现任何人。老奴不敢离岛查探,怕引来应付不了的麻烦。”
“嗯,做的很好!走,去海边看看!”
秦寿右手牵着如音不离,四人悠步走到海边,一排站在了海岸边。
耳边传来,阵阵浪潮拍岸声。清凉的海风轻轻吹拂着,骄阳藏在白云之后。
“来来来,让我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众人耳边响起,秦寿开怀热血的声音。
“吴老,如音,我们终于自由了!”
秦寿上前几步,转过身。背朝大海,面向他们。
“这里是传说中的无尽海。我们离开了南天大陆,也告别了过去!我们将在这里重新开始,开创新生!”
如音望着他,依衬海天一色的背景,他脸上洋溢的笑容,感染了她的心,那是真正的开怀笑意。
“大人,我们以后定居在这个岛上了吗?”,吴老也很开心,离开了南天,乍入这个陌生的地方,唯有筑基修为的秦寿能护他们安危,不知不觉已成了主心骨。虽然有些不安,对前路的不明,但更多的还是兴奋,仿佛脱去了一身衣衫。
“不不,无尽海很大,也分修士、妖族领地,我们会去修士的聚集地,在那里开启下一步修行计划。这个不用担心!”
秦寿想起了祝煌,突然说道:
“对了吴老,以后不要自称老奴了!你是我们的道友,是我们的伙伴!为掩人耳目,对外你自称是我们的管家,称我公子就行,对内我们随意称呼,直呼我名都可以。当然了,称如音得是,少夫人啥的啦。”,秦寿朝如音眨了眨眼睛,惹得佳人耳根潮红。
“是,公子”,吴老心有感动,依言恭敬道。
秦寿见他还是有些拘谨,略一想也知道,时日尚短,也就随他了。
“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以后基本上就我们仨相依为命了!吴老,我在此承诺,等我修炼到元婴期,会再给你一次选择自由的机会!”
“大人,”,吴老急忙开口,还要再说。秦寿抬手制止了他。
“未说的话,就留在未来的行动上吧!”
秦寿见他郑重点头,示以微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这个小岛只有方圆十几里,接下来几日,我们分工搜寻各个方向上,来往路过此地的船只吧!”
“好!”,吴老挺胸应道。
“这颗紫光感应珠,你们一人留一个。如有危险,立即捏碎,我便知晓。半日为限,酉时之前没有收获,立即赶回此岛。”
吴老和如音,依言收下。在如音的轻唤一声“小心”中离去。
随后,留下幽罗守护如音在岛。秦寿和吴老一人选择一个方向,御器飞行,查探有无路过的船只。
秦寿选择了西方,御使神风舟,一路前行,广撒神识查探。
直至申时,眼见时间将至,却还是一无所获。心中不由纳闷,按照他的推算,自己应该是提前了剧情。并且,选择的也是太阳西下的方向,按理不会错过那只巨船的。
而且此时,他可不是原著中修为尽失的练气士,即便飞行几日几夜,也不会轻易灵气枯竭。心忧岛上如音,再坚持了点时间,依旧无获,秦寿便原路返回。
等到回到岛上,如音和早归的吴老,已在翘首在盼了。
“公子!”,吴老上前道。
“怎么样?可有发现?”
“我在东面飞行了半日,没有见到任何帆船。”
“算了,时间不早了,明天再探吧,先搭帐篷。”
随后,秦寿和吴老快速搭起了两个帐篷。
四人围坐篝火,分了些储备的水食。
秦寿如音听着,吴老诉说着曾经的俗间趣事,倒也惬意。
“我没见过什么大修士,都是在练气散修之间摸爬滚打。虚度了大半辈子,以为余生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得大人厚待,我真不知道该何以相报。”,说着说着,吴老目露感恩地说道。
秦寿晒笑,道:
“吴老,坦白说,选择你,是欣赏你在操纵火焰上的天赋。当初你给我观阅的弄焰决着实令我惊艳,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至少目前来说是,希望你以后能多多钻研。在火焰之道,能为我解惑,甚至助我一臂之力!”
如音抱臂而枕,侧目静静的望着他们,心里说不出来的安稳。
吴老很激动,难得有人认可欣赏自己。忽有知遇之心情,虽然对方比自己要年小得多,心中不自觉对他更加信任。
“谢公子的赏识,定不负所望!”
秦寿点头笑着道:
“来,可否为我们表演一二,音儿可还没见过吧。”
“好,公子,少夫人,老奴献丑了!”,吴老一楞,旋即应道。
如音脸色微红,对上某人的坏笑,瞪了一眼过去,惹秦寿哈哈大笑。
吴老就着篝火,掌中两团火球,耦合拉扯,变化出小鸟,扑闪飞旋。忽而变作一只小哈巴狗,围着众人小跑。再变化成小人......
