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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摊牌”

某日晌午,神手谷中,依旧是一片生机盎然,在药园的右方,一间最大的房屋中,韩立恭敬旁立,不敢正眼瞧,一旁坐在太师椅上的墨大夫。

是的,墨大夫今日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神秘人物。自墨老进入山谷,正在连成一片的低矮房屋中的小房间里看着药理丹章时,一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早已熟悉的咳嗽声,就赶紧走出房屋,去拜见这位已近一年没见面的师傅。

见到墨大夫时,韩立大吃一惊。当然是因为此时的墨大夫此次下山,还是被一仇家认出,经过苦战,虽然击毙了对方,却

消耗了本不多的精气,寿命也大大缩短了。导致了如今,这副气色灰败没有几分生气的面容,原先虽然面黄了些,但也不至现在这样气色灰败到了极点,大限将至的模样。所以韩立很吃惊,但内心却是欣喜了几分,仿佛放下了什么。

此时,墨老开口到,“你的口诀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略微的进步?”脸上紧接着显露出焦虑和期盼之色。

韩立如实说到,涨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突破三层。此时韩立因为没有如原著中突破四层,没有那么大变化,也不可自由操纵体内的那股奇异真气的强弱,便无法伪装进展,只好老是交代。自从两年前突破三层,他感官变的十分敏锐,总在不经意间发现,墨老在看他的目光背后,参杂着令韩立不安的贪婪、渴望的神情。但随墨大夫一年前下山,让他几乎快忘记了,但这次墨老回来,那种感觉便回来,而且更强了,似乎变得更急切了。但又因为见到墨老一副活不久的模样就放心了几分,只等熬到老家伙寿终好了。

”把你的手伸出来。”,墨大夫的神色眉色扬了下道。正在胡思乱想的韩立猛然惊醒,连忙伸手过去。

墨大夫面无表情,双目轻轻地半睁半闭,一只手牢牢的搭在韩立的手腕上。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韩立体内的真气强弱上,半晌没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把心中的懊恼全都吐了出来。当下墨大夫独自沉吟着,转了几圈。他仍对韩立不满意。盯着韩立看了半响,便重新坐回太师椅上面色变换不停,似乎有什么难以决断。而这次墨大夫带回的神秘人一直紧随着他身后,寸步不离,此时也站到了椅子的背后,直直的戳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而韩立此时似乎也知道有关乎自己的重要时刻就要发生了。学着神秘人站回原来位置,低头不动。内心忐忑害怕不已。

过了老半天,墨老终于开口了,“想必你也有几分明悟了。”

韩立内心一沉,刚想拔腿后退。但突然身上一麻,动弹不得。这时才注意到,对方手指从自己胸前的穴道上拿开。韩立内心一冷,没想到墨大夫竟然出手这么快,自己都没有丝毫察觉,更无力反抗,原本一直以为墨大夫会更多的是医术,和那只能养生的破长生经,也就是自己傻乎乎白练这么多年,早知今日还不如多练几手武功呢。在韩立心思急转下,不碍他口上急呼,“墨老,您这是要做什么?弟子有什么不对的,您老尽管开口,何必要点住弟子的穴道呢?”。而墨大夫并不言语,只是一只手锤了几下自己的后背,轻咳嗽了一下,一副老太龙钟、弱不禁风的模样。可韩立刚刚见识他神鬼莫测的出手,此刻更毫无放松,更慌了只道,“墨大夫,您老宽宏大量,要是弟子做错了什么,你解开弟子的穴道,弟子这就给您磕头认错。”

只是这时,墨大夫,抬首盯着他,只是依旧不言。

这下,韩立被他瞧得反而,正神了几分。韩立脸沉了好几分,心知这一刻还是来了,一想反而坦荡了身。沉吟片刻便坦言道,“弟子实在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好值得您老觊觎”。

见他坦白,墨大夫笑道,“好,你终于肯说心里话了,就是嘛,咱们师徒你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憋着心里多不好还影响修炼”。

韩立回嘴道,“恐怕后面才是你担心的吧”。墨大夫顿时抚掌笑道,“哈哈,不错,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只猜得到一小部分,只知道跟你教我练的口诀有关,但还是不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韩立没有否认,很坦率的承认了。“很好,这样做就对了。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就可以,不要一直闷在肚子里。”墨大夫阴险的笑了一下,脸上的黑气似乎又浓厚了几层,映的他面容更加狰狞。

“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有猜疑提防,今儿索性说个明白,不然你也不愿专心修炼”墨大夫轻哼了一声说道。

“你觉得我有多大岁数?”他面颊上的肌肉,突突的跳动了几下,僵硬的问出了一个不搭边的问题。

“从外表上看,大概六十余岁”韩立一听他这样说,便知他不是要自己的命顿时放心了些,只是对这个问题有些诧异,但还是老实说道。

“错,我今年才三十七岁。”墨大夫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的说道。却令韩立无法置信的瞪出了眼。

