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年年岁岁,一晃,十年过去了……
离那场暗杀,已经过去了十年,索家的“隐退”也有十年了,这十年到底还是熬过来了,身着暗紫色衣袍的女子背对着门,倚在琉璃榻上,手中拿着书,望着窗外发呆,
“小姐,小姐,你看我带什么回来啦?”
“上官?这几****又去哪儿了?”女子说话间已坐起身,慵懒的嗓音像一阵漩涡要把人吸进去,无意的一瞥,带有睥睨众生的傲气,举手投足间有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上官夕站在一旁,愣神半天,虽说隔三差五的就要看到这个比女神还女神的家伙,但每看一次都要回半天的魂。
“呃,小姐,这不是重点。”上官夕不顾自己满身泥泞,凑到索忆身旁,“诺,给你,我这次出去,看到了这个,据说是索家的祖传宝贝,我便顺了回来。”
索忆摸索着钗上的纹路,的确是当年爹送给娘的那根玉钗,若说是祖传的那就夸大了,顶多算定情信物,真不知当年哪个财迷之徒将它偷出去,不自己收着就算了,还在市面上出现,真是愚蠢,呵,要知这根釵可有大用处。
“你顺的时候,可有人发现?”索忆下意识地问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姐,这点你可放心,我上官夕做事何时失手过,顺之前,我已经提前准备了一个长相差不多的替换,幸好这更钗子长得不特别,随便找一根充数也不会被发现。”上官夕一脸得意。
的确,外人看来,这根玉钗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最没什么特别之处的东西不都往往最特别吗?
“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掉档次的事?”索忆打趣道。
“什么叫掉档次的事啊,小姐,这你就不对了吧,我已经放了等价物了,这就叫等价交换,懂?”上官夕理所当然的说。
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在人多的场合暴露,可这等价物,也太等价了吧,姑娘,咱能面对现实不?
索忆别过头,继续看手中的兵书,不再理这个比自己大几岁却像一个孩子的上官夕。
“小姐。”宣叔从外面急忙跑进来,“外面有人找到这儿来了。”
“什么?哪个不要命的来找姑奶奶晦气,宣叔,咱不怕,姑奶奶我这就去打跑他们。”上官夕双手叉腰,整个一磨刀霍霍的样子,转眼就不见人影。
宣叔在一旁无语地看着,这个丫头,说了多少遍了,说话文明点,唉,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呀。还一副要保护别人的样子,再说了,宣叔我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啥事儿嘛这是。宣叔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怎么会,这个地方如此隐蔽?”索忆看向桌上的玉钗,呵,原来如此。
“走吧,去见见老朋友。”索忆放下书,一把拿上钗子。
庄园外……
“哪个不长眼的敢闯姑奶奶我的地盘儿!”上官夕一副砍人模样,站在看台上大吼。
“姑娘误会了……”
“少整那些文绉绉的话,直接来,正好姑奶奶我正愁没地儿磨刀呢。”
索忆刚刚迈出门,便看到站在看台上的官夕泼妇骂街架势,不禁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这姑娘,平时让她多读点书,偏不听,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有人拜访,脸都丢完了,可怜了上官家族历代传下来的优良美德。
打开大门,看着远处的一人一马,索忆嘴边展开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站在看台上的上官夕望过来,彻底惊呆了,自从认识小姐开始就没看她笑过,此情此景,当真好唯美。
“乔昙,别来无恙。”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索家被血洗的下午,现今想来,到有点人是物非的感觉。
“忆小妹,你挑人的水平又刷新了一个高度呀。”男子特别记仇的回报了上官夕刚刚的挑衅。
“嘿我个暴脾气,你个臭小子说啥呢?”上官夕不满的盯着声音来源
宣叔看着上官夕要与人打起来的架势,连忙喊到:“看台上的那个,不得对乔公子无礼。”说罢,便急忙跑上看台。
“宣叔,我有名字的,你这样叫我,对得起咱们名门大家的称号吗?真是的!”上官夕一本正经的反驳宣叔的话。
上官大小姐,你这样说的时候不脸红吗?刚刚谁一口一个姑奶奶的叫。自己说出自毁形象的话,反过头还埋怨起了他人,这姑娘,忒…唉…只好快速拉着她离开事故现场,最后还不好意思的向乔大公子配个笑脸。
“这是上官家的那位?”乔昙岔开刚刚的话题,转向索忆。
“嗯。”索忆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不是在这根钗子上做了手脚?”
“呃,忆小妹,这个…”乔昙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好吧,我在钗子上抹了‘药恒’,不过我试过了,这个药对玉钗没有影响。”
‘药恒’是乔家独门秘方,在一个人身上抹上这种药,便可以用药引追踪人的去向,并且不会被发现,说白了就是追踪器,索忆没想到这玩意儿还可以抹在玉钗上,倒是刮目相看。
“想办法去掉这上面的‘药恒’,否则到时候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追过来了,打发起来麻烦。”
索忆毫不在意乔昙所说的毁坏玉钗的言论,因为她知道乔昙敢做的事,必会有各种考虑,说不定比她想得还周全,但这‘药恒’,传闻一经抹上,是没有办法去掉。
“忆小妹,你完全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乔昙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
在前面带路的索忆停下,转身,挑眉,“一如既往的什么?”
乔昙没想到索忆这么较真,但总不能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见面,就说她坏话好像不太好,说不定一不高兴,就不知道又跑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费老大功夫寻找。
经过乔昙各方权衡之下,脱口而出便成了,“一如既往的美丽可爱还有善良。”
这会轮到索忆愣住了,这家伙明显口是心非,分明想损我,不过赞美这种东西白接受白不接受,随大方的笑道:“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说完还看着乔昙调皮的眨眨眼。
乔昙不禁擦把汗,朋友,还能愉快地玩耍吗?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恋,但谁叫人家有自恋的资本呢?是吧。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屋内。
“你,可好?”乔昙收起刚刚的痞子气,一本正经问道。
“挺好的,有吃的,有穿的。”索忆身上的气场慢慢收拢,似又变回了索府那个无忧无虑的索大小姐。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
“昙花儿,过去的事就没必要再提了。“
“好吧,不提就不提,反正也过了那么久。你的决定,我都愿意无条件支持,若是哪天有需要,随时找我。”乔昙说着说着,回想起来什么不对劲,“嘿,你个死丫头,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昙花儿!”
索忆不以为然的做了个鬼脸,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屋内的笑声,准备敲门的宣叔选择停在门外,多少年没听过小姐这么爽朗的笑声了,这些年小姐虽口上说潇洒过日子,但日日夜夜的学习排兵布阵,隔三差五就围着后山跑步增强体力,一有空就练习惑玄老头儿传下的心法,练武一刻也不停,难得一日像现在一样轻松过,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待会儿再说吧。宣叔想着想着就走开了。
“对了,那个‘药恒’,你打算怎么办?”索忆想起了正事。
“这个你放心,虽然没有解药,但可以寻找到这根玉钗的药引只有我知道。”说完乔昙不放心的补一句,“我应该不算阿猫阿狗吧?”
“嗯,算。”索忆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乔昙在一旁无语的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的索忆,头一次觉得无力感爆棚,只能用万年百试百灵的绝招——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呆在这儿?一辈子?”