如音惊异连连,也颇感好玩。
待吴老坐回,秦寿,点评道:
“吴老,你操控火焰大多依靠技巧,而你的御火手段技巧,却又是依靠你熟悉火的品性。虽然我有你编册的弄焰决,但换一个人依旧达不到你对火焰操控的灵活度!而我是筑基修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吴老一下子被问懵了,要讨论火焰的属性活性等等,他可以和你说个三天三夜。虽然弄焰技巧也是他捣鼓出来的,但他没有深思过本质,以前也只推到天赋上了。
见吴老摇头,秦寿略微停顿整理思绪,半响开口解释道:
“因为我操控火焰的方式还是依赖于真元。真元是经过不懈努力,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当然能够绝对控制,修仙界的御火术也大多是基于此思路。像这团火球,是基于火弹法术,而它本质是通过真元,来控制火焰,它生于真元,也受制于真元。修仙者的心中真元第一重要,利用真元的手段成为了一切,这本无可厚非。但威力在它诞生时,便已注定受限于真元的输出程度。外形是火,内层是真元。”
“如果我想将它变化成小鸟、小狗,倒也简单,运用拟形的手法也能做到,但是那是筑基后期才能勉强施法的,并且也是基于真元的绝对控制。”
“而你的火焰,虽生于真元,但真元在你这里只是起加薪作用。它的形态变化却是来自你的那套弄焰决手法。”
“这又什么区别吗?”,吴老听了这么多,云里雾里,他起初的目的就是幻形啊,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区别!前者,我乃至普遍修仙者的方式都是基于真元控制的思路,对火焰的绝对控制。而后者你,是引导性控制,并且做得非常漂亮!”
“这都达到变形目的呀,而且绝对控制不好吗?”,如音插话道,她擅于阵法,是本就喜欢钻研的女子。对秦寿所提也大感好奇,并且和他曾在一起研究过丹方修改,知道他必有不寻常的见解,便开口为他引话。
秦寿微笑道:
“如果单是为了化形,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绝对控制在于可控,更受欢迎。”
“我知道了,是因为引导控制,比较节省真元?”,吴老恍然想起什么,说道。
轮到秦寿一愣,随即释然,他因为华而不实,还没有尝试过《弄焰决》,因而不知。笑着摇头,继续道:
“不止于此。这就要看你御火的目的了。如果是为了御敌,我们就应该专注于它的威力!如果只局限于拟形,那你在火焰一途,将难有很高的成就。因为那是镜花水月,你需要释放出火焰中的力量,而不是束缚,传统的释放方式单一有限且不可控。如果你能做到释放前释放后都能控制,甚至控制它的走向,这是无可比拟的。”
“这需要回到火和真元的区别说起。火不同于真元,火就是火,是自由的,危险,狂放,不受束缚,本应是无主之物。哪怕是你的真元之火,三昧真火,你可以利用它,但你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控制它。前者的我,火在我们手上的时候,是利用真元绝对的控制着火,不仅控制住它的形态,更是控制它的威力,避免引火烧身。当放出去的时候,也就脱离了我们的控制,但也是它释放真正威力的时候。”,说到这里,秦寿想到了刘师兄当时所使用凤凰真宝的场景。在他手上小巧可爱,不露一丝热气,一旦离开,众人皆御空而远避。
面对他们的疑惑和期待,秦寿继续说道:
“而你,得益于在炼气期真元稀少,尚不了解拟形术法,便通过自己的观察揣摩,甚至是本能,去引导控制住了火焰的形态。只是你没有发现么,你的火焰小鸟小狗,威力不增,甚至因为脱离了你真元补给,在不断损耗。这属于本末倒置。”
听此,吴老汗颜,开始以为是在夸自己,不料到剖析到最后,却是批判自己走进了误区。
如音则若有所思,心中不信他要说的仅此。果然不负所望,秦寿继续说道:
“但是,如果你能将这引导控制,应用到对火焰的威力释放上,必然能随时展现它原本的威力,这将迎来不小的变革。这很可能就会成就你独到的控火之法。并且你有两个方向。”
“引导控制火焰的威力释放和收取。释放威力可以参考修仙界现有的手法,只需改变成你弄焰的方式,应该不难。相信你钻研一番,不久就能有所收获。但收取是一大难点,如果是己火也简单,无论是绝对控制还是你的引动控制均可。但如果是无主的异火并且没有高明的收火法决怎么办呢?这时候前者就行不通了,只能靠你的御火手段。”
“还有一点,所有的火,在释放后的时候都是属于无主的。意思就是说,你还可以尝试引导控制别人向你释放出的火焰,也许不能用之反击,但控制不烧身,当是可行的!想一想,到了那种境界,所有的火焰,都无法对你造成伤害,甚至被你干扰牵制。你将是当之无愧的火焰之神!”,秦寿为他刻画了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