”哧,不信?“不待他回答,当下墨老便把事情前后说了出来。原来墨大夫,本名墨居仁,早年在越国岚州武林声名赫赫,人称“鬼手”,称雄黑白两道,创下不小基业。可惜好景不长。刚入中年,遭小人暗算,被亲信之人下了阴毒手段,虽然凭借自身的医道高明,控制住了伤势的发作,却无法使自己痊愈,一身武艺也大减,更无法在北地立足。为了怕仇家暗算,只好抛下原有的基业和家人销声匿迹,在越国其它地方寻觅良方,希望能有办法恢复原有的功力。终于在某个神秘之处,让他无意得到了一本奇书,这本书奇涩深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略懂一二,并从上面找到了恢复功力的捷径,他按照上面所说方法去做,虽然恢复了武功,人却急速衰老,变成这幅半人半鬼的模样。后来才知道是因做法不当,被邪气入侵而致,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大量透支生命来抵抗,幸运的是他精通调养之术,又按书上配制了一种秘药,减缓了老化速度,支撑到现在。

墨大夫又转头说到,他不久在书上研究出了破解之道,就是韩立修炼的“长春功”,只要有个练至第四层的人,帮他运功推拿,用长春气刺激****,就可助他摆脱现在的困境,重新找回已失去的精元。

这当然是墨大夫向韩立这样述说的“实情”,但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为什么非要找我,随便找个人修炼这口决不行吗?”韩立沉吟了一会儿,反问了一句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

“你以为这“长春功”是个阿猫阿狗都能学吗?这口诀不但要求年少之人从头开始修炼,还要求修炼者必须具有“灵根”体质,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灵根”,但我在你之前已找过了数百名童子,都无法修炼长春功。”墨大夫一脸的气恼之色。

“有这种事?”韩立有点一怔,没想到这口决修炼的还如此苛刻,不过转念想到以前跟他一起修炼的张铁哥就没能修炼出来,也就相信了。

“在剩下的岁月里,我以为不可能再找得到修炼口诀的人,便自暴自弃的扮作一江湖野郎中,开始到处流浪。没想到,偶尔见到了同样被暗算的七玄门王门主,在同病相怜的情况下,便伸手救下了他的小命,然后在他的邀请下,顺水推舟的成了门里的供奉,准备隐姓埋名,在山上度过自己最后的日子。嘿嘿!奇迹还是发生了,起初是害怕自己一身医术武功全部失传,便把你们招进了谷内,确实是想收你二人为徒,可当时不知怎么了,竟鬼使神差的让你们去试练了长春功,大概是还抱有侥幸的心态吧。其实即使修炼不了此口诀,也会把你们收下,把全身所学传下一二。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对此功有反应。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墨大夫一口气把这些谜底全都揭了开,脸上布满了病样的红晕,看来对自己的走运,很是得意。

“我还没练成第四层长春功,为什么此时要制住我,和我摊开这一切?”韩立终于问出了目前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墨大夫直言,是因为怀疑他故意怠工,拖延练功进度。让没有催熟小瓶的韩立大感委屈。不过墨大夫丝毫不停他解释,坚定自己的怀疑。所以这次禁锢住韩立,和他摊牌。

并过后逼韩立服下尸虫丸,讲明利害,就跟韩立摊手说,”现在我们性命相连了,在接下来的一年中,你要练到第四层,助我恢复精元,不然你就得不到解药,我死你也给我陪葬吧,你也放心,你我毕竟师徒一场,我好了必会给你解药,之后各奔东西“。

在韩立吃下药丸后,墨大夫便给他解开穴道了,让他自离去了。现在韩立走回石室的路上,回到石室练功房,他并未立刻修炼,而脸色阴沉的,思索着。他感觉墨老在骗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路上他神情落魄,但内心这一直是这个心声。现在盘膝坐下仔细思考,总感觉墨老说的有问题。虽然墨老前后解释很圆,看起来也是需要韩立练功有成助他恢复。但是有个最大的疑点,或者说破绽,那就是墨老没必要对他露出觊觎,那种一开始便视他如至宝,见到韩立受伤比自己受伤还要担心,这个破绽如梗横在那。韩立心道,他最后绝不仅仅是需要自己运功帮他推拿。突然福至心灵,韩立猛然起身,自语道,”他说缺少精元,运功推拿就可获得吗?”“一定是自己最后要有所牺牲,说不定就损耗我的精元,补足他,一定是这样”韩立恨恨说道。又想到墨老那种看他如灵药办的眼神,韩立又猜疑,是不是墨老要把他炼成丹药,补充精元。这样韩立越是胡思乱想着,越是害怕恐慌。根本无法安下心修炼。

自从韩立走后,墨老心想毕竟还是只小鬼,这不被他三下一哄便乖乖修炼去了,又岂会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之后便回房闭目养神了。如果要让墨老知道经此一过,让韩立回去后把他想成要在最后给他炼成丹药的魔头而无心修炼,恐怕墨老气疯的同时也会哭笑不得吧。

而才谦对此一切还尚且不知,因为他正在冲击第四层长春功。在半年多前才谦得到长春功德手抄本后,便一心修炼,在大量珍惜灵药下,原本就突破第一层很久的才谦一路势如破竹,轻松突破第二层,而现在也终于到了第三层顶峰,快要突破第四层了。要知道韩立修炼三年到第三层,就此停滞两年未有寸进,当然是在没有灵药的情况下。原著中他有着小瓶而用大量灵药在一年内就冲到第六层。而现在才谦也花七个多月才到第三层,进度相比较还是慢了,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才谦的灵根资质,是五灵根,相比韩立更差,需要更多的灵气。所以现在才在冲击第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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